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戀（伍）

  秋水伊輕輕一笑然後假裝驚訝地說道：“呀，雲鶴你何以也會在此處？”


  雲鶴清楚地看到秋水伊的身子，他的心跳聲加速，臉緋紅，言語也開始語無倫次了：“我……我遇到了……大雨，想進來……避雨……不想……秋姑娘……也在……”


  秋水伊微微一笑，站起來，披上一塊薄紗。她走到雲鶴的身後細聲溫柔地說道：“我也是，我的衣物都濕了故擅自用了浴桶，我的衣物尚未幹！”


  雲鶴還是沒有轉過身，適才秋水伊的輕聲細語已讓他意亂情迷，他為了防止自己做出過分之事便一直背對著秋水伊，雲鶴走到珠簾外說道：“我看房間隻有一張床，如今天已入夜，秋姑娘就睡床我睡地板！”


  半夜三更的雲鶴還是沒能入睡。秋水伊見雲鶴毫無動靜便又使出了計謀，她大聲地呼喊著救命，雲鶴聞聲趕緊走到床前。秋水伊輕輕地掀開了帳布一把將雲鶴拉進了床內，雲鶴看到秋水伊一絲不掛的想要離開，秋水伊對著雲鶴吹了一口氣使出了迷幻術，雲鶴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早就發現異常的玲瓏一直跟著雲鶴生怕秋水伊對他不利，結果她看到雲鶴撲倒在秋水伊的溫柔鄉裏。此刻的她心如刀割，若是雲鶴對秋水伊並無半點情意，秋水伊的迷幻術斷然不會奏效。玲瓏從屋頂下飛下來滑落到地上，她的心如被人活生生捏碎一般。狼走到玲瓏的身旁，玲瓏看了他一眼：“你殺了我吧！”


  狼輕笑一下：“放心，我會，水伊已經是我的女妖了，我要為她鏟除一切的障礙！”


  玲瓏笑著搖搖頭：“你好可憐！”


  “你懂何事？”玲瓏的一句可憐似乎把狼的心都挖出來了，他隻好盡力地去掩飾，“他與水伊不過短短的幾十年，我與水伊可還有上千年上萬年的相守，我要給她，她想要的！”


  玲瓏低下頭輕聲說道：“那又如何，不管上千年上萬年她都不會愛你！”


  狼的心聲被玲瓏活生生地說了出來，再聽下去他可要受不了了：“死到臨頭還如此多言，受死吧！”


  當狼正要下手之時白辰趕到重傷狼後便把玲瓏帶回了盤絲洞。白辰看著靠在牆邊默默流淚的玲瓏心如刀割，他本以為多年來的磨練已經對妖可以做到無情，不想麵對著玲瓏卻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直到如今深深地愛上了她。白辰走過去拭去玲瓏的血淚：“莫要傷心了，為了該種人不值得，其他的事宜我替你處理，然後……我帶你回東海……好嗎？”聽到東海二字玲瓏把頭轉向白辰，東海是海中成仙的種類居住的，由龍王所管轄，東海不如西海一般隨意性強，東海管製性強猶如一個海中的大國。而且自古以來從未有妖可以到東海居住，白辰繼續說道，“在東海我可以保護你，若是回西海恐怕再上人間就並無簡單了，隨我回東海日後你想何時上人間我都陪你，你在人間受傷太多需要休息了，好嗎？”


  玲瓏搖搖頭，她知道白辰的好意，而且要去東海簡直是癡心妄想，可是一切還是由她來結束最好：“謝謝你，可是我放不下他，隻要他安全了，我就再也……不來了……”


  白辰聽此言心裏甚是不平，莫非他還不如一個負心的人類：“他如此對待你何以還顧慮他！我說了，我替你去鏟除狐妖，而且除妖也是我的職責！我此刻就去！”


  玲瓏立刻拉住動身的白辰：“白辰，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還是想親手保護雲鶴！”


  白辰轉過身抱住玲瓏，若是有一個人如此的對待自己真是死而無憾了：“傻丫頭……”


  雲鶴緩緩地睜開眼睛，他仰起來，他皺起眉頭抱著頭輕輕地搖一搖，何以他的頭會如爆裂一般疼痛，似乎昨夜喝了不少的酒。但他看到身旁還抱著自己的秋水伊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忽然間他的心裏存了一絲的害怕，是因為對玲瓏的愧疚嗎？可是很快此感覺便消失了，他看到身旁的秋水伊嘴角輕輕地上揚，他承認自己是愛上了她。


  秋水伊也慢慢醒來，她起來抱著雲鶴的胳膊嬌媚地說道：“雲鶴，如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如何安置奴家呀？”


  雲鶴握住秋水的手輕聲愛憐地說道：“你放心，我雲鶴並非不負責任之徒，如今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我定當明媒正娶你！”


