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心裏的三年計劃
進家時候寶一跳一跳的表示“少爺你瞧,我又在練武了”。
“這貓是個騙子。”
富安妹當即揭發道,“公子不在的時候它懶得動,公子一回來它就跳啊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張子文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擦擦臉,尋思她真相了,如果把寶變成人又送到皇帝身邊,絕對是個弄臣。
但是這尿性在動物身上相反很可愛。
“公子你莫要不以為然,它真的是個騙子。我常聽人兼聽則明,否則會被蒙蔽。”富安妹仍舊這麽。
“喔,有道理,我知道這事了。”
等富寧離開後,寶打個哈欠,又去喝了幾口水,便開始撲著了。
考慮到感情需要,哪怕富寧的是事實,也不代表廢貓會被處罰。興許這就是再賢明的皇帝身邊也有一兩個奇葩的原因……
承載著陳留縣許多鄉民希望的農場正式起步了。
作為E兼戰略發展委員會主任,張子文一聲令下後,已經開始收豬收雞,暫時數量不多,但是比較雜。
鈴鐺出任飼料部門主管,迷糊乃是鈴鐺跟班。她們一起正在加緊培訓抓魚隊。
走這步是因為工價低,且東京暫時還沒有相適配的穩定捕魚產業。
複合飼料中魚粉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它能提供幾種不容易獲取的氨基酸進行神秘加成,加速生長還是其次,最重要的,營養全麵後能大幅強化抵抗力,不容易病才是規模化養殖最需要的。
但是要想標本兼治,還是要“經曆風雨才會成熟”的定理。
要經過這時代高發的畜牧病後,把完全依靠抵抗力存活下來的豬和雞留作種群,然後讓它們在內部相互進行“近親結婚”,提純這個賦血統,就會是抗拒“東京病”最強的。
再去距離東京比較遠的地方,捉一個豬來,和東京提純豬頭結婚,那麽這個新的種群大概率就能在東京和“遠方”養了,攜帶的賦技能就是加強兩地的生存能力,相當於從基因中兼容了這個協議。
在基礎科學攀升到一定程度前,這就是物競擇。別畜生,其實人類都是這樣生存。
關於鬼佬的“下水道傳以及藝術科技”後世科普的實在太多。真要論述,於公元一千一百年的現在漢人的成就是奇跡,能出現大麵積聚集,出現東京這麽秘籍的人口規模,這不是一種技術,而是一整個沒有明顯短板的技術體係。
這背後折射出來的防病檢疫,治病控製功底,驚人的規劃能力。
人和畜生也差不多,聚集之後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病,統稱城市病。
功底不夠的話城市想大也大不了,強行一直政令移民當然簡單,但是沒有“賦協議”的情況下,如同鬼佬一樣通常一場病就基數腰斬,剩下的人倉惶逃離,城市當然就毀了。
就是這些個原因,他們這個時代沒有規模很大的城市。
而要控製疫病,除了有足夠基數的高智商從醫人員外,最重要的是衛生係統,簡單就是下水道。
諸如東京這種規模的人口基數,若沒有合理成熟的下水道處理係統,最多三日就變超級大糞坑,疫病來就來。
但沒有足夠的規劃和基建能力,以及強幹弱枝的統戰能力,生產力低下的時代裏,下水道不可能修出來。
誰去修?
封建領主製,自由散漫的賦技能加持下,讓子爵們全部移居到伯爵大人的領地幫別人建設並提供GDP?這基本不可能。
最後一點,進行大規模的城市化,南地北的人聚集到城市裏,實際上也屬於自然而然的“血統優化”。張子文沒有證據,但從血統進化邏輯講,大宋愛出神童且各種科技發明爆發,這是因素之一。
綜合來講,這不是一項技術而是一個體係,自始皇帝書同文車同歸後,漢人逐步形成且自帶的賦技能。
對於畜牧方麵張子文不是專家,但不需要張子文會。
現在各山區裏的豬和雞,一定程度都是“封閉圈子內近親結合後的提純的產物”,弱點和特點都非常明顯。
辣麽,把這些家夥從分別從山區攆出來,集中在陳留飼養,其實就是畜牧的“大規模化城市化”,既然它們沒有人權,就可以更快的強製進行血統優化。這就叫最優化的雜交。
然後在直接套用大宋戶部的“民政協議”進行適配,把農場當做一個城市,雞和豬既然無人權,又要控製成本,那麽把東京城的衛生和管網標準降低一個檔次,進行複製粘貼。
這樣一來細節上瑕疵會很多,但是大方向戰略上,就能拿到主要得分。
這就是張子文哪怕不懂細節,也能快速高效製定農場規劃1.0版《條例》的原因。
問題一定會有的,在摸索過程中修補就行。後續根據實際中的反饋,會不斷的有1.版直至9.0版。
隻要張康國不涼,張子文就有把握持續融資來支持研發。
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一但出成果,當然就會提升食物鏈等級。於是關於研發的投入一定不能省,就算資金效率再低,總要產出些積累的。
鑒於自有的錢少,楊守威他們不是傻子,所以不能一味的不產出隻研發,那就隻能拉扯著同步進行。
好在張子文畢竟是穿越者,依托優越於宋人的營養學,不盆滿缽滿,一定時間後,賺取到比屠夫幫和雞蛋幫大的農產品附加值是確定的。
這樣一來兩條腿走路,營業部反哺下,適當控製研發部投入,哪怕在管理和用工成本高於屠夫幫的情況下,做到兩年後盈利張子文是有把握的。
當然了,上述這些是內部保密資料,不會全盤告知投資人。
關於如何服他們,虎文已經閉關幾日,專門為他們準備了一份華麗的PP,並即將發起《第一屆東京畜牧科技大會》。高俅老兒是托,他將會以軍方大佬身份率先表示支持“張大嘴”的展望,率先出資買入張子文。
老高這算不算悲催張子文不管,反正這是政治動作,張康國不涼,張子文又答應他安排球賽讓在他在皇帝麵前露臉的前提下,他必須做這個托,必須進行這筆政治風投。
楊守威不是棒槌,但也會基於張相爺的政治因素,再次硬著頭皮買入一筆農場股權,且這份股權隻能分紅和繼承,不能參與決策。因為張虎頭這麽規定,對於他們也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買入邏輯決定賣出時機,所以隻要張康國不涼,老高老楊這兩大金主不會撤資。
剩下的不擼大錢,散兵遊勇的忽悠一些閑散投資,維持個兩年左右的現金流不斷,經過囂張保守評估,可以做到!
