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女性悲哀
新媒體部成立後，要再招幾個人才行，又因為其他部門有好幾個同事離職，加上業務增多，事務繁忙，所以智美又要進行一次大規模招聘。周偉明對連雅潔說：“主要是給你招兵招將，你是主導，到時候你先挑人，挑中了誰就是誰，剩下的再派到其他部門去。”
連雅潔扒在周偉明胸上隨意“嗯”了一聲，因為她一門心思在想著如何接近宋涓才會顯得不那麽突兀。不知道曾玉和宋涓之間是不是真的友情，也不知道宋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曾玉說的“我也是才知道她（尉遲秋實）才是和孔晉銘在一起的女孩”，以宋涓的智商，應該很容易看出來是曾玉編的謊言才對，可她們為什麽沒有開撕呢？
周偉明見連雅潔不過多反應，又轉移話題說：“這裏還住得習慣嗎？”可是說完又覺得自己真傻，幹嘛要主動把話題引到房子上來，之前答應過住得好再考慮過戶給她的事，應該避開這個話題才是。
連雅潔又隨意地“嗯”一聲，周偉明慶幸，還好她沒有認真聽。便關了燈，吻了吻連雅潔的額頭，溫柔地說聲“晚安”！
招聘的事由胡圓負責，她現在接了歐曼娜的位置成了HR主管，她挑選了三十份簡曆後，招聘就正式開始了。筆試題目是孔晉銘和曾玉兩人出的，看題也是他倆人看，不過題目最後還是流到了連雅潔手上，她覺得題目裏沒有一條是關於新媒體的，有些惱火。她隻好去找孔晉銘，因為不能找曾玉，不然就會掐起來。孔晉銘說：“最後定試題的是周老板和曾總，你問我也沒用。”
居然周偉明也參與進來了，連雅潔更加生氣，直接跑去找周偉明。蕭顏在連雅潔進了周偉明辦公室後，馬上通知曾玉。正當連雅潔質問周偉明時，曾玉拿著一些資料邊走邊看地進來，說：“周總，招聘方案我改了一點點……喲，連總監也在，那正好。招聘方案我改了人員分配的部分，新媒體部才成立，需要新鮮血液，不如就多兩個，策劃部老員工也還多，就少分兩個，你們覺得行嗎？”
周偉明接過方案看了看，說：“可以，很合理。雅潔，你也看看。”周偉明知道連雅潔對曾玉有不滿，現在曾玉主動讓出人來，這是示好，他希望兩個女人能沒有一點矛盾。
可連雅潔不接方案，而是說：“我想知道，為什麽考試題裏沒有一道題是關於新媒體的。”
曾玉笑了笑，坐下說：“新媒體部的題目我已經準備好了，想最後定好人數後再給大家做，然後由你根據考試結果挑人。我是覺得一開始沒必要設那樣的題，畢竟我們是廣告公司，所以入門的題就那樣出了。”
曾玉說完看了看周偉明，對他遞眼色。周偉明突然有了一種齊人之煩惱啊，依了曾玉的眼色，對連雅潔說：“對，曾總考慮得沒錯。雅潔，招聘的事都是以你們部門為主，你放心吧。在新人還沒招進來時，你們部門先要想想最近的微信展播項目。”
“好吧。”連雅潔不想多爭，她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控製不了情緒了，這種情況是自打知道曾玉也是周偉明的情人開始的。她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再一次在心裏下決心：做好一個項目，一舉成名，然後離開！
麵試時，周偉明、曾玉還有各總監都在場。連雅潔不禁想到了自己五年前來麵試的時候，那時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曾玉，那麽有氣場的女人，毫無壓力地成為麵試官中的焦點。那時候，連雅潔還想過，要成為曾玉這樣的女人！
可是現在，曾玉在她心中，再也沒有當初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了，她也不過就是尋常女人，在職場上跟人爭鬥，在職場外給別人當情人，有野心，人人都見得到她的野心。
