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是福也是禍

  外賣是可以根據用戶需要來更改地址，一般單身狗點外賣自然是不會關注，反正是點了自己吃。


  而處在戀愛的狗子們，會貼心的給對象點水果、藥品，把地址設定在ta在的地方就成。


  很多看直播的粉絲知道璐邊小店的位置，就給範悅點了不少外賣。


  接了單的小哥也很奇怪，外賣備注都是給門外一個叫範悅的女孩子，自己兩步都不用跑，白拿一份跑腿費。


  接二連三有小哥把打包好的麻辣燙交給範悅，她也是一臉蒙圈，這麽多她得吃到啥時候啊？


  “各位不要再點啦，我帶不走，也吃不下的。”範悅哭笑不得地和直播間的水友說道。


  “小悅悅這是暗示沒有車，哪位土豪給攢輛車呀！”


  “怎麽能那麽浪費呢，我的地址xxxx，麻煩幫忙帶一份，謝謝！”


  “隻願小悅悅越來越胖，小小貢獻不成敬意……”


  “……”


  永遠不要低估水友沙雕的程度，特別是主播有時自帶沙雕屬性的那種。什麽樣的人，便吸引什麽樣的粉絲吧。


  特地搬出來的小桌上擺了不下三十份外賣，徐其琛不得不驚歎於主播的流量。


  “沒想到給你帶來那麽大麻煩……”範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瞬間又是一大幫水友“awsl”。


  她又帶不走，吃又吃不掉，浪費就是對美味最大的褻瀆，這讓範悅很不好意思。


  “要不……附近有沒有環衛站，他們應該還沒吃飯吧？”


  “成，我提供送貨服務！”


  徐其琛把車開來，後座塞得滿滿當當，車裏頭充斥著麻辣燙的味道。


  有的沙雕水友點了幾十瓶礦泉水的、十幾分番茄，徐其琛算了算，都給折成了各種飲料。


  範悅坐在副駕駛，和直播間新來的水友說著前因後果。


  環衛站有不少阿姨大爺，吃的都是自己帶的飯菜，也沒地方加熱。好在是夏天，要是天氣冷些，腸胃不一定受得了。


  麵對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小美女送來的一堆麻辣燙，他們也是有些蒙。


  環衛站的負責人覺悟很高，安排了個年輕的環衛工拍下照，鄭重其事地接下了一堆麻辣燙和幾箱飲料。


  “閨女，你破費了啊！”穿著環衛服的中年阿姨有些感動，握著範悅細膩的手絮絮叨叨，“我們幹活都是有工資的，不是沒錢。”


  範悅落落大方地說道：“是我直播間的水友送的，能和他們打個招呼嗎？”


  “我……我可以嗎？”阿姨有些緊張，不由地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忙活著掃大街，倒垃圾桶，平日裏也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猛地要讓好多人看，阿姨心裏多少想讓自己整潔些。


  “要不我換件衣服？”阿姨有點羞澀。


  範悅握著阿姨緊張得發抖的手，能夠感覺到皸裂的痕跡，有些心疼地說道：“這樣就很漂亮。”


  彈幕一連串地刷著“阿姨超美”、“阿姨好”，環衛阿姨看了心裏頭別提多美了。

  徐其琛對範悅這個女主播不由刮目相看，至少她是記著別人，而不是真正地娛樂至死。


  大部人關注文學、影視，並沒有注意到互聯網下直播、短視頻巨大的流量，像是範悅選擇潛移默化地輸出一些正能量，所起到的帶動效應是巨大的。


  當然鍵盤黨可以說主播另有目的，所做的一切隻是出於功利化的目的。但哪怕是功利化的目的，可整個過程和結果是無功利的。


  就像是徐其琛，他補足的錢當然是有所回報，就是希望直播間的水友能夠記住“璐邊小店”，等到開始擴張的時候，就會有不少潛在客戶。他不否認慷慨具有明確的目的，可環衛工人是切切實實收到了好處。


