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心丟在了你身上,所以,以後不管你走到哪兒都不能丟下我!”一字一句深深打在細君的心底,突然的告白,讓細君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明白過來後,心中湧起濃濃的甜蜜,臉一下子紅了,幸好這是夜裏,蕭羽看不到。不過那唇角越來越大的弧度讓蕭羽察覺到了。
“說話呀!”蕭羽微低頭去從側麵看細君的臉,“你答不答應?”
細君好不容易止住臉上的笑,揚起頭迎著夜色中蕭羽那滿是期盼眼神,重重地點頭,低下頭的那一刻便聽到蕭羽喜悅的聲音:“真的?哈哈……竺兒你答應我了?”
“嗯,”細君微抬頭,看到蕭羽在咧著嘴笑,以前沒發現原來蕭羽的牙齒這麽白!嗯,因為,蕭羽以前很少笑,即使笑也都是看不見牙齒的笑。
得到細君肯定的答案後,蕭羽激動地將細君攬進懷中,手臂緊緊環著細君的背。他以前從沒有抱過女孩子,細君也沒有被人這樣抱過,一時不妨,細君的下巴碰到了蕭羽的肩膀,不過這點疼比不過二人心中那甜蜜的波浪。
細君將下巴放在蕭羽的肩上,輕聲道:“我的心也丟在了你身上,所以,你也永遠永遠永遠都不可以丟下我!”
蕭羽心中大安,重重地點頭,將細君摟的更緊了。
知了不知何時已停了歌聲,花園中隻餘淺淺的蟲鳴和脈脈梔子花香,蕭羽靠著亭柱子而坐,細君靠在蕭羽懷中,頭枕在他的肩上,從飛瀑亭中斜望出去,正好能看到那一道彎彎的銀月,如小舟般半躺在樹梢上,柔風送語,細香微微。
“蕭羽,你以後還會像今天這樣亂發脾氣麽?”
“不會了,”蕭羽擁緊細君,下巴輕撫她鬢邊的柔發,“我以後永遠都不會對你發脾氣。”
細君望著銀月,嘴角揚起笑,心中默默地說:父王,娘親,你們看,我找到我的幸福了!
那晚是如何回客棧的,細君一點也不記得了,她隻記得自己困的眼睛睜不開時,她還和蕭羽坐在飛瀑亭中,合眼睡去的那一刻,她似乎對蕭羽說:“我睡了,一會兒,你抱我回,回客棧……”
第二日醒來時,細君看到的是客棧半新的帳頂,和窗外金燦燦地陽光。一看就是個大熱天,所有的事都是阮洛寒和蕭羽去安排的,細君本就沒什麽事,這下更懶的動彈了。用過飯後,細君便吃著冰鎮水果偎在窗前看起書來,這客棧的房間布置不算太差,至少細君住這一間就不比她在東穀裏住的差,後來才知道,這是阮洛寒為她特意布置的。房間裏的所有物品都是從提前阮家鋪子裏搬過來的!
細君怕熱不出門,有人卻不怕熱,一到康州便不辭辛苦地趕到江都王府外,運起輕功就入了內牆,身形輕巧,略帶幾分懶散,正是從長安快馬加鞭趕來的明恪。明恪一入江都王府便感到不對勁,雖然花紅柳綠沒有人的身影,他仍能感覺到有高手埋伏。當下收起懶散,沉了臉道:“什麽人?出來!”
“明世子,別來無恙啊!”阮洛寒搖著扇子優雅地從一株大柳樹後轉出來,樹蔭下那張英俊的臉上依舊是溫雅的笑。
明恪一看是阮洛寒,放下心來,抖開扇子便搖便朝阮洛寒走去,臉上又掛起懶散的笑:“原來是阮大哥,阮大哥怎麽在這裏?”
阮洛寒站著不動笑道:“你為何而來我就為何而來。”
“哦?”明恪在心中暗道,難道皇上說的人就是他?口中卻道:“那阮大哥倒是說說,我為何而來?”
阮洛寒道:“江都王謀反案。”
明恪一聽阮洛寒這般輕易就說了出來,不僅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懷疑,更猜度道事情的緊要,不然依阮洛寒的性格,跟定要跟他繞上半天的。當下便收了身上的懶散勁兒,走到阮洛寒跟前:“原來阮大哥就是皇上說的接頭人,我原本還以為會是皇家暗衛呢。”
阮洛寒轉身引明恪望後花園走去,邊走邊說:“你猜的沒錯,本來是暗衛跟你接頭的,再由他們來引我們二人見麵的。我比你早一天到,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皇上派來的人是你,嗬嗬……我們本就相識,又也許久未見,何必再要通過暗衛聯係。所以我讓他們都去做別的事情了,自己直接來見你。”
“原來如此”明恪了然地點頭,心中盤算著如何不著痕跡的問一問細君的情況,阮洛寒一定知道細君在哪兒的。還未想好怎麽開口,便聽阮洛寒在前邊道:“明恪,你大哥最近還好吧?”
“嗯,大哥很好,如今不用駐守邊關,在京城做京兆尹倒也是件好事。”明恪心不在焉地說。
“哈哈……是啊,明昊兄娶了公主,新婚燕爾的,怎麽能遠離京城讓公主獨守空閨?”阮洛寒手中的扇子使勁的搖著,這天真的很熱!
明恪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心中還在琢磨這怎麽開口,阮洛寒回頭瞧見他這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知道從明恪口中套不出劉淇公主與明昊的事。便不在浪費口舌,轉了話題,開始第二個問題的試探:“咳咳,你看,飛瀑亭到了!”
明恪抬頭,隻見前方五十步開外,一座八角亭子依著假山靜立在那兒。他去年來的時候,康州州牧為了討好他,特意讓人將假山後的水閘打開,引水流激亭做飛瀑,那嘩啦啦的水聲沒有引起他的笑容,而是讓他更加的思念細君。如今,又走到飛瀑亭前,沒有水聲,地上的小渠早已幹涸,那人卻依舊不在眼前,心中一陣落寞,不由自主地歎道:“這府中主人已不在,飛瀑亭也是名不副實。唉!阮大哥可知細君在哪裏麽?她現在過的好不好?”
阮洛寒心道:得,這下不用問了,這小子果然對阿竺有意,蕭羽又多了一個對手。口中卻道:“細君不是在清和宮養傷麽?你怎麽……”
明恪苦笑:“阮大哥莫再騙我。細君在哪兒你比誰都清楚,當年我和文慕見到他未婚妻拿著細君的手帕,一問得知是在京畿三百裏的小鎮得來的。便知道細君是逃出宮了,我們連夜趕到那裏,卻是未見人影……阮大哥,你知道我性子原本散漫,喜歡自由自在的。可這些年我卻留在朝中幫皇上,你倒是為何?我還不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