那麽隻要最終盈利了,將來那麽不論誰主政陳留縣也不會太難話。
總之最終命運如何,下事都是打麻將,最高效廉潔的政權也會麵臨無法控製的災人禍,張子文又如何能把這個承載著無數人希望的農場預測清楚呢?
即將在冬季前展開西寧州會戰的童貫和劉仲武部一樣在賭,麵臨許多人的生死抉擇。力挺童貫後,康國老爹一樣坐於廟堂如履薄冰。
假設青塘戰敗,哪怕張康國足夠猥瑣,可以推鍋甩責任讓將軍們背鍋,但毫無疑問政治身望講一落千丈。皇帝也會覺得他言過其實是個忽悠了。哪怕還留任在相位上,話再也沒人聽了。
所以不論任何人,做事真要那麽一些運氣,總結就是打麻將。
張懷素案中,張康國初露鋒芒和蔡京鋼了個旗鼓相當,如果今年西寧州大捷,就相當於康國老爸帶著高杠杆、來了把自摸大滿貫,正式成為旗幟。
這必然會導致蔡京的手段加速,做事過急都沒好事,於是老蔡和趙挺之之間的摩擦也會加速。又因康國老爹意外崛起成為蔡京的大阻力,所以如果依照能量法則,老蔡應該會比曆史上更快罷相!
一朝一個政策。
張子文此番因政治原因即將離京冷藏,又不是刑事責任。那麽蔡京滾蛋,趙挺之拜相之際,就是解凍回京的時候。
曆史上趙挺之還真這尿性,但凡蔡京的“遺產”都一刀切,但凡被老蔡冷藏的人就啟用,但凡老蔡重用的人、隻要咬得動就捶倒在地。
於是蔡京的長子蔡攸升職,就發生在蔡家仇人趙挺之值相期間。諷刺不?
這尼瑪叫報複性反彈。
彈起來的時候,必然出現“溢價”。
大抵表現為:被蔡京收拾過的、原本隻該做知縣的人,通判起步。記住,這是在表現平平的時候。
如果抓住溢價起跳的政治契機,還攜帶著“百折不撓的漂亮報表”,那當然更高溢價,意味著張子文很可能就此撈取到重要地區的知州。
這事不會因“趙挺之不喜歡張”而轉移,趙挺之不是傻子,他真正要幹的人是蔡京,於是,把蔡京的敵人全部豎起來就是無法避開的操作。
太陽底下何曾有過新鮮事。乾隆老仙想獲得萬世威望,當然要把他老爹派血滴子捉走的人放出來。
否則全是鐵腕老資格,加實幹派酷吏,人家會服那提著一手臭字在大明湖畔騙炮的啃老子弟?
走勵精圖治路線的話,老仙們隻有活在父輩的陰影下,於是要另辟蹊徑,揚長避短。補短是不可能補短的,隻能自宮練就“辟邪”劍法,這叫避短避的徹底。
當然客觀的辟邪劍法也很厲害就是了,和獨孤九劍在一個級數,除了有些蛋疼和娘炮外,沒什麽不好。
就是基於上述這些想法,張子文響應了老爹的精神,決定了暫時出京避風頭,等待著那個政治溢價的機會。
這些就是張子文在這個即將“投降離京”之際,針對自己所作出的第一個三年計劃:要實幹,要有業績,否則不論怎麽猥瑣,都是鏡花水月。
哪怕就是現在的蔡京張康國,也是通過實幹起家的。隻是思想讓出毛病後,他們變了,變成了他們年輕熱血時候所討厭的那些油膩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