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末世撿垃圾
“嗯，讓我想想，這次應該走哪邊.……”
站在大路中央，對著破損的那些路牌，暫時安全下來的牧辰開始回憶前幾天的搜索範圍。
好吧，雖然腦海裏的係統，可以幫他實時地翻譯和理解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但麵對早已經變成廢墟，似乎哪裏都一樣的殘破街道跟小區，單靠這些路牌和有限程度的記憶可不夠，很容易就會迷失在這如同迷宮一樣的重複景色當中，然後因為體力不支，或是被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變異生物撲倒，成為路邊偶爾能見到的那些白骨屍骸。
“還好我有這個。”
拿出來用紙板和石筆做成的簡易地圖，牧辰對著之前未標記過的一條路線說道。
上麵已經被他用簡筆字和線條畫了很多街道的名稱跟方向，隻要照著這個來，大概率不會因為記不得自己在哪裏而回不到原位。
確定好了方向後，牧辰開始沿著大路往前進發。
一路上，他可以見到很多遺棄的小汽車，有的撞在了一起，有的則是因為各種原因拋錨，被主人毫不猶豫地丟在了這裏，但不管是那種情況，後備箱跟前座的置物袋以及副駕駛的儲物盒，都是空空如也，甚至連裏麵的內飾座椅發動機，都被拆的一幹二淨，一眼看去，隻剩下光禿禿的一副車架。
路邊的那些商店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
裏麵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飽腹的東西，就像是遭到了洗劫一樣，包括商店門玻璃窗戶在內，全都被強行破開，隻留下一地狼藉的畫麵。
是的，除了一開始牧辰還滿懷期待的進去搜索一圈，到後來基本上連看都不看就知道，不會有人好心地給他留下什麽.……像這種已經被拋棄了十多二十年的公共場所營業區，即使有東西也早已經被先行者撿走，哪還能輪得到他。
想找吃的或喝的，隻能是去那些私宅民居裏碰碰運氣，看是不是有人臨走前太過匆忙，以至於馬虎地把一些東西遺留下來。
“這裏以前好像是個小區，我可以進去搜索一波.……”
牧辰走到一半就注意到路邊拐角處的那堆廢墟瓦礫，如果不是上麵還殘留有一塊牌子，標明了這是某某小區，他估計還以為是哪裏的開發商正準備清除廢舊建築垃圾，完全是一副遭到暴力拆除後的淒慘畫麵，連一點較大的水泥石塊都看不到。
然後他就用比平常走路還要慢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挪過去。
是的，隻能說是挪，為了節省體力，他連拐杖都用上了。
本來是準備防備那些變異生物的武器——從廢墟裏撿到的鋼筋，都被他拿在手裏當做支撐點之一，配合著腳步進行移動。
在花了幾分鍾爬上那堆已經看不出原有模樣的建築垃圾，牧辰慢慢地翻找起來。
“這塊木板，可以用來生火.……”
“發現了一些瓷器，可惜已經碎了……”
“哈哈，連衣服都忘了帶走，雖然尺寸對我來說有些不合身，但墊在毛毯底下還是能夠保暖的.……咦，居然還有個煮飯的鍋子……”
……
終於，在找尋了大概半個多鍾頭之後，他看到了曙光。
一瓶躺在狹窄角落裏的礦泉水！
大概是被其它堅固的物體擋住了，它僥幸沒有像牧辰找到的那些前輩一樣，隻剩下一個空瓶子壓在下麵，也因為這一堆碎石瓦礫，其他人覺得希望不大，就沒有過來尋找，直至被他發現。
異常小心地將礦泉水從兩塊水泥石板的夾縫中拿出來，然後把上麵的灰擦幹淨，牧辰用一種像是對待虔誠信仰對象的姿態放在眼前細看，仿佛這就是他活下來的全部希望。
“還可以，並沒有漏氣，瓶蓋也沒有打開過的跡象，雖然上麵的保質日期早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水體不算渾濁，隻要經過一道蒸餾程序就差不多能喝！”
牧辰強忍住心裏的激動，走到先前那堆翻找出來的東西哪裏，開始進行準備。
身為一名當代的年輕人，並長期混跡在互聯網信息裏的鍵盤俠，他還是了解很多東西的，像貝爺的野外求生係列就經常看，知道怎麽處理這種不太幹淨又沒有遭受過明顯汙染的水體。
“先用鍋子把水燒開，然後讓蒸汽順著蓋子的氣孔排出，上麵再放置一塊大點的遮陽板，等水汽凝結後，就可以順著沿線和夾角接住這些流下來的幹淨水了。”
而生火方麵，雖然能找到的打火機都是已經沒油的（裏麵的丁烷和煤油都是易揮發的），但裏麵的壓電點火裝置還在，牧辰把撿到的鉛筆拆開，裏麵的碳條拿出來，磨成粉末狀，然後均勻地撒在那些衛生紙上麵，就可以用壓電點火裝置點燃了。
即使過程中，牧辰由於太過緊張的關係和肌肉現在比較酸軟無力，失敗了幾次，但最終還是成功點燃了一堆木料。
看著在遮陽板上逐漸凝結而成的半透明水滴，牧辰來不及等待用東西慢慢去接，直接就反身躺在哪裏，把嘴對準了上麵的夾角。
“唔……終於喝到了！”
牧辰感覺自己都快要幸福的哭了。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沒有味道的水竟是這麽好喝，就好像大夏天剛打完籃球後喝到了一瓶冰鎮可樂，簡直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整個人仿佛都得到了激活，感覺完全停不下來。
可惜，那僅僅是一瓶380ml裝的小瓶礦泉水，還不算蒸發凝結過程中的自然散出損耗，最終能夠進入牧辰嘴裏的，也就兩百毫升多一點的樣子，隻能勉強補充一點身體裏失去的水分。
要知道，維持正常人一天所需的水分，最低也在兩升以上。
所以，這麽點量，連十分之一都不到，更多的還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感，實際對牧辰的目標——存活上五天時間，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但他卻不感到灰心，因為既然能找到一瓶，那就代表著裏麵還有，隻要自己繼續努力，肯定還會找到的！
牧辰給自己疲乏的身體加油鼓勁。
也許是剛得到了水分的刺激，肌肉正處於活躍的狀態，又或者是躺的那一會兒，恢複了不少體力，牧辰感覺自己還能再找一會兒，隻需要保留一點體力應付可能遇到的變異生物，並不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然而就在牧辰這樣想的時候，他看到了不遠處搖搖晃晃走過來的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