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容易眯眼,左右各看了一眼,很好,沒有人,也就是說她把他暴揍一頓也不會有人看到?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傳來低沉的男音:“容易?”容易鬆了一口氣,立刻跳開很遠,笑著看來人:“顧部長?”顧鴻霖的目光卻並沒有落在容易身上,而是冷冷地看著喬塞:“還有很多人等著二王子呢,二王子快請吧。”喬塞沒多說什麽,笑笑離開,離開前還故意朝容易眨了眨眼。容易摸摸手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是夠惡心的。顧鴻霖的目光移回來:“你沒事吧?”容易搖搖頭:“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一定要他好看!”顧鴻霖的麵色依舊很沉:“以後見到青馬星係的人記得避著點。”容易看他的臉色便知道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他們是來做間諜的?”顧鴻霖點點頭:“總之你以後離那些人遠一點。”容易的心思複雜起來,想到喬塞說的那句話,便問顧鴻霖:“吃飯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顧鴻霖一頓,麵色微哂:“那是他的口頭禪,不過最後兩個字要換成一個字。”說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快步往前走了。果然是“上得戰場,下得床”。不過這個戰場又不是真正的戰場,而是床上的戰場。仔細一回味,她心裏又不舒服了,特別是想到剛才他碰了自己的手臂,她惡心得渾身發顫,快步跟上了顧鴻霖的腳步。還未走到走廊盡頭便見到索爾朝這邊而來,看到她表情明顯放鬆了一下,隻對向他敬軍禮的顧鴻霖微微一點頭便朝容易走過來,上上下下地看她:“沒事吧?”容易一愣,剛發生的事情他便已經知道了?她搖搖頭:“沒事,要走了嗎?”索爾的手在剛才喬塞碰過的胳膊上蹭了蹭,臉色越發冷,卻沒有多說什麽,摟過她的腰低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家。”陣仗很大,足足有十輛車子,每輛車配四個高級戰士。容易心裏隱隱有些吃驚,形勢已經這麽緊張了?可是看索爾的表情又什麽都看不出來。“以後他們都跟著你,隨身保護你。”索爾這次就完全不是在商量了,而是直接命令。容易沒有拒絕,在想之前吃飯的時候索爾護著她時的表情。上車前,索爾替她打開車門。容易站在那裏踟躕著並未立即進去,若是青馬星係的人要動手的話,她無疑是最佳的下手對象,這樣的話索爾還要時刻為她的安全提心吊膽。而且她要回家的話,晚上也是他陪自己睡的。自從那天發生珠寶店的事情之後他便夜宿在她家裏,美其名曰保護她,這和她住在這裏似乎也沒什麽不同,所以,她決定住在親王府。不過她還沒機會說出來,索爾便先說了出來:“留在這裏好不好?”這是建議,他的語氣很軟,容易相信若是她拒絕的話,索爾絕對立刻會派人送她走。容易抿著唇緩緩點頭:“好。”索爾微愣,眸中明顯閃過驚喜,在眾人的目光下將她橫抱起來就往回走,仿佛生怕她反悔一般。容易低低尖叫一聲:“走光了!”索爾加快步速在她的下唇輕輕舔了下:“沒人敢看。”容易相信他的話,不過即便如此,她也還是覺得難為情,頭鑽進索爾懷裏當鴕鳥。一路走回索爾的房間,容易聽到許多聲低低的驚訝,然後是靜默。進了房間,索爾將她放下,似乎是不確定,特意問了她一句:“要不要先洗澡?”容易連頭都沒抬,在他懷裏蹭著他的胸膛搖搖頭。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很清楚,並且不抗拒,她發現自己好像愛上眼前這個家夥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從那天晚上兩個人一起去看電影,他明明很生氣,卻沒有忘記買爆米花給她的時候。索爾的聲音喑啞了幾分:“易易,你確定?我記得你說過結婚前不可以。”容易有些羞惱,這機器人怎麽回事?怎麽這麽不懂得變通呢?她沒回答他,離開他的懷抱便要去衛生間洗澡。不過某人卻沒有給她機會,將她舉高,在她的尖叫聲中將她扔到柔軟的大床上,緊接著便欺身而下。容易還沒來得及反抗,嘴便被他的薄唇堵住。兩個人幾乎是在五秒內將對方的衣服脫光,一股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容易感覺到有東西抵著自己,心裏還是有些怕,她怕疼。“你……你慢點。”她的話在索爾的舔舐中有些不連貫,白皙的皮膚變成粉紅色,咬著下唇不想讓自己呻吟出來。索爾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麽急切,而是擠進她腿間一下下地蹭著她,一遍遍地吻著她左胸的傷疤,低語道:“我從來沒有那麽害怕過,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易易,我愛你,我愛你。”容易眯著眼看自己的傷疤,哪還有心思計較他說的“又要失去”,低喘著氣回應他的表白:“我好像,好像也愛上你了。”索爾的吻緩緩向上,吻著她頸上的傷疤:“這個是怎麽來的?”那日被流匪襲擊留下的傷疤早已痊愈,他問的是那個舊傷疤。“車禍,以前出車禍留下的。”容易隻覺得煎熬,往他身上靠了靠,想要吸收他身上的冰涼觸感,她熱得仿佛要爆炸了。索爾的吻又落到她的肩上:“這裏呢?”容易忍不住呻吟出聲,他老是蹭著她,卻又什麽也不做,她又不能催促他,於是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才道:“摔的,小時候摔的。”索爾拿牙齒蹭了蹭,道:“真不小心。”說完便將她翻過去,順著她光潔的背部往下吻,看到她腰上幾不可見的小傷疤:“這裏也是摔的?”
