第142章 沒縫隙的蛋

  步溫書眯眼,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女人身上。


  湯思儀打扮精致,笑得甜美。婀娜的身姿先是走到他跟前,然後跪在一旁,試探地觸摸步溫書的手。他冰冷的視線讓她心裏那簇火焰縹緲,越是強大的男人折服後,那神情越發迷人。她小心地試探,以為自己的觸碰會被甩開,但是對方竟然沒有動。所以,他隻是悶騷麽?低下頭,側臉輕輕靠著他的手,秋水涓涓的眼眸卻撩撥著他。


  盧尉明道:“步總,我就不打擾您了,請放心,一定沒人來打擾。”眼底藏不住的雀躍,隻要步溫書上了他的船,還愁那幫搶家產的家夥?!


  湯思儀漸漸大膽,慢慢拉開衣領。她知曉,女人不是脫光才好,露一半藏一半才能勾起人的欲望,她對自己的身材信心十足,胸前的柔夷因她的動作半袒,她精心準備的香水味慢慢地擴散開來。看步溫書有氣無力躺在沙發上的模樣,宛若甜美的點心,讓她食欲大振,恨不得騎在他身上。當然,她在下也行。


  “步溫書,你終於落到我手中了。你這樣看著我,我都濕了。”她笑地勾人,紅唇就像海岸上的美人魚驚心動魄的吸魂。


  步溫書目色沉沉,看著她使出渾身解數。


  半個小時前,他受邀到來,果不其然盧儉的邀請成了盧尉明玩弄的資本,本著最後的情分,打算幫盧儉最後一把。不過在見到盧儉之前,盧尉明紅臉攔人,後是白臉湯思儀掉包酒,一搭一唱表演欲很重。步溫書連酒杯都懶得接過,沒人能勉強他。盧尉明也隻能放行。他見到了盧儉後,看著垂垂老矣的人,頗感無趣,曾經嗬斥風雲的人真的老了,弓背的背脊,垂頭喪氣的麵貌,再也找不到當初指點過步溫書的意氣風發,更多的是為子女未來擔憂的悲淒。


  步溫書陪他坐了會,聊了兩句。盧儉看著他,赫然說了一句很羨慕,羨慕步溫書猶然年輕,羨慕他無需為子女憂愁。步溫書隻淡淡說,你自找的。


  盧儉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年輕時光顧自己,自己是風流快活了,等老了後,身體衰敗,子女不孝,隻有無奈。他知道家已經在散離的邊緣了,怨不得別人,是他自己做的孽。但是看著優秀的年輕人大放光芒,自己仍是忍不住羨慕。他任憑著家人借用他的名聲辦事,也隻是為了留住最後的親情。哪怕他知道這種感情虛假得騙不過自己。


  “你走吧,不用再來。吃穿他們不會虧待我。”隻是別的不敢保證了,那幫子女恨不得他早點死,盧尉明在身側也不過為了他的一些關係。連不怎麽熟的步溫書都敢牽線,他兒子眼界太窄了。舉杯對步溫書幹完了茶,而步溫書隻是輕抿了一口。


  等步溫書他出門,他對藏在內門的人說,“我盡最大努力了,他隻喝了一點。”


  盧儉再次歎氣,可悲自己到老了反而隻能打感情牌用下作的方式了。背脊更加彎曲,他落落寡歡地攙扶著人走了。該落幕了。


  在他幫助盧尉明的那一刻,就是害了他。


  盧尉明接到內線電話極度不悅,這個老東西也太差了,竟然沒能讓步溫書喝完那杯東西。步溫書那混蛋也真是謹慎,那一點分量隻怕動搖不了他,他需要加點別的。一邊讓早有準備的人拖延步溫書的步伐,另一邊指使手下偷偷在空氣裏注射了某些氣體。見到步溫書冰冷的臉色,他哈哈大笑,步溫書也不過如此。


  湯思儀才不管商場上的其他事,她喜歡國外的作風。自我、獨立、女權。喜歡就去追求,追求不隻是男人的權利,善用自身有什麽錯?


