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回憶
“你就沒什麽想問的嗎？”
另一邊，少女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
牧辰知道她想什麽，但還是裝傻道。
“有什麽好奇怪的，你這麽厲害，我高興還來不及。”
是的，他早就知道尤娜身上藏有秘密，不止是係統的提示，還有日常的觀察。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少女那樣麵對危險的變異生物還能表現的遊刃有餘。那可是真正的在刀尖上跳舞，隻要失誤一次，就是必死的結局，不是被巨大化的變異生物用絕對的力量碾壓，就是不心因為傷口寄生感染，而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可實際戰鬥中呢，少女每次都能躲過對方的攻擊，甚至已經做到了提前預判，往往在對方剛做出動作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進行閃避。那場麵，沒見過人的根本想象不出來，仿佛一場配合默契的木偶戲一般，任變異生物表現的如何強大，也逃不出主人的手掌心。
而這，要經曆多少次生死之間的磨煉才能達到？
牧辰簡直不敢想象。
絕對能淘汰99.9999999%的人，而剩下來的哪一個也不是因為走運，才能僥幸活下來，而是有額外的助力。
想像少女那樣，輕鬆的就像是在玩耍逗弄，隻有一個解釋，她根本無懼變異生物的威脅，哪怕被確實命中了，也造不成任何實質傷害。
“可是，你就不覺得好奇嗎，為什麽這麽多人怕我。”
像是表現的比牧辰還急，尤娜把自己身上最奇怪的一點出來。
“就算我以前殺的人再多，一般也隻會畏懼、驚恐，而不是像先前那樣，連靠近都不敢，還叫我不可接觸者！”
好吧，關於這一點，牧辰其實也挺好奇的，可無法昧著良心自己不想知道。
見牧辰點點頭，終於肯正麵回應自己的問題，尤娜無疑是鬆了口氣，但為什麽感覺這麽怪呢……
明明是最擔心暴露的東西，此時卻毫無心理負擔的講了出來。
原來，少女也是被撿來的（為什麽我要個也字.……），在這之前，她並沒有關於自己來自哪裏的記憶和父母是誰，唯一能夠想起的最早的事情，就是被一個女性拾荒者抱起、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到這裏，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故事開端。
牧辰都能腦補出來，兩人在這個糟糕末世下相依為命的日子，雖然活的很辛苦、艱難，但卻可以感受到那種微的幸福。
可事實上，接下來的發展卻是有些超出牧辰意料之外的驚悚。
一開始，那個女性拾荒者也的確是把尤娜當做女兒養的。畢竟，因為輻射的影響，很多女性都已經失去了懷孕的能力，加上食物方麵的極度缺乏，即使懷上了，也很難完好的生下來。不是發育不完全、畸形，就是沒熬到十月懷胎，母體就已經因為行動不便的原因找不到食物而餓死。
真正能夠順利誕下孩子的，在所有適齡女性當中可能還沒有十分之一。
所以，為了這好不容易撿來的下一代，尤娜在頭幾年確實是感受到了一個名為母親的所有關懷和溫暖。
然而，問題在於，尤娜長得實在太可愛了。
哪怕有些發育不良，也能看出長大後絕對是個美人胚子，而且仿佛是不害怕當時到處都有的各種輻射汙染物，直到五六歲了，居然還是健健康康，沒有任何的皮膚病和致命癌瘤，這在已經上到地表的所有幸存者當中，近乎是一種奇跡。
傻瓜都知道這代表了什麽。
可以是奇貨可居啊！
漸漸的，那個女性拾荒者的態度變了，不再是把尤娜當做女兒看待，而是一件可以帶來豐厚利益的商品，雖然依舊是有吃、有喝，但卻經常會帶她去其它的地方，見一些人。
很難想象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經曆，讓一個不到幾歲的年幼女孩子像是貨物般，被人挑三揀四、評頭論足，即使這裏麵包含了對方的養育之恩，也實在是有些讓人心寒、齒冷。
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尤娜被賣給了其中最有實力的——某個戰前就是這個城市的頂級大富商，如今依然擁有一座獨立避難所控製權的大胖子。
然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一夜之間，那座避難所淪陷了，裏麵的人不是被變異生物吃掉，就是成了感染體，隻有少女一個人幸存下來。
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那個女性拾荒者顯然是覺得自己賺到了，不僅拿到了可以吃上很久很久的食物，心愛的女兒也回來了，對她來，或許還能夠再賣一次。
當然，一開始肯定不會表現的這麽無恥，人才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賣掉，作為一個當過別人母親的人，終歸還是有那麽一點羞恥心的，能夠維持表麵上的親情。
可到底挨不過坐吃山空，半年之後，已經習慣不勞而獲的她就再次把尤娜當做貨物賣掉。
這一次，厄運似乎要晚點到來，因為買家並不打算自己一個人享用，而是準備培養好了，用少女賺取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
所以，直到兩年之後，那個買下尤娜的中年男人才在一個深夜死於變異生物的圍攻，連帶著他好不容易籠絡起來的那批同夥，也全都死傷殆盡。
這時候，差不多長到八歲的尤娜，已是明白一些東西，知道被人連賣兩次後，再大的恩情也已經償還完了，就沒有再回到那個女性拾荒者的身邊，而是依靠自己這兩年學到的東西，一個人在廢墟中進行生存。
還別，厲害的人從就能夠表現出那種特別的賦。
對於少女來，獨立在廢墟生存似乎一點也不難，不僅是發達的五感給予她趨利避害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她好像能夠知道變異生物在哪裏、想什麽一樣，每次都能安全的找到食物和很多有用的東西，發展到後來，年紀，就能獨自獵殺它們。
但奈何人心不古，少女不想回去，不代表那個女性拾荒者不會找過來，似乎已經從這種交易中嚐到了甜頭，她費盡千辛萬苦打聽到少女的藏身地點，然後就是憑借母親的身份，強迫她把自己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