容易朦朦朧朧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那時她還小,家裏來了個機器人,和她一樣大小,手是剪刀的形狀,便傷了她的腰。她沉入回憶裏,連被索爾又翻了過來都沒有察覺。“嗯?”索爾問道。容易“啊”地驚叫一聲,喊出來:“被紮到的!被剪刀紮到的!”確實是剪刀,就像《剪刀手愛德華》那樣的剪刀手一樣。父親那時候喜歡那部電影,便造了那雙手。後來發現不實用,便打算換掉,隻是還沒來得及換掉就傷到了她。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從板凳上摔了下來,而那個機器人伸手去接她。索爾的目光沉了沉,猛然沉入她的體內,打斷了她的回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仿佛這樣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這一夜容易不知道自己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多少回,意識模糊中索爾抱著她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在那裏又折騰了兩回,直到她累得一動不能動才放過她。
第二天容易醒來的時候,索爾已經不在身邊。她忍著渾身酸痛下床,還沒走兩步門便被推開,索爾快步走到她身邊,關心地問道:“感覺怎麽樣?”容易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怎麽這麽沒節製?!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嗎?”索爾的笑容更甚:“我也是第一次,所以你也要體諒我。”容易張大嘴巴,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誰能告訴她一個男人潔身自愛數億年的原因是什麽?動力是什麽?又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如果她是記者的話,那麽絕對能根據這個題材洋洋灑灑寫出一本幾百頁的書來。隻可惜她不是記者,所以她問了句:“那你以前是不是有男人?”索爾嘴邊的淺笑擱淺,然後切身讓她明白了說錯話所帶來的後果,兩人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又重新演練了一遍。到了最後,連去吃飯都是索爾抱著她去吃的,因為這次她徹底喪失走路的能力了。然後她還總結了一句話:在索爾這裏,千萬不能嘴欠抽。索爾和她並排坐,把每樣她愛吃的都夾到她的盤子裏,左手放在桌下輕輕揉著她酸痛的腿。容易拿筷子敲他的手,嗔怒道:“幹什麽?”索爾的嘴角帶著淺笑,抬眼瞥了眼偷笑的用人。用人立刻紅著臉低下頭去,索爾再看她們一眼,她們便自動自發地退下了。容易原本的食欲瞬間全沒了,一臉苦惱地看著索爾,他不會還想來吧?而且是在飯廳?索爾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斥她道:“想什麽呢,快吃。”容易張大嘴看著他站起來,然後,竟然替她揉肩膀去了?這待遇……索爾的力道剛剛好,用骨節幫她按摩穴位,容易頓覺這頓飯的檔次提高了不少。難怪他要其他人都出去,這麽有損威嚴的事情的確不能讓外人看見。“你覺得三天後舉行婚禮怎麽樣?”索爾的聲音中帶了蠱惑,自然而然便說出了這句話,說完還不忘加上一句,“我們都已經這樣了,早晚要舉行婚禮的。”心情好,吃得自然就多,對於索爾的提議接受度自然也更高一些。聽了這話,她迅速思考著事情的可行性,總覺得兩個人發展得太快了。從他說“做我的女人吧”這句話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個來月,那時候她對他還很防備,此刻他卻向她求婚了:“可是……”她還沒談夠戀愛呢,結了婚可就變成已婚婦女了呢。索爾沒有給她機會讓她說完,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兩隊人馬走進來,每個人手裏都捧著各式各樣的鮮花。索爾稍微遠離她單膝跪地,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枚戒指來舉到她麵前:“我知道應該先正式求婚。”容易被嘴裏的食物噎住,她不相信索爾沒看到她剛才的猶豫,現在來這麽一招根本就是讓她不能拒絕啊!“易易,嫁給我吧。”索爾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說道,整個人往前挪了挪,將戒指舉到容易眼前。容易看看眾人,再看索爾,這廝絕對是故意的,若是她拒絕的話,她簡直可以想象人們私下會怎麽說。她緩緩咽下口中的食物,不情不願地看著索爾。索爾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半跪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就像是座雕像。索爾有些艱澀地開口:“易易,我會對你好的。”容易想到剛才他給自己揉肩膀,他的這句話她是信的,於是她緩緩伸出手去:“好吧。”索爾對她語氣裏的勉強完全忽略,幾乎是拉過她的手將戒指套了上去,有一瞬間容易聽到他的呼吸都是急促的。戴上戒指後索爾並沒急著起來,而是看著她的長指有意無意地撫摸著,目光落在她套了戒指的手指上,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易看周圍人的目光越來越奇怪,彎下腰低聲道:“你快起來啦!”索爾卻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在戒指上吻了又吻,在容易死活要抽出自己的手的時候,他緩緩起身說了一句:“老婆。”容易的臉霎時間紅得就像西紅柿,這種感覺很奇怪,卻又很溫暖,她心底竟然泛起淺淺的感動。周圍響起一片鼓掌聲,在鼓掌聲中,索爾緩緩俯身吻住她的唇。這樣真好,這麽多年了,她終於屬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