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悲涼與情敵休戚相關
唐白薇回了唐家一次,帶走了她的東西。唐家的人住院的住院,離家的離家,豪華的家少了主人似乎一下子冷寂下來了。她國外帶來的東西一個小箱子全帶走了,她環視自己房間,行李打包後房間裏赫然空空如也。
床頭放著一瓶避孕藥,唐白薇把它扔進了垃圾簍。沒有奏效的東西留著無用。
盡管無法狠下心報複,唐白薇還是不想見這些人,他們都不在也剛好。對於她的父母她無話可說,對於她的姐姐唐白芙,她有想過說些什麽。但是想到她求救時她最信任的姐姐冰冷的態度,她想,沒碰見也好。彼此之間的心結永遠解不開了。
唐白薇對此多少有些失落,如果曾經把一個人當做自己的世界,卻被這個世界背叛,那滋味不好受。不過在唐白芙想來唐白薇才是背叛的那個吧。
似乎她成了贏家,失去了一些不愛她的人,有一個很在乎她的男人。但她覺得自己在走鋼絲,鋼絲的另一端已經崩壞中。
步溫書看重她什麽呢?她不知道。步溫書從來沒有說過愛她。她沒有想過未來,但是在開玩笑時,她曾隨口說過,如果她要結婚的話一定要找一個愛她的人。
她可能一輩子遇不到愛她的人了。
唐白薇第二次來看那個無名碑。看著小小的土包,她把近來的經曆講了,如果上天有靈,讓未出生的生命不要掛念,下輩子遇到一對相愛的父母,用心保護它的家人。
“我不會再來看你了,你也不要留念,他們已經不好過了,剩下的是我的罪,你有怨恨就怪我。但是下輩子千萬不要再認識我。”
唐白薇恭恭敬敬地上香,再次誠心跪拜。她的罪她願意擔,但是她希望它有來生幸福美滿。千萬不要留念這痛苦凡間。
看著自己親手製作的衣裳化為灰燼,唐白薇再次叩地上。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風拂過耳畔,似乎是它的聲音,唐白薇輕笑,或者更像是她的自我安慰。
墓園外不出意外,步溫書等著她。
“你不必陪我。”唐白薇說的真心切意。她想起過往後,清楚地知道步溫書工作上並不輕鬆,作為一個領導人首先做到以身作則,而她幾次住院嚴重影響他的工作了。更何況,現在他對她貼身不離。
步溫書:“在你原諒我之前,我不想和你離的太遠。”
唐白薇歎氣,從心底原諒談何容易。但也許是剛從墓穴出來,悲涼的心情影響著她,她說道:“你想給我看的東西拿出來吧。”
一份調查資料落在唐白薇手上,她仔細查看,她懷孕的那會曾經向步溫書求救得冷漠的回複。而她手中的資料講述了那是日步溫書的行程。
其中最關鍵的時間點是唐白薇收到信息,唐白薇直接翻到後麵,那個時間步溫書在喝酒,有錄像可以證明。而陪著他的人是……楊嘉。
唐白薇眼眸動了動,她想起這個女人了,像烈火一樣紅豔的美女。曾經和步溫書鬧過緋聞,但是後來消息被壓下去了。
“是她擅自動我的手機,給你發了信息。我錯過了一個重要時刻,不想再錯過了,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唐白薇看著他睫毛微微向下,密集的睫毛投下濃重的陰影,他看上去神情竟然有幾分緊張,棕褐色瞳孔藏著厚重的情緒。緊張什麽?怕她說不麽?
唐白薇發現,掌握主導權竟然在她手裏。何必呢,他們之間的牽連已經讓傷害了很多人。唐白薇想找個由頭打發了,她存了利用他的心思,利用完了,銀訖兩百各不相安。但敏銳的步溫書早就察覺到她交易的初衷不過是利用,等報複結束,交易也結束了,她會毫不留情轉身離開,所以他才會纏著她,等著表現的機會。
步溫書前麵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他才終於把證據擺到她麵前,這是他們的戰鬥。
一方要退出遊戲,一方不願對方離席。
唐白薇心不在焉道:“你那天和她一起?挺適合的。”
唐白薇的敷衍步溫書一看就知,那份詳盡的文件她隻是一覽而過,她的心不在這裏了。步溫書竟然恐慌起來,按下了車門鎖。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她忽然透明就那麽消失了。
他品嚐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步溫書道:“那天我想見你,你不在所以帶她去應酬了。楊嘉的身份很討投資商喜歡,她用在這樣的場合很合適。”
越是緊張時,步溫書說話越冷靜,冷靜到毫無感情的話聽在唐白薇耳裏刺耳的很。
唐白薇:“但是她喜歡你。而你利用她。”楊嘉喜歡步溫書,所以才會莫名其妙出現點醒她,更不會做出亂動電話的舉動。
這是她都做不到的坦蕩感情,她不敢輕易付出,因為害怕失去。而楊嘉在被發現就很可能被拋棄的情況下依然決然做了,她比她有勇氣多了,也更適合他。
楊嘉說的對,她是個膽小的女人,隻願守著方寸天地沉溺其中。
步溫書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不是為此吃醋。冷靜道:“唐白薇,你應該講講道理。我把她從一個無人知曉的小演員培養成眾所周知的明星,原本就在培養一個助手,我浪費在她身上的時間,是我為了未來的助手才付出的心力。而她的感情不是我應該掌握的意外。”
“但是你利用了她的感情。”
“……我不否認。”雖然不是特意引導但是他放任了這個可能性。步溫書道:“但我沒碰過她,我想要的也不是她。”
唐白薇對他這種理智過度的做法並不認同,明知道對方的心情,卻還是繼續利用,甚至還翹首觀望,那才是最可惡的冷淡。
步溫書對她的興趣又有幾分呢?如果她真的全心全意付出,哪天也不過是楊嘉這類癡情的女人中的一個。
如果她把他當做自己的天地,這片天地輕易撤離,等待她的不就是天塌地陷麽?