  一場直播所帶來的影響超乎徐其琛的預估，營業額在幾天內走向了一個新高。


  計算了下投資和成本，利潤率是很讓人眼紅的。考慮到在滬城開店的高昂租金，璐邊小店的表現足夠優秀。


  大規模采用含有靈氣的食物是徐其琛的首創，後遺症也是有的。


  幾口大鍋散發出的濃鬱靈氣吸引了很多小鬼聚集，破壞性不強，但很麻煩，徐其琛得時時盯著，有些焦頭爛額。


  一旦進入到大規模推廣階段，就徐其琛一個人，可能顧此失彼，不一定能解決得過來。


  到了深夜，人口密集的商業區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顯得有些空寂。


  忙碌的了一天的璐邊小店整理完一天的賬目，關了燈，小店徹底安靜了下來。


  在黑暗的空間中，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特別醒目。


  腓腓滿是怨氣地趴在桌子上，無聊地舔舐著爪子。


  這叫什麽事嘛！

  人家的貓咪連老鼠都不抓，天天過得像是個主子，特碼憑啥勞資得來抓鬼！


  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腓腓滿腹的怨念，是那種吃好幾頓徐其琛親手做的飯菜都無法消除的！

  很多鬼魂是晝伏夜出，徐其琛老是熬夜捕靈，實在是累得不行，自己偷了個懶，把作息時間相同的貓咪扔在了店裏。


  腓腓心裏麵萬般吐槽，但為了以後夥食的提升，不得不接受。人類再怎麽掩蓋靈力，有些敏感的鬼魂多少能夠感知得到，並不會主動冒頭。


  腓腓作為貓咪，在隱蔽性上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天賦，能夠和黑夜融為一體。


  吸收著廚房撒發出來的靈氣殘留，腓腓打了個哈欠。


  它不是困了，是真的無聊。


  就好像是水滴入池塘，泛起一片漣漪，腓腓略有感覺，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餐廳裏一片死寂，一個人也沒有，冷冷清清，空空蕩蕩，腓腓收起爪子，腳墊接觸地麵，移動的時候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


  除了琥珀色的眼眸，腓腓像是完全融入在黑暗中，等待進入廚房的時候，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響。鋒利的爪子彈了出來，深吸一口氣，靜靜地等著鬼怪露頭。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貓咪的到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停了下來。腓腓有些恍惚，不是知道是不是自己等得時間太長的錯覺，警惕地左右查看，廚房裏並沒有什麽異樣。

  身上的毛發突然直豎起來，腓腓忽地一下子轉過身，身後並沒有什麽動靜。它開始慢慢地轉著看著，四周空蕩蕩的，整個廚房隻有它一個活物。


  腓腓覺得鬼怪這種故弄玄虛的做法很討厭，有本事就跳出來單打獨鬥，何必裝神弄鬼地嚇唬貓。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好歹是管理者不少流浪貓的老大，還能怕了膽小如鼠的鬼魂？

  這麽想著，腓腓自嘲了一下，伸出的爪子收了回來，坐在地上，像是一座雕像，任由外部有什麽聲響，巍然不動。


  “滴滴~”機械的聲音響起，藍色的燈光閃爍了幾下，亮了起來，整個廚房處在紫光當中。


  餐飲業的飯店、賓館、食堂等製作室冷拚間必須按照規定采用消毒措施，一般是選用30w 900mm長度的殺菌燈，能夠有效地消滅病菌。


  腓腓剛進來的時候，殺菌燈並沒有亮著，這突然亮了起來，眼睛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眼前一片白茫茫。


  心頭一慌，腓腓按照記憶，往後撤了幾步，緊緊地貼在牆邊。


  “吭——”


  距離腓腓不遠處，傳來了金屬器具和瓷磚碰撞的沉悶而刺耳的聲響。


  等到眼前恢複正常，腓腓就看到一把偌大的斧頭朝著自己劈來，身體一瞬間緊張起來，朝著一旁蹦開，斧頭劈了個空。


  胡子拉渣的中年人，一臉猙獰，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正滴滴答答地淌著血。手裏舉著一把紅色的消防斧，像是從那個血腥戰場跑出來的。


  總算是出來了，等得腓腓都快成望夫石了。


  腓腓晃了晃尾巴，幾條靈力尾巴便綻放起光芒。兩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一道靈力打過去，凶神惡煞的中年人便化作了碎片。


