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該重點照顧
唐白薇覺得姐姐變了。
以前她說到實驗室的時候，都很迫不及待。唐白薇曾經想過，那個實驗室一定在進行很有趣的實驗，否則姐姐不會每次上班的時候很會很開心。如今姐姐待在家裏的時間增多了，似乎對打扮更加上心。姐姐的好看，是由內而外的氣質，她自信而驕傲，根本不需要厚重的妝容來掩蓋畫蛇添足。
她覺得姐姐淡妝就好。
但是最近的姐姐妝容都比較精致。還會拉著她談論美妝、服飾之類的話題。唐白薇對這些東西一向抓瞎，也隻能順著話題聊。因為她自己也就是清湯掛麵，衣服簡潔為主，不是特殊場合一雙板鞋走遍天下。
這天，姐姐又拉著她談起了哪款護膚品對膚質的保養好，其中某品牌光是護養的套裝就五樣，一套坐下來得花上大半小時。
唐白薇忍不住問：“姐姐在研究化妝嗎？”
唐白芙下意識地想摸自己的臉，又想起來臉上塗了好幾層粉底，抬起的手又落下了。
“畢竟又要大一歲了呀。女人不保養不行的。”女人的保質期比男人短，尤其步溫書的膚質是她見過同齡人中最好的。像楊嘉這種天生媚骨的女人皮膚也很好。她贏了一次，不代表以後都會勝利，所以保持自己的優點很有必要。
她語重心長對唐白薇說道：“男人迷戀的是女人的色相，這一點是所有男人共通的。如果你談了戀愛你就知道了，你會為了喜歡的人裝扮自己，讓自己更賞心悅目，讓他更迷戀。”
唐白薇知道她說的“他”是指誰，低聲道：“他會喜歡姐姐的。”
唐白芙照著小鏡子，發現卷發有點變形，想著什麽時候去弄一下頭發。當然，是刷步溫書的卡。這段時間她時不時拉著有親戚關係的同齡女孩一起去購物、美容，當然是有目的性的。當她拿出步溫書給的金卡買單，那些親戚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她和步溫書感情不穩的流言不攻而破。
唐白芙：“你什麽時候帶男朋友回家？”
唐白薇：“暫時不考慮。”
“不用瞞著姐姐，姐姐都知道了，你和男人x交過嘛。其實這是人的本能需求，但你千萬別再讓爸媽知道了，他們老一輩的不能接受這些事。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做好避孕就好，我們以前還有專門的課程教導關於生理解剖的事，我拿了不錯的分哦，所以我能理解。”
“姐姐，你有過嗎？”
唐白芙尷尬的笑了笑，她想到了先前的男人，但是這個不能說，於是她說道：“我的話重視感覺吧。”
唐白薇的心髒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沒發覺自己的手攥緊了。
所以，他們的確做了是吧。
像是看出唐白薇的沉重，唐白芙摸了她腦袋一把，“如果你真的喜歡對方，姐姐也可以為你打掩護，不讓爸媽知道。”
唐白芙越是善意的言語，越像是鹹腥的鹽水灑在她的傷口處，包括唐白芙在內，她的家人都以為她和外麵的男人亂來了。她有一道傷，那是不能辯解的誤會，也是不能說出的真實。
因為她的確不是處女了。
唐白薇扯嘴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實驗室不忙了嗎？這幾天我經常看到姐姐呢。”
“怎麽？你這話是不想見我嗎？”
沒聽出唐白芙開玩笑的語氣，唐白薇以為惹怒了她連忙擺手，語氣中帶著倉皇，“不是，我隻是很驚奇，平常很難得看到姐姐待在家裏那麽久。”
唐白芙把她的慌張看在眼裏，雖然唐白薇是為了轉移話題無意中提及的話題，但是唐白芙覺得，也許她該說出部分情況了。連遲鈍的妹妹都擦覺了，如果其他人發覺，免不了牽扯出舊情。
想到這裏，唐白芙詢問她的意見。
“竟然準備結婚了，我想啊，以後我和步溫書同一家公司就好了，以後他來接我上班，同進同出，你說好嗎。”。
唐白薇僵了一下，忽然嘴巴有點苦，聲音虛弱了幾分。
“……當然好。”
唐白芙緊緊抱住她，“我就知道好妹妹一定會支持我。”
溫暖的懷抱，芬芳的香氣，柔軟的觸感，唐白薇投在舒適的懷抱裏，嘴角揚不起笑容。
應該真心為姐姐的幸福獻上最誠摯的祝福，祝福的語言卡在嗓子眼。
她卻覺得自己是叛徒。
自從兩人定下來後，步溫書沒有找過唐白薇，但是唐白薇還是能經常看到他，因為他比以前還勤快的出現在唐家，每次來都是為了姐姐。姐姐常在家，唐白薇見到他的次數也多了，但是他們的相處淡了許多，他還是叫她小薇，依舊溫和，還會揉她的腦袋，但是疏遠。隻是把她當做妹妹。唐白芙的妹妹。未來妻子的妹妹。
或者是因為當初他靠的太近，所以她感覺正常的距離疏遠了。唐白薇想。
當姐姐提出去他那工作的時候，步溫書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了。第二天他專門來接唐白芙，手裏捧著一束花，是來邀請他美麗的未婚妻一同去上班的。唐白芙驚喜的撲過去，兩人相擁。唐白芙還在想親一下他。
步溫書借著力道抱著她轉了一圈，躲過了親吻，笑道：“還有人看呢，多不好意思。”
唐白芙這才停下，不過收到花的心情非常好，顯然對步溫書自覺登門接送很高興。她抽出一朵她覺得最好看的花贈給步溫書，“這是獎賞。”
步溫書悶笑：“用我送你的禮物來嘉賞我，是不是太簡陋。”
唐白芙挑眉看著他。兩人眉目間多了些曖昧的神色，唐白芙頓時發覺步溫書也不是真那麽不懂情趣嘛！
表現不差！
唐白芙給他增了不少分。
在要出門的時候，唐白芙問唐白薇要不要一起，唐白薇故意吃的很慢，錯開了和他們一起出門的時間。看著低調的奔馳平穩的駛離視線，唐白薇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睛。