唐白薇變成熟了,變得懂得動腦筋思考了,也學會了步溫書的理智,但成長的代價太可怕了,每一步背負著鮮血淋漓。
唐白薇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傻女人。
談話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步溫書不願開門,唐白薇不願動心。兩個人的拉鋸,是一場無硝煙的戰爭。
唐白薇以為他們會僵持很久,要麽步溫書妥協願意放手,要麽她付出代價後離開,總分輸贏,哪怕結局慘勝。
狹隘的車間空間不小,空氣卻凝固了一般。空調冷空氣凍得兩人僵在位置上,誰也不想妥協。
最後是步溫書打破了死一樣的寂靜。
他狠狠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然而她死寂的眼神讓他怒氣更深。就算早走預感,但是她鮮明擺出來的態度讓他方才的理智飛了。
她想離開他。
她又想消失不見!
步溫書幾乎咬碎了牙根,腮幫子青筋都蹦出來,可見他有多怒。
“我絕對不允許!”
他起撕開她的外衣,撕開她的身體,卻撕不開她的心靈。
她頑固的態度激怒他。那個假裝溫和的步溫書不翼而飛,回來的是霸道的步溫書。
沒有前戲頂開了她灌入自己的怒火,折服她的身體,強迫她發出痛苦的婀吟。
從唐白薇恢複記憶後就積攢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狹小的空間也藏不住男女身體交織的情欲。步溫書禁錮她的腰肢和他胯骨相抵,掰開她的腿展露柔嫩的花蕾,然後他狠狠啃上她的腳趾。
那一刻他多想生生啃下她的腳趾,讓她殘廢哪裏也不能去。
“啊!”唐白薇驚叫一聲,腳趾的疼痛掩蓋了大腿根部撕裂筋骨的痛苦,他真的咬她——
隨後她捂住嘴十指緊緊按壓,不讓多餘的聲音發出,但是她守無可守,手指間泛濫著急促的喘息。他鑽進她的靈魂深處播散無法宣泄的情感。而她在沉浮中痛不欲生,理智不願臣服。直到最後被昏黃侵襲,等她神智稍微清醒又是新一輪的侵襲。軌道不堪列車的橫衝直撞,但他神色癲狂,勢必要拉她萬劫不複。
唐白薇最後是他抱著下車的,玉色的皮膚上滿是淤痕,然而回到家,剛穿上的衣服一路遺落,沙發、床上、浴室都是白色的傷痕,她身軀已經傷痕滿滿。唐白薇記得鏡子裏神色迷離的可悲女人兩眼含淚,嘴巴吸著兩個不屬於自己的指尖。最後的畫麵是步溫書仔仔細細咬著她的玉潤的腳趾,像是把玩什麽稀世珍寶,又恨不得一口吞去。
那天後唐白薇就下不來床了,吃喝幾乎都在床上,是他喂食。而拉撒等尷尬事,在他逼迫當著麵進行的時候快被逼瘋了。她想過步溫書會發瘋,但是他瘋狂起來真的很可怕!
他在,她最羞恥最恥辱的姿態。他不在,她耳朵裏聽著曖昧的音頻,身體裏藏著他留下的工具。她隻能扭捏著腿攪成麻花等他回來。
她的五感四肢都歸於他,隻有他。
步溫書用這種癲狂的手段宣誓主權,唐白薇能接觸的隻有步溫書。她不想屈服,甚至在理智不清時咬了他,得到變本加厲的懲罰。她以為自己有一天會壞掉,終於有人來救她了。
而這個人大出所料,竟然是步溫書的父親。
先進來的是一個女人。給她覆蓋上了被子遮住她,然後才是步海生踏進來,他一進來就緊蹙眉頭,和步溫書有些相似的麵容嗖的冷淡下來。
唐白薇心想,她是丟臉丟到長輩麵前了,麵紅耳赤的同時想到現在毫無尊嚴的樣子,一時間悲涼的心情占據心頭,臉色由紅轉白,最後是死灰色。她還以為有談判空間,說到底隻要步溫書想,她不過是玩物。
步海生沒有解開她束縛的打算,隻是讓人打開了窗戶痛風散氣。
唐白薇以為他是來帶她離開的,不管是看她不順眼還是怎麽樣,都不會讓她接觸步溫書了。誰知道步海生的來意並非如此。
衣冠楚楚的步海生和披著被子勉強遮住自己的唐白薇兩廂對比,她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泥濘。她以為他是知曉她和步溫書之間的烏龍事來侮辱嘲笑她的。
他卻說,他不是來勸分的。
如果她不曾見過步海生,也許她會相信他是一位和氣友好的長輩。然而上次被當眾針對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可是使了勁抹黑她,現如今他的話裏藏了幾分善意?
唐白薇:“說出你的來意,不然等步溫書回來,你和他說。”
遠離苦笑一聲,“你跟我說沒有用,我隻是一個被綁在床上想喝杯水都要求人的廢物,又有什麽是我能做主的?”
“廢物的是步溫書——”
唐白薇差異地看著他,步海生繼續詆毀自己的親兒子。
“他荒唐的行為讓我覺得所托非人,他被革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