  如果是商鋪的近鄰在現場，一定會認剛才舉著斧子的男人，他就是上一任的租客。


  腓腓淡然地舔舔爪子，猛地看到廚房角落了站著一個孩子模樣的鬼影。


  心裏歎了口氣，忍不住吐槽，要麽就是一個都不出來，那麽就成群結隊，你們這幫家夥也是商量好的嗎？

  鬼影緩緩地轉過頭來，腓腓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小女孩，大概五歲的模樣，穿著十分整齊，隻是臉色非常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她有兩隻大大的眼睛。


  看著臉型輪廓，和璐璐有些相像，隻是璐璐更加漂亮也圓潤一些。小女孩顯現出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的憂鬱神態，她的眼角邊有道淚痕。


  要是換成了其它人，難免會有些同情心，跑過去安慰一番。隻是腓腓知道它是指小鬼，並沒有什麽興趣。


  沒什麽危害性，又沒有主動攻擊，腓腓想著隻要驅趕走便好。


  才往前走了兩步，小女孩似乎被腓腓嚇唬到了。


  “嗚嗚，我要找媽媽，我要找爸爸……你都不見了……”小女孩開口說話了，哭著哭著，眼淚便嘩嘩地順著她蒼白的臉不斷流下。


  腓腓又往前進了一步，小女孩哭得更慘了些：“媽媽不見了，我要找媽媽……”

  小女孩的哭聲越來越大，止不住地哭，哭聲在廚房裏回蕩，哭得太淒慘了，哭得腓腓的心都揪了起來，縈繞著難以驅趕的悲傷。


  我勒個去！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腓腓識破了小女孩的套路，趕忙驅趕感染的悲傷情緒。


  幾條尾巴一晃，哪管憐香惜玉，直接把小女鬼劈成了碎片。


  ……


  一大早徐其琛到店裏的時候，門口的腓腓一臉疲憊，眼睛有些無聲。


  “喵——”哪怕是是很累了，貓咪依舊狠狠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開個店早就捅了鬼怪的老窩呢，一晚上都沒有消停，要不是擊殺後能得到一點恢複，腓腓非要心疼死那麽多靈力的損耗。


  徐其琛能夠感覺到戰鬥留下的痕跡，有些細小的靈力碎片散落在各處。


  “辛苦啦！”


  “哼！”


  徐其琛掏出一個飯盒，打了開了，裏麵躺著兩個鹵雞腿，貓咪一瞬間眼睛就亮了，恢複了神采。


  “用野菜的粉末鹵的，又好吃，又能補充點靈氣。”


  腓腓哪管靈氣不靈氣，撲上來就啃了兩口。幹了幾個鍾頭的雞腿鬆軟，外頭的汁水濃稠。


  吃完飯，腓腓在空調底下找了個位置趴著休息。


  員工陸續上班，徐其琛指揮著他們打掃衛生，檢查各種食材，保證足夠新鮮。


  江芷寒說要來看看，視情況決定是否要投資，徐其琛自然是要好好準備一下。


  差不多到了飯點，外賣平台的訂單就多了起來，廚房裏開始熱火朝天，絲毫感覺不到昨夜發生的單方麵碾壓的捕靈戰鬥。


  “74號，請74號客人取餐！”


  “付款直接掃碼就行。”


  “粉條不夠了，後廚趕緊補貨……”


  “……”


  開始高速運轉，每個人忙的熱火朝天。


  很多餐飲行業講究的是翻台率，像是火鍋，第1波是完全不賺錢的，剛剛好能夠抵消成本而已。等到對，第一波客人離開，開始接待下一波，才開始有利潤。所以如何增加翻台率，是餐飲行業都需要麵對的問題。


  有的餐廳采用輕快的音樂，潛移默化中讓客人加快用餐速度，以此增加翻台率。而有的餐廳，比如很多火鍋店，供一些額外的服務，比如做指甲爆米花等等，留住等待的客人。


  麻辣燙行業本來就是方便食品，沒那麽多講究，吃完也就是10來分鍾，飯點一桌換幾撥客人是常有的事情，翻台率並不是什麽問題，主要是如何留住回頭客。還有就是發達的外賣，無疑是解決了店鋪容量不足的問題，很好地增加了利潤。


  進入正軌後，徐其琛從人頭攢動的店裏出來，站在樹蔭底下吹吹自然風，暑氣消解了不少。


  又等待了一會，熟悉的車開了進來。


  轎車緩緩行駛，尋找著停車位。徐其琛快步上前，一臉殷勤，指引著方向，尋了一處稍稍偏點的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