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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被請去喝茶了

  吳昊道:“你真以為讀過兩年書,有個讀書人身份就能獲得公正待遇,能和我一起站在大堂上打官司?”


  張子文又搖頭,“我沒這打算。我知道你在等知府大人,等我拉他仇恨。其實不瞞你,我也在等著他來,打算連他的耳光也一起抽,你信不信,我抽了他後,這裏的全部問題就解決了……”


  “誰戾氣這麽重,揚言要抽本府!”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留守相公!留守相公……”紛紛低頭見禮。


  吳昊戲謔的笑了起來。而劉耀文則表情完全凝固,顯然非常害怕知府大人,素知知府相公脾氣火爆又衝動,這下怕是在場的人都要被牽連。


  簾子掀開,一個身形高大,三縷長須的國字臉中年文士走了進來,然後一臉怒意的看著張子文。


  至此全部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張子文覺得穩了,抽這貨一下,鎮住他們所有人後,這事基本就算解決了。


  之所以沒立即出手是有點被財迷心竅,因為貧窮,張子文現在另一個老毛病也發了,想在出手前和這位女版王思蔥談談價格,看有沒可能為皇家海軍撈取到一筆績效,最不至也要她承諾,將來為海軍平價供應一些航海病方麵的藥材。


  卻是思維還沒停,就被這火爆的國字臉文士揪住了耳朵,媽的險些沒忍住失聲喊疼。


  “你個敗家子!”


  原本打算反擊了,卻感覺這有點長輩教訓晚輩的節奏?

  “疼!放開!”


  張子文隻得暫時不反擊,叫喊起來。


  “喔,知道疼啊。你這蠢子不是揚言要抽你老舅耳光嗎,來啊。你看老夫是不是會把你這混球捆你父親麵前去?”


  這尼瑪是我舅!


  到此張子文嘚瑟心態全失,有點想跑路了。


  至於其他人,暫時都沒什麽思維,全都在發愣,感覺信息量偏大的節奏。


  劉耀文嚇的魂不附體,不知道該怎麽圓這場麵。


  吳昊也頭皮發麻,覺得哪怕移動一下都是尷尬的,有個地縫鑽進去仍舊也不妥,感覺最好變成空氣才行。


  既然是自己人,徐寧嘚瑟的一逼,把他們每人都順著看了一遍後,這才走過去湊近低聲道:“好教留守相公知曉,公子如今已不是以前光景,已被皇帝欽點出任官職,現在是提舉皇家海事局,要不……您還是不要當眾揪著他耳朵,拖回去沒人的時候再行事,像是要方便些。”


  張從正最是要麵子,又脾氣火爆,是真想教訓這敗家子的,不過一聽他已經出來做官了,那肯定要些臉,這才逐步鬆開了手,又指著鼻子道:“你不許跑。”


  現在,張從正也這才有心思關注這裏的怪異局麵,分別把他們每人都看了一下,最終看向吳昊淡淡的問:“什麽事啊,弄的吵吵鬧鬧,需要本府來調解?”


  事到如今感覺什麽都多餘,彷徨不知如何開口。


  知府大人的脾氣先不,最要命的,現在吳昊當然知道張子文是誰了,這可是讓當朝蔡相公都無比頭疼的人物,張康國相爺的嫡子,才尼瑪在京裏整倒了大的一大群人。

  被他抽像是也真的不丟臉,不可一世的京畿房大佬,蔡京的親家,不就被這貨幾次當眾毆打還整倒了?


  “下官……下官……”


  吳昊隻能使自己勉力保持鎮靜,卻仍舊組織不出適合的語言。


  張從正並非一味的衝動,現在雖然不知道細節,卻大抵知道這裏存在不少的幺蛾子和衝突,應府的形勢複雜,乃是許多財團、官僚糾結的根深之地,初來乍到上任不久,不明情況下,張從正不想當眾太薄屬下臉麵。


  而且考慮到這個著名敗家子的尿性,又有華貴的漂亮女人在場,也很可能是張子文這龜兒子存在錯誤。


  張從正真可沒什麽興趣卷入侄兒的財色事件中,遲疑頃刻,便隻淡淡的道:“都散了吧,你們都時間很多嗎?”


  這像是連轉圜的機會都不給,但劉耀文和吳昊也不方便什麽,最終隻得躬身:“留守相公安好,卑職等告退。”


  他們走還是不走張從正也不關心,又看了李曉蘭一眼,最後指著張子文的鼻子道:“你跟老夫走。”


  就此無法在李曉蘭麵前嘚瑟,甚至沒機會和這女富豪講條件,被強製請去喝茶了……


  這意外事件持續讓許多人身在冰窖一般,酒樓的場麵沒有散,持續的沉默。


  李曉蘭始終在發呆,不知道張子文什麽目的。更不知道經曆了這個場麵後,應府事件會怎麽演變?