  秋水伊依偎在雲鶴的懷裏沾沾自喜。


  雲鶴要辦喜事之事已經傳到了碧雲的耳中。聽聞雲母知道雲鶴要娶秋水伊甚是高興，已經開始操辦喜事了。雲鶴每日都陪著秋水伊上街去挑選婚宴用的物品，雲母便與柳母到處采購。玲瓏跟著雲鶴與秋水伊，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的玲瓏真是萬箭穿心。昔日他們何嚐並非如此，看著雲鶴情意綿綿地看著秋水伊玲瓏首次覺得癡心錯付，可恨的是自己對他還是不能自拔。看著秋水伊挑選著嫁衣，玲瓏很想穿著嫁衣嫁給他的人是她。


  就在此時，來勢衝衝的碧雲走到店裏掌刮了秋水伊。雲鶴嗬護著撫摸著秋水伊被打的臉吼了碧雲一句：“你在作甚？”


  碧雲看到雲鶴如此小心翼翼地嗬護她，她真想將雲鶴千刀萬剮：“你為了此隻狐狸精居然負了玲瓏一個好姑娘，我說了，她是狐妖，你為何就不信！”


  “水伊並非妖孽！”雲鶴斬釘折鐵說道，然後他轉過身細聲對秋水伊說道，“你先行離開吧！”秋水伊點點頭向碧雲來一個示威的眼神後離去，雲鶴繼續說道，“我知我有負於玲瓏，可是我與水伊乃是真心相愛，而且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更何況我娘甚是喜歡水伊，對玲瓏卻是心存芥蒂，我也是想將來一家和睦啊！”


  碧雲看著津津說道的雲鶴，原來一直以來她都看錯了他，她以他是她的表兄為蒙羞，碧雲輕笑一下：“滿嘴托詞！真心相愛？那昔日你對玲瓏的就是隨意戲弄，你自問她若是沒有如此姣好的美貌你會愛她棄玲瓏嗎？而且你們居然還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是實實在在的一個負心漢！”


  不小心撞到人的玲瓏被發現了，玲瓏趕快遮住自己的紅淚跑掉。碧雲蔑視看了雲鶴一眼便離開了，看著傷心離開的玲瓏，雲鶴的心如被人刺了一刀，他當真是因為愧疚嗎？


  玲瓏不停地奔跑，雲鶴之言她都聽到了，雲鶴一字一句都否定他們之間的感情。玲瓏頓時明白到人妖殊途四字的含義，詩詩的情，明珠的淚都皆是此四字的緣故，是她之過，她就應該聽家人的勸告乖乖地呆在西海。


  一個不小心玲瓏踢到了石頭險些跌倒，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玲瓏：“公孫大哥……”


  玲瓏與公孫安陽坐在小攤裏喝茶，玲瓏手握著杯子看著裏頭的自己的倒影發呆，公孫安陽看到玲瓏如此受傷的表情豈能忍心，當他知道雲鶴要與新歡成婚之時便知道玲瓏的世界必定天崩地裂，曾今愛得如此的深刻，今日此份情卻變得不值一提，公孫安陽撫摸玲瓏的頭發：“無事的，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為了不讓公孫安陽擔心，玲瓏還是勉強地擠出了笑容：“嗬嗬，是呀，要找到如公孫大哥一般的好丈夫並非易事！”


  公孫安陽無言，本來他是想要來安慰一下玲瓏的，不想被玲瓏的一句話勾起了他的傷感。他並非一個好丈夫，他不愛自己的妻子，他愛的是身邊的妖。直到前些日子，他的妻子終究是受不住公孫安陽留下了一封休書回娘家去了。她的娘家帶她到了他方再尋得一個好夫婿，聽聞如今兩夫妻相濡以沫。公孫安陽也替他們高興，隻是自己的那一份情該如何是好呢？他好想對玲瓏言隻要她願意，他願意照顧她，愛她一輩子。可終究此番言語還是沒有說出口。


  秋水伊對著鏡子比劃著新買的嫁衣，臉上的笑容無比的幸福。狼看不過眼一手將嫁衣搶過丟到地上：“你嫁給他就如此的開心嗎？你知道此意味著什麽，你幾十年都不得修為，因為若是你一有異常，雲鶴他立刻便知道你是妖！該時他還會要你嗎？還會愛你嗎？”


  “不修為就不修為！”秋水伊撿起地上的嫁衣緊緊地抱著，“我費盡心思才能嫁給他，我不會放棄的！隻要能與他在一起，我寧願永遠隻做一個普通的人！故我愛他！”


  聽到秋水伊此言狼的腦海裏想起了玲瓏對他的言語，不錯，秋水伊永遠都不會愛他，他一個氣抓起秋水伊的手腕，輕笑一個：“我看到了！”


  秋水伊一個緊張：“你看到何物？”


  狼看著秋水伊的肚子：“你肚子裏我的孩子……”


  秋水伊甩開狼的手若無其事地坐下：“我不知你在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