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蘭說完這句話悄悄留意細君的神色,隻見細君臉上的笑略頓了一下,便有漾開了,看著自己,眼神清澈地說:“清蘭,慕哥哥是很好的男子,你要相信他!你們才隻見過一麵,彼此還不了解,而我知道你們兩個各自是怎樣的人,所以我敢肯定,你跟慕哥哥相處一段時間後,就會喜歡他,他也會被你折服,然後愛上你。”
清蘭沉吟了一下道:“阿……阿竺,他,真有你說的那麽好嗎?”
細君笑著拉著她的手道:“嗯,我不會騙你的!你跟我們一起有幽州吧。”
清蘭微笑著輕點了點頭。
又住了一日,細君一行便跟洛陽王一家告別。簡單而不失華貴的待客廳裏,洛陽王道:“君兒,你們再多住幾日,再在洛陽多玩玩。”
細君道:“多謝皇伯伯,我們已經叨擾這麽多天了,昨天已經計劃好了,我們明天就往幽州去。”
洛陽王劉穀與陳王妃對望一眼,王妃又開口相留,細君仍然婉拒,最後劉穎站起來道:“父王,母妃,還是直接告訴妹妹吧!”
“穎兒!”在陳王妃不同意的眼神中,劉穎還是開了口:“妹妹,再過幾日就是你十五歲的生辰,你該及笄了。叔叔和嬸嬸不再了,父王和母妃就想為你辦一個及笄禮!”
“啊?!”細君驚的長大了嘴巴,蕭羽也坐直了身子,心中暗怪自己將這茬給忘了。
“我,要及笄了?”細君有點不可思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皺眉,一時間按表情古怪。
“那多謝洛陽王和王妃美意了,竺兒,我們就等你行完及笄禮再走吧!”蕭羽替細君說道。
“這就對了,我已經吩咐下人們好好準備了,郡主在王府行及笄禮可能會比不得在宮裏行禮,但也不會讓君兒失望的!”陳王妃笑道。
“不行,皇伯母,江都郡主在清和宮養傷呢,君兒隻是暫居在王府的客人。”細君提醒道。
洛陽王劉穀與陳王妃麵麵相覷,這一點他們到真沒想到。陳王妃猶自不甘心,憐惜道:“可,可及笄是大事情,君兒,要不我們就在府裏辦,不請外人來,這總行吧?”
蕭羽想了想,對細君道:“阿竺,就這樣吧!”見細君不說話,便對洛陽王和陳王妃道,“如此,就麻煩王爺和王妃了!”
洛陽王劉穀一噎,這個蕭羽處處把自己當做細君的監護人,搞錯身份了吧?!就算他和細君兩情相悅,可現在細君還是他們劉家的姑娘,還沒進你蕭家的門呢!洛陽王還再生悶氣,蕭羽已經扯著細君兀自離開了。
離開待客廳,細君問蕭羽為什麽要答應留下,蕭羽扶著細君的肩膀,深邃的目光直視進她的眼中:“及笄是大事情,之前是我未及思量周全,若不是為了你見蘇湘雪,我們就應該回東穀去給你辦及笄禮。不過現在既然洛陽王和王妃要為你操辦,也算了彌補了我的疏忽,聽我的,等你及笄禮一過,我們就離開,放心吧!”
細君看著蕭羽眼中的深邃,讀到滿滿的愛意和寵溺,揚起燦爛的笑:“嗯。”
後來陳王妃無意中得知,沈清蘭與細君同庚,生辰隻比細君晚八天,便於沈太醫商量了給兩人一同辦,沈太醫隻稱謝。陳王妃還是怕委屈了細君,想著或者可以以給沈小姐辦及笄禮的名義,大辦起來,這樣不至於委屈了皇家郡主。劉穀思索後給否決了,大辦起來倒是不委屈細君,但是畢竟打的是沈小姐的名義,了與王妃與沈家並無過多接觸,突然替人家張羅起及笄禮,太讓人生疑。若是被好事的官員參奏一本就不好了,就算他們好對皇上那裏解釋,皇上對群臣就不會解釋了;再說沈小姐已經與馮翼丞相家的公子定親,一個不好,就會讓有心人拿來挑撥三家的關係……麵對諸多不利因素,陳王妃隻得作罷。
細君知道要和沈清蘭一同行及笄禮後自是滿心歡喜,與沈清蘭日日在洛陽城中遊玩,劉穎起初也陪著她們,後來受不了細君的興奮勁兒,便不再跟他們一起出府,可苦了小楓和蕭羽,兩人每天都要幫她二人提好多東西回去。再後來,他二人也不與細君清蘭一道了,細君清蘭便帶著洛陽王府的下人跟隨。
終於到四月十五這一日,天氣依舊很給麵子地晴朗著,薄薄的雲彩絲絲縷縷地飄浮著。二人的及笄禮被安排在了王府的前堂,這也是當年劉穎行及笄禮的地方。及笄禮一切從簡了,陳王妃親自為細君和清蘭梳了頭,簪上金釵,二人著同樣的衣服,梳著發式踏入大堂。清蘭給父親沈允皓行禮,細君就給劉穀和陳王妃行了禮,洛陽王的大公子劉沐及兒媳婦孫氏、二公子劉浚、郡主劉穎都在大堂坐著,一人準備了兩份禮物給細君和清蘭。
眼看著就要結束了,管家突然急匆匆跑過來,對洛陽王劉穀耳語一番,劉穀麵上一緊,站起身來:“快走,快隨我接駕!”
眾人還不明所以,就聽到院中傳來有人朗聲道:“皇伯伯不必著急。”隨聲望去,隻見兩位公子踏著陽光翩翩而來,走在前麵的公子鳳目含笑,滿麵溫和,玉冠束發,一身月牙色錦衣,腰間一條月色腰帶,中間綴著一顆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乳白珍珠,手中搖著紫竹扇,當真氣勢非凡。後麵的公子還未看到,劉穀就當先跪拜下去:“臣叩見陛下,接駕來遲,望陛下恕罪!”陳王妃與一幹子女、仆人,並沈允皓、沈清蘭也忙跪拜下去,隻細君傻站著看著來人,蕭羽皺眉立在一邊。
來人正是劉源,見劉穀跪拜,劉源忙趨步到他跟前,伸手扶起劉穀:“皇伯伯說哪裏話,源兒是微服前來,快不要行這君臣之禮!”
劉穀隻得應下,劉源看向傻愣中的細君,笑著走過去:“妹妹怎麽了?不認得哥哥了?!”
細君盯著眼前豐神玉朗劉源喃喃道:“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