  其實劉耀文和吳昊想的和她差不多,也完全兩眼一抹黑。那紈絝子弟明顯懷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潛伏在這女肥羊身邊,而這場衝突怎麽呢……可大可,實在不知道會有什麽變數。


  現在,至少吳昊已經不敢盯著李曉蘭的身材打量了,又考慮到一開口必然掉麵子,幾乎無話可,氣頭上也不是談事的好時候,還是等等看留守司那邊有什麽動靜在決定,想定,吳昊低調的拱手之後,什麽也不的離開了。


  唯獨留下劉耀文最尷尬,有點沒臉和她話,卻也不好意思追著吳昊的腳步去,感覺裏外不是人。


  最終,劉耀文走過來試圖和李曉蘭轉圜兩句。


  “滾。”


  李曉蘭冷哼了一聲。


  “你……”


  劉耀文卻是也不不出“你敢對我不敬”的話來,有些無地自容,一跺腳掩麵而去。


  接下李曉蘭靜靜的坐著,還是不知道幹啥。


  護衛道:“姐,應府的事太複雜,那位公子爺看似更複雜,他潛伏在咱們船上,潛伏在你身邊,像是居心叵測,不可預計的事太多,如今已是多事之秋,這生意不做也罷,趕緊走吧?


  李曉蘭想了想卻搖頭,“再等等吧,我有點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你的是有些道理,但那子既然不簡單,若他真盯上咱們其實也很難避開,躲不是長法,若真有問題,我還是想主動麵對。”

  ……


  “所以你這海事局到底幹的什麽勾當?來,坐下,多時不見,和你舅。”


  被捉來老張的院子裏強製喝茶。


  “舅明見……這個一時半會的不清楚,侄進應府乃是訂了一批醬油,等著拿,又趕著上任,以後閑暇時再來拜見好了。”


  張子文著就跑,卻又被捉了回來。


  張從正撚著胡須道:“不急不急,待我問你,你娘被你氣死了沒有?”


  “我娘沒事,我爹倒像是快了。”張子文道。


  關於張康國的事,張從正顯然不想和後生多談,便岔開了幾句家常,“長大了啊,你這兔崽子長大,且像是換了個人,總覺得你沒那麽敗家了。”


  “還是敗家子!”


  張子文指著自己的鼻子自首,“舅見過幾許虧本辦案的人?”


  張從正淡淡的道:“你不要老和我扯這些,這些京城政治我不關心,也不想問。除非是你娘來找我,否則我不想你聽扯犢子。此番你鬧的什麽鬼,為何和那吳昊鬧將了起來?”


  張子文大抵了一下。


  張從正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你真打他耳光了?”


  張子文道:“乃是因為當時的情況……”


  張從正打斷:“不要扯犢子,直接打沒打?”


  “打了。”張子文點頭。


  張從正也沒當回事,喝了口茶道:“本府早就覺得這廝有點不對勁,關於他的事還在思考中。既你先得罪了他,也就算是我得罪了他。事情不大不的,牽連到利益的事,也不是幾句語言能清楚,那就不要想去轉圜了。”


  “老舅英明,但真有娘的風範。”張子文果斷道。


  張從正又道:“這樣吧,你去告訴李曉蘭,李家被扣押的貨會馬上放。讓他李家不要縮,繼續放貨來應府。這就是條件。”


  “舅舅相公高明,這像是要以商治商?”張子文道。


  張從正擺手道:“去去去,你這紈絝子弟懂啥,這些你就不要管了,不要卷入這裏的事。你不是趕著搞海事局勾當嗎,快些離開南京吧。你在什麽地方肯定沒好事,要是捅出汴京一樣的簍子,可別指望我兜底。”


  張子文道,“舅舅相公有所不知,在侄的三年計劃中,有幾條絕妙的發展之道,應府出資,咱們海軍提供技術,可以一起要做大做強……”


  “去吧,就不知道你在什麽,這應府什麽都有就是沒錢,談錢你找錯地方啦。”


  張從正有快要被套路的感覺,以前被這龜兒子詐騙太多了,他除了養蟋蟀拉仇恨,似乎不會其他的了。


  於是一到談錢,張從正就不留他了,讓人拿來一盒毛筆,幾塊香墨,三斤茶葉,一些點心,一起打包遞給他,順便推著出去,“去吧去吧,今日是中秋,這些東西你拿去高興一下,快點離開南京城。”


  又尼瑪被當做瘟神一樣的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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