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蘇家覆滅
聽到馮文慕念著“細君”的名字,清蘭喂他喝水的手不由的頓了一下,細君?不是阿竺的原名麽?他們……心間忽然一陣冰涼,馮文慕猶不自知,直覺朦朧中有個漂亮的姑娘,鼻尖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口中不由的就叫出了細君的名字。一股清涼的水從口中流進喉嚨裏,身體瞬間舒暢離開許多,“細君,你回來了是嗎?”馮文慕喃喃的問著,清蘭將他平放在枕頭上,轉身離開,“細君,別走!”馮文慕模糊看到那到倩影在轉身離開,心急之下本能地伸手拉住那到倩影,手中的柔軟讓他心安。清蘭在被拉住的那一刻心中一陣顫動,心突然不受收控製地怦怦亂跳起來,她想抽回手可是馮文慕抓的太緊了,他手指上因為長期握劍而磨出來的繭子刺的她的手微微發痛。
“別走……我不會讓你去和親,不會……”馮文慕低低地說著,轉瞬有沉沉睡去。清蘭想掙開他的手,奈何他握的太緊,清蘭隻得任他握著,將杯子隨便放在地上,轉回頭便看到馮文慕那張緊皺著眉頭的臉,膚色有點黑,臉龐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堅毅,想是在軍營練就的吧!將他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清蘭端詳著馮文慕,在心底暗歎,他其實長得也很英俊,不比阿竺那個蕭羽差,如果沒有意外,這個人就是將來要和自己攜手一生的人……可是他的心底似乎有太多東西,不可能隻放自己一個人。自從認識阿竺和蕭羽後,清蘭就在心裏羨慕他們,雖然平時吵吵鬧鬧的,但是清蘭看的出,蕭羽和細君是相互喜歡對方的,而且心裏隻有彼此。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怎麽樣了,也不知他們現在在何方……
當沈允皓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縷刺眼的太陽光,接著就看到清蘭爬在馮文慕的桌子邊,眉心平淡,嘴角微微上翹,右手被馮文慕握在掌中。馮文慕的雖然還再沉睡中,但是氣色比起昨晚已經好了很多,沈允皓心中也大安。看到馮府的親衛歪在一邊的椅子上,沈允皓上前拍拍他的臉,親衛警醒的瞬間就跳起來準備拔刀,被他按住,示意別出聲,然後二人輕手輕腳地往客棧的廚房走去。
清蘭醒來後,見大廳中已沒有旁人,自己的手還被那沉睡的人握著,想著父親和親衛一定看到了,不由心中微赧,輕輕掰開馮文慕的手,將手出來活動了一下,沈允皓和親衛已經端著藥和早飯過來了,喂馮文慕喝過藥後,又喂了半碗稀粥,沈允皓說可以送他回去了,大概中午就能醒過來。親衛本想邀請他們搬去軍營,以便照應他家公子的傷勢,又想到沈小姐是女兒家,住軍營不合適,便隻到了謝帶著人離開了。
馮文慕果然在中午的時候醒了過來,看到是在自己的屋中,守在身邊的是自己的親衛衛旭,心中一陣失望,他猶記得昨晚模糊中看到的倩影,難道是自己在做夢麽?
衛旭才沒管那麽多,見到他醒過來,高興地問:“公子,你終於醒了!要不要喝水?餓不餓?我叫人送飯過來……”
“等等,”馮文慕阻止了衛旭,“昨天,誰救的我?”
“哦,是沈太醫,嘿嘿,”衛旭撓撓頭,“就是公子未來的丈人。”馮文慕抬眼看向衛旭,衛旭忙住了口,“還有誰?”馮文慕問出這句話後,心怦怦跳的更快了,希望能聽到那個名字。
“還有沈小姐啊!”衛旭實話實說,“昨天軍醫也不知道為什麽來的太慢了,要不是正好碰上沈太醫和沈小姐,公子你可就……呸呸,屬下說錯話了!”他本來想說公子你就慘了,可一想這樣說就是在咒他家公子,馬上閉了口。
“沒別人了?”馮文慕的臉色沉了幾分,“還有誰跟沈太醫他們在一起?”
“好像還有一個小男孩,好像是沈太醫的弟子,今天早上才見到,昨晚沒見到,”衛旭說到昨晚,忽然想起他家公子抓沈小姐手的那一幕,當時他也聽到公子在要水喝,隻是那沈小姐離公子更近而且動作也快,他原本也想起身的後來看到公子抓了沈小姐的手,便不敢動了。
馮文慕見衛旭一幅欲言又止,臉上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就知道他隱瞞了一些事,當下沒好氣地說:“有話就說。”
衛旭原想逗一逗他家公子的,平時也開過玩笑,公子從來不生氣,可是今日看到公子的冷臉,他也不敢再笑,立馬把自己昨晚看到的如實講了一遍。馮文慕聽完在心中暗道:完了!沈清蘭該生氣了吧?!他到不是擔心清蘭生自己的氣,他怕清蘭會因此而誤會細君,要是因此讓她和細君之間鬧矛盾那就不好了。
當他們趕到客棧的時候,沈允皓父女已經退房離開了,掌櫃的說他們前腳剛回軍營,沈家父女後腳就退房了。
“公子,怎麽辦?”衛旭看著怔怔立在大街上的馮文慕輕聲問。“算了,回去吧,我要好好查查昨晚偷襲的到底是誰!”馮文慕捏緊拳頭轉身往軍營走去。雖說不去管沈太醫父女了,馮文慕還是寫了一封道謝信派人送往京城沈家,他找不到沈太醫和沈清蘭,沈家的人一定能。
一個月後,信使給馮文慕送來了沈家的回信和一幅畫像,沈清蘭的畫像。大公主劉淇的真跡,沁香齋的裝裱,沈家人的意思很明顯,馮文慕也懂。可是現在他不知道如何回應,好男兒誌在四方,邊疆還不安穩,他沒心情考慮個人的事情。
因為這次蒙麵人的偷襲,馮文慕查出遼州牧蘇杉跟獫狁叛臣鍾離絕的勾結,要出賣遼州城。馮文慕暗中收集證據又查出這寫都是越國公蘇堅在幕後指使,後來,阮洛寒來了一次遼州。入冬的時候,阮洛寒布的局終於收網了,越國公一家被軟禁,所有權利被劉源收回,該殺的殺了,該流放的流放了,一切塵埃落定!在大陵國承傳了三代的越國公一家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