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奸臣與妖妃> 第三十四章 說皇家經也難念,狹隘子誓不罷休

第三十四章 說皇家經也難念,狹隘子誓不罷休

  話說眾人本見公主臨軒甚有些不大自在,心中局促不安,行止扭扭捏捏之際,又瞧她這般落落大方全無架子之意,便已然將那般拘謹除了大半。心想這皇家金枝玉葉果真與別個不同,縱使人多勢眾也斷不會露怯,定是平常多大的場面也都經過。何況親兄宴會,自是任隨其意,且見那般全無小家子氣,縱然活潑些,也總歸舉止舒徐,打量他們時也不顧男賓在場,全然不懼世俗眼光。

  幾番場面下來,縱然身為公主,卻如吳王般觀之可親,禮隨下意,從不盛氣凌人,這倒是讓在場諸人印象皆好了幾分。但聞檀香馥郁,往來清風,亦有丫鬟上前與眾人斟酒,倒也是盡興。

  那方蕭景雲見蓁蓁裝作一臉不悅,只與身旁丫鬟說話,全然不理他,便覺好笑,只適時開口笑道:「如今我們兄弟姐妹全都大了,哪裡能同幼時那般全無拘束,你有人管著,大哥、二哥有自己的志向,長姐已為人妻。縱然我閑人一個,有心聚首,也無處請去呀。況且你這般聰明可愛的妹妹,縱我帶出去,旁人不知道要多少羨慕,倒賺些好體面,礙著你的身份必定會有人靠攏,是否真心便不知了。」

  蕭蓁蓁見他這般說,也知這話是隨意胡謅,雖不十分信,到底還是覺得眾聽,再不好的臉譜,這會兒也是被逗笑了,只掩著帕子,卻全叫蕭景雲瞧去了。

  她又趕忙端正姿態,瞪一眼過去,必不肯讓他輕易得逞,只哼哼兩聲,語氣淡淡道:「你可又是胡說了,憑他們如何,總有真心與我相交的,難不成總是將我藏在深宮,無人問津才好,你妹妹也是凡人的,可不是外頭人說的公主就該立於神龕上被人膜拜,萬不可露出本來面目,被世人所厭惡。你說是也不是?」

  蕭景雲面上笑意未減,只覺無可奈何,從來拌嘴,誰能吵得過她呀,如今可算是自討苦吃了,當即便是態度和軟,立馬賠不是:「我的好妹妹呀,從前旁人吵架吵不過你,我還只當是他們有意相讓,如今才知,他們縱是有哪種心思,也是比不過你的。索性哥哥是甘拜下風了,從今有些什麼宴會說什麼都得請你來撐場面。」

  蕭蓁蓁揚眉一笑,似是十分得意般挑釁,只說:「這還差不多!」便也不再管他,且只目光對準案几上的果脯蜜餞,吃的那叫一個暢快,還一邊對吳王說:「我可喜歡這釀梅子了。」

  蕭景雲瞧見也只寵溺一笑,她這妹妹啊,最是改不了那貪吃的脾性。所幸,聖上也從來不限制那些,他膝下兩位公主,雖都出自正宮,但這位懷寧公主蕭蓁蓁所分得的聖寵卻是比那位懷淑公主更甚。用今上的話來說,便是:「皇家兩位公主,不必教養成王姬邦媛式的典範,朕已富有天下,為何還要虧待女兒。」

  懷淑公主許是自小秉性如此,跟著先皇后膝下總也免不了那般端莊持重,與聖上相處間雖是骨肉親情常存,但也透著點疏離。比不得懷寧公主,她出生不久,先皇后便撒手人寰,說是產後過虛,三陽並羸,故此天不假年。聖上與先皇后是少年夫妻,曾經天下未定之際,二人患難與共,情誼深厚,後來不幸薨逝,自是傷心不已。

  先皇後項氏家世清明,早在前朝便是京中有名的公府貴女,臨到改朝換代,新帝登基后,恩寵甚加,公府爵位世襲罔替,又領了個太師的虛銜。家族其它兄弟亦是不靠蔭封,但大多去往外地任職,且其家又無皇子外甥需要扶持,到底是安守本分。而項國公只在府中頤養天年,不再管事。

  雖然先皇后膝下未有皇子,但公主受聖上疼寵萬分,又兼這懷寧公主不似長姐那般言辭少寡,反是機靈不已,每每哄得皇帝大笑。況且她有孝心,更長漏永之際,聖上若是還在批閱奏摺,她便會偷偷帶著些小糕點,溜進甘露殿去陪侍身前。帝王感動之餘,是愈加喜愛這位小公主,因此下到後宮乃至前朝,誰人都知這懷寧公主最是不能招惹。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卻說她既有潑天的富貴,世人翹首以盼的榮耀,帝王無限愛寵之心,卻無半分嬌縱之意,對待宮中妃嬪亦是極其和善,更不用說那些宮女太監從來也沒說過重話,不時還會賞些自己不要的小玩意予他們。因此闔宮之中,宮女太監都是極願意來她殿中伺候。

  「你呀,合該攤上我這麼個兄長,若是旁人誰有這般好性兒任你施為。」且說蕭景雲見她這般,卻笑輕笑一聲。

  那廂懷寧公主才不管他如何,只仍舊不以為然,只低頭往嘴裡塞那些果脯蜜餞,並未抬頭見她,只說了一句:

  「怎麼不會,我這麼聰明可愛的妹妹,你若是不要,旁人可要來搶了,到時候就有你後悔的。」

  底下眾人只偶爾瞥一眼上頭,誰也不敢私底下議論公主什麼,男賓那處有人咕咕唧唧的小聲說道:

  「不敢說別的,那沈寧安最是趨炎附勢,前日里請他府中一聚,他反倒派我的不是,說是什麼結黨營私。他仗著是新科狀元,他就目中無人,既是這樣就該行些正經事,人也沒的說。可他呢,先前去了宋尚書府中,說什麼長者賜不可辭,今日又來了赴宴。

  若不是對宋尚書之女有些什麼企圖,我是全然不信的,今日來此八成也是依附皇族的,雖吳王不進仕途,到底也能幫他引薦。好一出冠冕堂皇的話,只不過是虛掩眼目罷了。看我今日不得讓他好看,想著是狀元郎,看承他還好,便想交個朋友,偏還不領情。既是惹了我,憑他是何人,也斷想就這麼揭過了。」

  這人便是先前被沈寧安罵過的那位,平日里慣是結交的狐朋狗友,雖是男兒身,但心眼最是小,旁人惹了他,安能就這般罷休。那旁邊之人見他這般陰惻惻的笑,當即便唬了一跳,豈非不知這人秉性,想來是要來真的,因此便忙著勸說:

  「你又要爭什麼閑氣?今日這是什麼場合,也容你胡鬧?但凡是旁的時候,憑你怎麼樣都行。一旦有些行動,一時怪罪下來,吳王殿下能夠善了,誰都脫不過。那沈寧安又不是悶葫蘆吃虧的人,一旦得罪,他又能放過你,別到時候事沒辦成還惹了一身腥。上頭那位可是今上最疼愛的公主,要是惹了不開心,仔細你吃不了兜著走。仗著你家老子,也是全無保障,好好來喝酒,好多著呢。」

  那人聽他這般說,到底還冷靜了些,卻又不肯輕易這般了事,只心中忖度一番,想了不少壞點子,一一權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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