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該死的，你殺人的時候能不能文明一點！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沿著消防梯一級一級地向上走去。利昂邊走邊肆無忌憚地吹著口哨，仿佛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他蹩腳的口技有多拙劣。莫奇第一次麵對這麽危險的場麵，心裏早就六神無主，見他這副不知死活的樣子，便焦慮地說道：利昂先生，能不能閉上你的嘴巴？

  ??利昂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怎麽了？我的曲子不好聽嗎？


  ??莫奇氣憤得心裏直癢癢：作為清理隊的隊長，你太不合格了！


  ??利昂不屑地背對他攤開雙手，說道：年輕人，你太嫩啦！


  ??莫奇真想一槍把他打死，但此情此景危機重重，他實在不能開這一槍，隻好自己說服自己，不再說話。


  ??到了十五樓，利昂終於謹慎了一些。他讓莫奇在轉角處的牆根站著別動，然後湊到消防門上的窗戶向裏看了一眼，輕輕打開門半蹲著鑽了進去。濃煙從打開的門上湧將出來，緊接著樓道裏響起一串密集的槍聲，利昂喊道：莫奇，快跟上我！

  ??莫奇端著手槍踹門而入，發現樓道前方燃燒著熊熊烈火，地上散亂地堆積著被炸飛的混凝土塊，牆上的火災預警係統閃耀著紅光瘋狂地叫囂著，剩餘幾個完好的噴氣口於事無補地噴出少量幹冰。濃煙滾滾的地麵上遠近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具屍體，有幾具身上還燃燒著火焰。莫奇雖然在恒溫防護服裏感受不到樓道裏酷烈的溫度和屍體燃燒的氣味，但見到這慘烈的一幕，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差點沒暈過去。他隻覺得胃裏好一陣翻騰，忙扶著牆壁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利昂端著槍緊貼著轉角處的牆麵冷靜地警戒著四周的情況。他通過通話係統對莫奇說道：有埋伏，你跟緊我！


  ??說罷，他走出牆角，虎步蛇行地往樓道另一端走去。莫奇強忍住全身心的不適，對著牆壁深呼吸了幾口，這才緊握住手槍，轉過身一溜小跑到利昂身後，像瘦弱的青蛙一樣半蹲著，頭昏眼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前走去。


  ??利昂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前方的情況，一邊問道：你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情況？

  ??莫奇說道：是的。


  ??馬克思正想說什麽，前方的混凝土堆裏探出一顆腦袋，他二話不說就一槍打了過去。重能量槍噴射的激光直接擊穿那人的腦袋。緊接著不遠處的樓道轉角又有兩個人借火光的掩護衝出來，向他們連開幾槍。馬克思迅捷蹲下，伸出一隻手拽住莫奇就勢滾到通道另一邊，期間打出兩個點射把那倆人撂倒。


  ??他對莫奇說道：不要起來，我過去看看！

  ??說罷，他站起來，大步往前走去。


  ??莫奇調整姿勢，趴在那裏握著激光手槍，目視馬克思前方。


  ??馬克思鑽進樓道一邊被炸塌半麵牆的屋子，在裏麵打了三槍，然後機警地退了出來，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在通話係統裏對莫奇說道：小鬼，快跟上來！


  ??莫奇出了一身熱汗，身體的不適終於有所緩解。他一骨碌爬起來，端著手槍貼著牆壁一步步往馬克思身後走去。這時，剛才馬克思進去過的屋子裏突然鑽出一個人，盯著馬克思的背影舉起一枚啟動中極速閃爍的閃電意念手雷就勢要扔。莫奇連忙對著他的方向連開四槍，馬克思也迅捷地轉過身來，對著那人的腦袋開了一槍。重能量槍的激光削去那人半個腦袋，紅的血、白的腦漿像噴泉一樣在傷口處激射而出。莫奇眼睜睜地看著那人仍然緊握著自動關停的手雷倒在地上，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他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你殺人的時候能不能文明一點！

  ??馬克思不禁莞爾，說道：如果我晚一秒鍾開槍他就會殺死我，你覺得我有那麽多時間瞄準他的心髒嗎？


  ??莫奇拚命忍住嘔吐的欲望，快步越過那人的屍體，嘟囔道：這太殘忍了！

  ??馬克思一邊警惕地移動，一邊吹了一聲口哨，說道：年輕人，你沒見過真正殘酷的場麵，這都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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