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隻手遮天
到這步張子文也就放心了。這應該就沒有懸念,宋喬年真要滾蛋了。
沒有宋喬年護著某些人,那麽後麵的事也就好辦了。
走這一步不完全是張子文心眼,不完全是為了安排即將部署的陶節夫派來的“反黑”部隊。
實在是,現在不論象還是許多千絲萬縷的事,都隱約的把這些人和事連在一起,就連張子文都有些感覺心驚肉跳睡不著的感覺。
曆史上張懷素這人是真的謀反了、被記錄在案的。但是記錄非常稀少,內幕或者涉及的事件隻能依靠猜測。
一定程度上,曆史的確隻有結果而沒有真相,張懷素是否真的謀反這個無從得知。不過當史書記錄用上了謀反兩字時,明事件級別已經上升到頂級,涉及了非常多、能耐非常大的人,於是他張懷素的確攤上大事了,這根本不用猜測。
能惹出大事來,夠得上用詞謀反的曆史事件。絕對不是一個人,也不會隻是一群道士。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如果隻是這群草根,他們最多也就開幾間黑店,收點保護費什麽的,根本不夠量級攤上“謀反”定性。
而現在,張子文親身卷入局中,出現了青龍回首的預兆?
預感到禁軍三大司令部之一的張步帥家、禮部某局鄭居中、京畿房大員宋喬年、清道夫張懷素……這些人和事卷在一起的時候,絕逼沒有什麽好事。
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出發,都必須要先把宋喬年打廢了這毫無疑問,否則怕是誰都不安全……
回到自己別院,徐寧高衙內早就等候著,齊齊見禮,“見過公子。”
張子文坐下來環視了一圈,皺眉道:“雷震他們呢?”
徐寧抱拳道:“沒找到他們。雷震的家人他們昨晚出門口後一直沒回去。”
富安欲言又止。
張子文一時間變得感覺非常之壞,看著院子裏經過那場風雨催促的凋零花朵,漠然無語。
見他這表情,徐寧也感覺有些不好,卻還是安慰道:“公子勿要多想,那四個家夥素來怪誕,喝醉了跑什麽地方遊玩也正常。”
富安再次欲言又止。
張子文卻微微搖頭,“不是遊玩,他們四個應該是出事了……他們並不怪誕,他們隻是以往無事可做無話可,遇到我後,他們有大事正要依靠我辦,不會這時不聲不響的玩消失。”
富安終於再也忍不住,開聲道,“有道消息昨晚文峰樓有四人酒後失足,從四樓掉下來摔死了。”
張子文猛的一下握緊了手,最終卻是什麽也沒。
富安又低聲道:“的早就過了,有些人有些事不要碰,會帶來很大的……”
“閉嘴!”
張子文低聲打斷,“到了現在你還敢和我扯這套歪理?”
全部人趕緊低著頭。
張子文道:“我早就過做事不能遲疑。有青龍回首預兆時不應防守,而要果斷捅它一刀。讓你去搶了紅葉觀練練膽子,你卻左策劃右遲疑。你的優柔寡斷,讓某些囂張慣了的人覺得做事沒代價,讓他們覺得最終人人都會讓著他們。”
“富安啊,我不想逼你做違法和不願意的事,但身為專門給人解決問題的流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遲疑,讓某些人膽子放大了!”
富安不但懵逼還覺得有些冤枉,急忙跪在了地上。
張子文又道:“假設把我們這些人比為一個國家,你就是突擊隊員。富安你沒盡到戰士的責任,沒保護好子民你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嗎?”
“我@#”
富安更懵逼,感覺更冤枉,但也隱約間有點為那四個笨蛋擔心了。
“先起來。”
張子文道:“我沒權利治你罪,但我會給你記著這筆賬。現在是用人之際我不想找你麻煩,戴罪立功,過了這個局,我更具你這期間的表現,再來考慮要不要對你記仇。你記住,寧願得罪張國也不要得罪我,寧願讓張懷素記你的仇也不要讓我記仇。因為我一但記仇時,哪怕是條龍,我也一定把它從下拖下來掐著脖子按在地上,給它開膛破肚!”
“謝公子大度。”
富安也算鬆了一口氣,背脊感覺有些汗。
遲疑了少頃,張子文又淡淡的道:“四大才子的事不能急,還需更多消息和確認。富安,現在搶紅葉觀已經沒用,但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先把四大才子的事弄清楚,另外文峰樓頭牌王思怡許久不露麵,你順便打聽一下她的事。記住不動聲色,低調做事。既然沒在青龍回首的時候出刀,它反身的趨勢和動能已成,就要心行事,要始終如影隨形的做貼身跟隨,又不硬拚,這是我屠龍術中的一環,太極戰法。”
“是。”富安急忙去了。
張子文看向高衙內的時候,他結結巴巴的猛搖手,“不不,老大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和他們這些所有人所有事都沒關係的。雖然我也失足闖了不少禍,但都得罪不到公子。”
張子文神色古怪了起來,“這我知道的……但現在你要寫一封信給你爹高俅,告訴他:你是我的人,再告訴他,在明知道你是誰的時候,你在成觀被張懷素和張國的人把牙齒都打掉了。”
接著又道:“順便我會寫封信給劉仲武大將軍,讓他找理由,派遣高俅將軍帶少量人提前返京。也就是形勢有變,我等不到西北戰局有結果了,既然後院起火了,高俅必須盡快回京。”
高衙內尋思,吃虧後找高俅老爹告狀倒是沒問題,可是……
“可是這樣一來,高俅老爹便無緣西寧州戰役,少了軍功,會影響仕途的。”高衙內擔心的道。
張子文眨了眨眼,“這麽來,你覺得我張子文不高興的時候,他能有軍功?”
“額這……”
高衙內又懵逼又冤枉,還覺得黑暗,這尼瑪簡直是隻手遮了。
張子文道:“我不會勉強你和你爹做事,寫不寫信是你的自由,他高俅回不回家我不逼迫。但我也是很固執,給劉仲武大將軍的信我一定寫。如果高俅此局中不想回京,劉仲武大將軍會把他派駐到高永年部的後勤線上,西寧州會戰不會有他的份,大家回京領功時,他會駐防在西北,十年二十年的持續下去。這麽做我不會有任何壓力,因為他是軍人,他這是為國戎邊,為皇帝和百姓駐守國門。你覺得我這邏輯違反了情理法的哪章?”
他,他他……
高衙內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細皮嫩肉的強盜。但架不住他的事又那麽順理成章。
臥槽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從他張大衙內的嘴巴裏出來,一個不心,高俅老爹還真就會老死在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