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六個不解
不多時證人上堂：“小人拜見大老爺。”
??蘇威道：“不必緊張，將當日之事如實講來就是。”
??“是，小的遵命，當日，郡公爺來何老九的攤位上買桔子，因為郡公爺排場很大，所以小的等人都很注意，沒想到何老九忽然大喊一聲：假銀子，就想阻攔郡公爺搬走桔子，卻被郡公爺推倒在地，何老九倒地身亡。”
??其餘兩名證人的證詞基本差不多，就是一句話：看到蘇塵將何老九推倒，然後何老九就死了。
??蘇威看看李圓通和崔猷：“兩位還有什麽要問的？”
??崔猷心說：我都問了好幾遍，還問什麽？
??李圓通直接搖頭。
??蘇威向蘇塵道：“蘇郡公可有要問的？”
??蘇塵搖頭。
??蘇威道：“既然如此，本官等人要開始傳訊蘇郡公的親衛了。”
??“且慢！”蘇塵一揮手。
??蘇威笑眯眯的道：“蘇郡公還有何事？”
??蘇塵很認真的看著三位大員：“三位大人就沒有再向證人詢問的事情了嗎？”
??蘇威道：“本官感覺已經沒必要在多家詢問，證詞證供都在此，蘇郡公是否要看一下。”
??“可以。”
??崔猷和李圓通就不樂意了，崔猷是文官還好一些，李圓通可是武將出身，臉色陰沉的能打雷。
??有差官將證詞證供送到蘇塵麵前，蘇塵仔細看一遍，然後交還。
??蘇威道：“蘇郡公還有何異議？”
??蘇塵淡淡的道：“記錄的很詳細，是否這就是全部記錄？”
??李圓通真火了，猛地一拍驚堂木：“你這是何意？莫非蘇郡公認為我等還搞兩份呈堂證供不成？”
??蘇塵平靜的道：“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呈堂證供，蘇塵表示幾位大人的水準有待商榷。”
??李圓通怒了：“蘇塵你這是何意？”
??蘇塵道：“幾位大人宦海沉浮幾十年，怎樣問案還需要蘇塵這個晚輩教嗎？”
??一句話惹惱三人，李圓通憤然而起：“蘇塵，本官要上告陛下。”怒氣衝衝提腿就走。
??蘇威這個老好人也是一臉不悅之色：“蘇郡公實在過分了吧？”
??“實話實說而已。”
??“好吧，既然如此，我等也隻好如實上奏陛下，請陛下聖斷。”
??禦書房中，文帝正在與靠山王、楊廣、南陽公主、柳述、宇文述、賀若弼、李淵、觀王等等一眾文武大臣商議北征之時，南陽公主為何也在坐？這當然要在坐，不管真的假的，南陽公主已經是名義上的北征大帥，商議北征之事，南陽公主豈可不在場？
??這時，太監來報：“啟稟陛下：納言蘇威、刑部尚書李圓通、京兆伊崔猷求見。”
??文帝聞言一喜，“不錯，這麽快就有了結果，就看看昆州郡公到底有沒有打死賣桔商販，宣他們進來。”
??南陽公主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一臉疑惑的看向楊廣，楊廣就輕輕搖頭，南陽公主就更是一頭霧水。
??不多時，三人覲見。
??文帝一邊聽，雙眉就慢慢皺起來，禦書房中的文武大臣們，也是反應不一。
??“宣蘇塵覲見。”
??蘇塵還沒回到靠山王府，就調轉馬頭直奔禦書房。
??“臣蘇塵拜見我皇萬歲。”
??文帝打量一下這個年輕人，怎麽也看不出來他會這樣飛揚跋扈啊，難道說一切都是裝的？
??文帝道：“蘇塵，李圓通三人所說是否實情？”
??蘇塵道：“啟奏陛下，不是實情。”
??“不是？”
??李圓通的火氣更是三千丈。
??蘇塵接著道：“陛下，臣有眾多不解之處，還請這幾位大人指點，若是三位大人能說清楚，蘇塵知罪。”
??“說吧。”
??“其一，北征在即，三位大人要對臣的四百餘名親兵一一查詢，這樣查詢下去耗時眾多，隻怕等查清楚了，北征也結束，臣乃南陽公主侍衛官，三位大人這等做法，就不擔心南陽公主的安危出問題嗎？臣不解。
??其二，商販之死，仵作的文書寫得很清楚：外力擊打而亡，三名證人也正實臣隻是推到商販而已，三位大人卻一定認為是臣打死商販，臣不解。
??其三，從太子府出來，已經擦黑，光線已經不明朗，而且臣牢記養父教導，吸取上次天香樓事件的教訓，到哪裏都隨身帶著眾多親兵，臣在購買桔子之時，身邊有眾多親兵，在人多視線不明的情況下，三名證人如何看清是臣推到商販？臣不解。
??其四，臣的親兵都是臣親自訓練，隨臣征戰沙場多年，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他們麵前隨便通過，何況這麽多親衛，商販隻是一名普通百姓，是如何能穿過眾多親衛到達臣麵前，臣不解。
??其五，這麽多疑點，臣一個武夫一個晚輩後進都看到了，三位大人見識勝過蘇塵數十倍，因何看不到想不到，一人也許是疏忽，三人都如此，臣不解。
??其六，陛下命三位大人三堂會審，嚴查此事，有這麽多疑點的情況下，三位大人卻執意認為就是臣打死商販，如此草率定案，臣不解。”
??禦書房中鴉雀無聲，文武大臣都看三人，三人卻有些暗暗叫苦，沒想到蘇塵根本不提自己的態度，而是說這個案子，這豈不就是奇兵突襲？你這麽不按常理出牌豈不坑殺人？
??“啊，這麽多不解啊，皇爺爺，孫女也聽懂了，也很不解呢，昆州郡公不過是一個武將，都能說出來這麽漏洞，為何三位飽學之士當朝重臣就沒看出來呢？是一時糊塗還是有其他問題呢？孫女也不解呢。昆州郡公，你能解釋一下嗎？”
??蘇塵道：“啟稟公主，這個臣不敢說。”
??南陽公主眨眨大眼睛，“昆州郡公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還是沒有什麽可說的呢？”
??“是不敢說。”
??“不敢說？昆州郡公乃是我大隋有名的猛將，怎麽會有話不敢說呢？”
??“公主，臣之是一名武將，其他的事情不懂。”
??禦書房中眾臣心說：你不懂？你不懂還弄出一個一二三四五六？你再懂下去豈不要成精了？
??李淵在一邊得意，心說：誰說我這個女婿是武夫？這小子厲害啊，本國公這回擇婿絕對選擇正確。女婿，下一場戲該怎麽唱啊？
??南陽公主道：“你也不懂，隻是我怎麽感覺這樣查下去似乎你就不能參加北征，是不是這樣？”
??“是！”
??南陽公主恍然：“我懂了，他們不想讓你參加北征。”
??李圓通三人嚇得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倒：“臣等絕無此意，請陛下明鑒。”
??南陽公主驚奇道：“如果不是，為什麽這麽多不解三位大人卻看不到呢？莫非三位大人的學識見識都是假的，還不如昆州郡公這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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