  “隻要和我一起,我可以幫你,床上我能滿足你,事業上我可以幫你。”湯思儀暗示她能為他出賣上司。美男在側,她不急著占有,她的眼神向下看,不經意地略過凸起,這種狀況他反正跑不了。“我不介意你有妻子,男人有幾個對象很正常。”女人也是。


  湯思儀向他吐露自己的想法,他們在一起,又能各自玩各自的,隻有一個人會膩的,不同的對象玩起來才各有激情,她保證不會打擾他的家庭。


  步溫書淡淡道:“你真是不要臉。”


  “與其說不要臉,不如說有點不折手段?喜歡的東西努力爭取有錯麽?”湯思儀趴在他身上,聽他終於說話了,以為他漸漸屈服,姿態更柔軟了。好似隻要步溫書回應,她可以軟成水,把他整個人融化。


  “如果手段太差,你以為的玩伴隻會想玩死你。”


  “但是我至今沒失手過。身體的愉悅不叫出軌,是你情我願的歡愉,你不想感受更多麽?”她的手指漸漸幫下,打算拆開她心愛的美食,造成既定事實後,再悶騷的男人也會屈服在欲望之下的,快要觸到危險地帶,被他抓住了。湯思儀一笑,正想說什麽,再次摔倒地上。


  那個被她壓著的男人,應該酸軟無力的男人,竟然直挺挺站在那裏。


  她愕然。“你怎麽還能動?”


  步溫書嫌惡地皺眉,“進來。”


  湯思儀瞪大眼,這些人是?


  步溫書:“證據留好,一個司機送我回去,接下來交你們了。”他步伐有點快,他得趕回家找家裏的女人瀉火,都是家裏的女人讓他一時心軟,就得承受他心軟的代價。


  倒在地上的女人被闖進來的陌生男人無視,他們訓練有素的做著什麽。湯思儀遍體生寒,直覺不好。


  不明所以的唐白薇承受了過重的運動量,忽然感覺自己練的瑜伽白費了,揉著腰腿的時候,有人打電話給她哀求,她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就這麽三天過去,盧家大半的基業敗了。好像是盧家惹到了步溫書,被他重創了,隻剩最後一口氣。唐白薇懷疑自己差點下不來床和此有關,那天的步溫書真實氣勢洶洶,她想起來還後頸發涼。


  湯思儀……原來是她啊。唐白薇對搭訕步溫書的人麵孔竟然記得如此清晰,不過她倒是不動聲色,因為眼前的女人顯然過得不太好。


  她先是說和步溫書發生過一些事,惹步溫書不高興了,然後她會徹底和步溫書分開,希望唐白薇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幫說幾句話。


  唐白薇看著她,心想,如果是幾年前的自己也許會被騙。她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但是在言談的時候多處暗示和步溫書關係匪淺,又暗示自己無辜。如果是幾年前,她會偏信吧。


  很聰明的女人,比她優秀許多。但是有一點她不知道——


  唐白薇直接拿出手機撥打步溫書的電話,按了外放。


  “老公,有個叫湯思儀的女人正坐在我麵前。”


  “……我還沒喂飽你?”


  唐白薇勾唇,步溫書連她名字都懶得提,這樣的人想在她跟前折騰,實在是瞧不起她啊。唐白薇自顧自地和步溫書聊天,等聊完,桌麵上熱飲冷了,湯思儀呆若木雞。腦海裏依稀記得有人和她說過,不要惹步溫書。她不但不應該招惹步溫書,而且不該期望能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好說話的。


  唐白薇拎起包,淡聲道:“故事聽完了,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湯思儀嘲諷一笑,自以為是的人終將自食其果。姓盧的不會放過她,而等盧家完蛋,下一個就是她了。


  這世界真有沒縫隙的蛋啊。


  聽聞盧家出事,住近養老院的的盧儉笑了。他在幫兒子的時候就知道結局,惹了步溫書,絕對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他兒子目光太淺,心太貪。與其家業敗在不成氣候的兒子手裏,他寧願死之前全部揮霍掉。他們都以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但是盧家最弱的地方最清楚是人隻有他。


  一周後,盧姓的富商徹底湮滅了。一些對步氏有益的產業被吸收,其他拍賣,破產的盧姓富商警醒了海城的商業圈,這幾年步氏做事低調,甚至很少大張旗鼓的吞並讓不少人開始質疑步氏在走下坡。原來隻是在韜光養晦,海城的獅子就算蟄伏銳利的爪牙隨時也能傷人,質疑消失了。不少人和步氏接觸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到老虎胡須。


  一係列動作既敲打了某些起小心眼的人,又吞了不少好處。但是步溫書依舊很淡然,生活一如往昔。唐白薇隻知道大概,她選擇相信他就不會問。


  她擔心的是步溫書做得會不會太絕了。盧家的產業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影響不小,雖然是基礎產業,但是產業鏈非常廣,影響不小。這次盧家的敗落雖然對商業圈影響不算特別大,但是對在海城的務工人員來說,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產業鏈的消失和並吞意味著有一幫人在競爭中會失去工作,而這部分失去工作的人很可能成為隱患。


  步氏和盧家走的路不同,不太可能安置這部分人員。而現在正當上麵職務調動之際,如果影響範圍太大,可能會對名聲產生不太好的影響,反過來影響到外界對步氏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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