她竟然會嫉妒。
還是嫉妒自己最喜歡的姐姐。
也許是懲罰她不該的有的嫉妒，唐白薇有點反胃，胃酸在肚子裏倒騰，她忍了又忍，喝了熱水暖胃，然而那頓早餐最終歸處是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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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芙去步溫書的公司並沒有那麽簡單。唐父一直不太喜歡女孩太過剛強，盡管以她為傲，但是引以為傲和不喜歡她的工作並不衝突。一旦唐父知道她拋棄了實驗室的工作，一定少不了批評。以前她在實驗室就被說過不少，所以她很少就工作問題和父母溝通。
和步溫書同一家公司那就不一樣了。夫唱婦隨，唐父絕對會認同，唐母也會支持。加上步溫書支持她，她完全可以在公司橫著走。
最要緊的是，她以前的人際關係不會曝光。雖然她跟了導師算不上特別後悔，畢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隻是氣她愛的男人在愛情麵前退縮了，而且還想毀了她的自尊。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導師那種層次的人可以夠得著的高度，不想被拉低到同一個層次。
當她嚐試接受步溫書，發現並沒有那麽難以接受，反而如魚得水。想要的東西輕易得到，別的女人夢寐以求的昂貴珠寶隻要一句話。
唐白薇到他公司，既可以避開唐父責備，也可以避開後續麻煩，更可以查探步溫書身邊還有多少個類似揚嘉這樣的狐狸精。
唐白芙算盤打得精明，當步溫書讓秘書長帶她巡邏公司，順便找她喜歡的崗位的時候，她就不動聲色觀察公司的人和物。
經過唐白薇呆著的小部門時，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大呼小叫，“唐白薇，你怎麽現在才來？遲到了哦！”
唐白薇？
唐白芙眉頭一皺，從秘書長那裏了解了情況。原來唐白薇呆在這個小到不能小的部門？
她不認為步溫書會那麽小氣，安排這樣低等的工作，那隻有一個可能，唐白薇自己選的。
她妹妹還真是一如既往膽小怕事，呆在這種小部門能有什麽出息？
小威一臉懵逼看著“唐白薇”走遠，這什麽情況？遲到的人那麽坦然嗎？後麵還跟著一群人是押送的？
小威後知後覺“唐白薇”身邊的人是秘書長，更加懵逼了。
什麽時候遲到得要高層領導親自押送了……
唐白芙暗自把長相突出的記下來，剛來她不會那麽傻說什麽。轉了一圈回到步溫書那，她看著埋頭認真工作的男人英俊的眉眼。
成熟穩重，運籌帷幄的模樣非常好看。
心態不同，很多沒注意到的東西才發覺到。唐白芙覺得他是一塊瑰寶，等著她一點點挖掘。
步溫書像是感受到她熾熱的視線，停下手中的筆。“喜歡哪個部門？”
唐白芙不答，反而說起別的。
“你就把我妹妹丟到小部門去？”
“你要打抱不平嗎？”
唐白芙款步嫋娜走向他，手指搭在他肩膀上。
“對啊，我要為妹妹討回公道。”
看著唐白芙拙劣的挑逗，步溫書不著痕跡地笑了，不過他知道現在還必須忍著。
“很歡迎，畢竟這裏有唐小姐的一份，不過工作是工作哦。”
唐白芙收斂了一下神態，知道步溫書是那種公私分明的人。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她更想征服了。
事實上，她也沒有什麽找回公道的意思，妹妹剛出社會，吃點苦也好。步溫書表明了態度了，以後這裏是她的地盤，她可以在他縱容下為所欲為。
唐白芙進了秘書室，跟著秘書長學習。她覺得秘書辦公室離步溫書辦公室最近，他們可以聊天的時間更多。而且她是步溫書帶來的，沒人敢為難她，工作隻要應付一下就好。熟悉了環境後，唐白芙開始對那幾個長相突出的女孩行動了。
排除異己，人的本性不是麽？
她隻是代替步溫書考驗一下這些女孩有沒有真材實料。如果太差，也算抓出了蛀蟲了。
秘書長向步溫書匯報唐白芙的小動作，步溫書點頭表示知道。
“以後這些小事不用匯報，你看著辦，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步溫書道：“說重點。”
“是，唐小姐請假過半天，聽說是拉肚子，不過後來一切正常。”
拉肚子……
步溫書沉吟了一下，“確定沒有異常？”
“是。”
“還是再注意一點，她就喜歡逞強。”
“好的。”
關心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秘書長疑惑。
不過她是秘書長，不會八卦上司的事尤其是私人感情，她隻要按照上司要求做好份內的是就行了。
她心裏已經知道誰才是該重點照顧的對象了。
至於另一位挑剔的唐小姐，暫時忍耐多一陣吧，反正她不是重點。無需差別對待。在步溫書身邊工作那麽多年，她非常了解步溫書的準則。
所以，她是秘書長。
出了辦公室，她對正對其他小秘書姬指氣使的唐白芙客客氣氣地微笑。
“唐小姐，我要交接的工作完成了，我們來開個小會，說一下本周的工作計劃。我需要你的意見。”
她和善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的真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