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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有情郎終是情深,事端倪究竟因果

  話說元青聽她說了這些,卻想著鄭生縱是情深似海,如何又不見蹤影,興許事情關鍵就在此處,遂有相問。那槿柔亦是呆愣了片刻,心想自蘭嬿姐姐走後,只那一日來過,竟是音訊全無,到底怪詭。

  且他那日信誓旦旦,說他們既不敢管,自己卻不怕得罪人,無論如何定是要討回一個公道,以慰蘭嬿在天之靈。當日感戴他情誼深厚,心想蘭嬿姐姐若是知悉必也能心安,但終究覺得縱有那份心思,到底無能為力,誰又爭得過權勢貴胄,在強權壓迫下也只得放棄而已。

  因此便勸了他不少,說我們風塵女子本身賤如螻蟻,誰又在意過什麼。而那人系出官員子弟,天下烏鴉一般黑,定是官官相護,縱然心底不想如此便了,也只得勸他慎重行事。他亦是答應過,蘭嬿不能平反,他決不罷休,但一定是有分寸的。

  因此便隨了他去,可後來便再無聯繫,而當她想起青兒之時,那丫頭也是不見蹤影。她本想著,蘭嬿姐姐都不在了,青兒定也沒了主心骨,且她素來同蘭嬿姐姐便是極好的,竟是發生這些事,如何在這暗門子中站得住腳,應是離了這處傷心之地,不然還在這處受壓迫不成。因此也沒細想,如今說來倒是頗有疑點。

  元青見她一直怔愣,面色蒼白,卻並不說話,因此便只得喚了一聲:「槿柔小姐?」

  槿柔聽得一震,蔥指一覆,竟是不小心將案桌上的酒樽碰倒,這才回過神來,抬起頭來便說:「只那一日後,奴家便再未見過他,如今竟也不知在何處。必定心灰意冷,上何處隱居去了,也未可知?」

  元青卻並這樣覺得,只皺眉冷冷道:「那鄭生與陳侍郎之子自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既是說著要討回公道,如何又肯罷休。俗話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倘是欠了命呢,那又當如何,後事不言可知。」

  元青說罷,只將眸子對著她,見其戚戚怨哉,面色一滯,似是爽然若失,隨即便震顫說道:「大人是說,那個惡徒蹤影不現,與鄭生有干係?」

  隨即便見元青輕輕點頭,並未言語,她只義憤填膺道:「縱使這樣又能如何呢?鄭公子有情有義,即便殺了他,也是匡扶正義,驅逐邪惡。別說大人不知,如今上京城中,誰人不覺得他此番是罪有應得,都謂大快人心。偏他淫佚無度、暴虐成性,又仗勢倚情,欺壓了多少良民百姓,臨至今日還顛倒未決,豈不是可笑。

  奴家今日哪怕得罪權勢官場也還是要說,縱不明其中緣由,終究還是知道他們必是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扶持遮飾,俱有照應的。若不是叩閽無路,又何至於行此手段,又極端方法。而這些事故本是夙孽相逢,今狹路既遇,原應了結的,竟至拖到如今。」

  槿柔早已激動萬分,心中悒鬱不忿,如今再不說,又不知何年月。哪怕縱性惹禍,任意施為,也必定要言,自是無庸顧及。 首發域名m.bqge。org

  元青聽此,卻是立眉嗔目斷喝道:「我還當槿柔小姐是有分寸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俱都明白,竟沒想到是如此糊塗之輩。一己私情要了,也該好生規劃出路,四處調停,如此只是死路一條,你豈非不知。

  那些老狐狸宦海浮沉多少年了,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你不找出足夠的證據如何能行。官場雖黑暗,又並非全是烏鴉,你如此一言概之,是要得罪所有人。所幸你是在我跟前說話,倘若換了別人,早就拖到外頭斬首去了,還能同我爭得臉紅脖子粗,簡直不知世路。」

  槿柔聽罷,早已是啞口無言,竟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聽元青又說:「若是凡事由著你們這般,一旦有些什麼冤情,便自行解決,那還要這縣衙府門,有何意義?索性你如今不知這其中到底如何,又是多少彎繞,只我必須警告你一回,今日所說膽敢泄露出去半點,你便是知道我東廠的手段!」

  說罷,便是將扇合上,往衣袖裡頭一放,就冷冷瞥一眼,拂袖離去,整個的威勢便縈繞周身,直至珠簾掀開,木門開啟,就不見蹤影。

  槿柔早便震撼不已,原先覺得這公子氣度不凡,周身的氣勢縱未顯露,隱隱有股壓迫感。那沖入耳瞠的聲音,此刻還揮之不去,就憑這般帶著殺機的警告,又叫她如何敢呢?

  此刻早已月隱星沉,天際已慢慢轉明。元青下樓之後來到大堂,還是一般的紅燭紛呈,鶯歌燕舞,處處爭奇鬥豔,那都知見他正要往外頭走,只笑著問道:「公子這便走了,玩得可是盡呀?」

  而元青只一徑向前走,哪裡管她什麼,便揚長而去,此事暫且不提。

  如今已是日頭迎升,天光大好,且說沈寧安如今正在府中等著,今日可是有一群歡宴需要參加,她本不欲前往,可吳王府家丁幾番勸誡,必要前去,因此正在苦惱中。

  而那歐陽瑜倒是沒有這般想法,他只晃著摺扇,漫不經心言語:「這吳王殿下的宴會可遇不可求,且他極力邀請沈兄前去,你若再是推辭,必定容易得罪人,何不應承下去,總也不是什麼壞事。歐陽如今借著你的光,僥倖被他認識,不然能有我什麼事。」

  他此話倒是頗有些埋怨的意味,但熟知其人秉性便會曉,只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若真是貪圖這些虛名,又怎會厭棄官場仕途。

  沈寧安正在飲茶,忽聽他這般說,並不打算搭理,只射去一雙眼眸瞪了下。而歐陽瑜卻又說起:「也不知他這宴會有些什麼用意,我卻聽說可不全是邀請了男子,就連京中待字閨中的官家仕女也在列中。你想躲的,如今更是躲不開了。」

  說罷瞥他一眼,明顯是意有所指,沈寧安見他這般說道,也甚覺不耐,只得說道:

  「管他什麼用意,與我們什麼相干,男女又不同席,能有什麼接觸,在那處老實陪宴,好多著呢。本身也不想結交權貴,但既邀請了,又盛情難卻。索性也沒什麼事可做,如今便走吧。」

  歐陽瑜聽著正是這個道理,也不再多說,二人只出了門,結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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