第一次來麵試時，連雅潔對周偉明的印象倒不深，因為他不算帥，就是一個和藹的大叔樣子，親和力讓人不敢相信他是老板。
可是五年過去，他對她來說，可以說是最親密的男人，她那時肯定沒想過，會被老板睡了。這個當初和藹的大叔，不過是個混跡女人堆的色鬼。不過也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第一個麵試女孩進來時，大家都失望，因為外形實在不怎麽樣，但回答了幾個問題後，讓人感覺她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不過這女孩最後還是沒被錄用，因為太胖！
連續麵試三個，都是應屆畢業生，連雅潔對他們有種惻隱之心，因為她也曾有過這個階段，她剛畢業就來智美麵試，那時她盡管打扮得最漂亮，但還是覺得自己挺土的，不過幸好自己發揮好，留了下來。
後來，又連續進來幾個女孩子，表現都不錯，連雅潔甚至已經定好了一個叫吳奕君的女孩，一看就是交際高手，做業務肯定行，她在這個女孩名字上畫了圈。
其中有個女孩叫高潔，一進來大家都覺得眼前一亮，實在是漂亮，身材高桃，頭發黑長直，皮膚雪白，臉上似乎隻塗了點淡粉色的口紅，穿著黑色稍緊身的T恤，一條牛仔褲，平底尖頭鞋，如此簡單的打扮，就已經讓人覺得美，實在是美。
“我的意向崗位是設計，我從小學畫畫，大學裏也花了比較多的時候在設計上，參加過大賽，這裏有我的所有獲獎證書。”高潔表現得很淡定大方，但還是看得出來，有一絲絲的緊張。幾位麵試官除了孔晉銘，都對她提了問。連雅潔覺得，這個女孩實在漂亮，收歸“門下”也不錯，起碼見客戶時也有麵子，便在她的名字上也畫了個圈圈。
隻是連雅潔沒想到，在招聘後的討論會上，曾玉非常不同意要高潔，她說：“一看就是花瓶美女，還很玻璃心的那種，不利於團隊建設。”
連雅潔反駁：“她表達自如，應對如流，不像花瓶美女。我願意把她收到我部門。”
周偉明居然開起玩笑來：“你叫雅潔，她叫高潔，你們又都漂亮，要是真錄用她了，你們可以組成‘雙潔’姐妹花啊。”可是玩笑開完沒人回應，他隻好尷尬地咳嗽兩聲，擺出說正事的樣子：“孔總監和歐總監什麽意見？”
兩人一開始都不做聲，過了一會兒歐曼娜開口說：“我覺得她沒經驗，才畢業的，不太好。”
孔晉銘說：“太漂亮了，不適合貴公司。”
連雅潔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都幫著曾玉。歐曼娜是被曾玉收買了她知道，但孔晉銘是為什麽？連雅潔會後去問孔晉銘這事，孔晉銘隻說：“我說的是事實，太漂亮了，不適合進貴公司，並不是幫曾玉。”
最後，高潔沒有被錄用！而吳奕君，歐曼娜也想要，連雅潔這回是不會讓了的，最後，在周偉明的協調下，吳奕君被連雅潔搶到。
招聘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吳奕君和新進來的幾個人，第一天報道時就首先去見了連雅潔，吳奕君第一句話就是：“連總監，你好漂亮好年輕啊，這麽小就當了總監，你怎麽做到的？”
連雅潔聽了，並不覺得這誇獎的話有多浮誇，因為這是事實。她拍了拍吳奕君的肩膀說：“好好幹，你也可以。”
吳奕君重重點頭：“嗯，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連總監，你就是我的偶像，我要以你為目標！”
聽了這話，連雅潔如當頭棒喝，她當初是不是也對曾玉說過這種話，或者想說這種話？曆史真是驚人的相似啊！接下來還會有更相似的曆史嗎？她不敢想！
不過，她始終找了個時間問曾玉，為什麽不同意高潔。因為高潔其實是連雅潔的同鄉，而且她給人人蓄無害的感覺，連雅潔需要一個這樣的女孩在公司，充當她閨密的角色，就像過去的尉遲秋實那樣。
曾玉笑了笑，說：“正如孔晉銘說的，因為她太漂亮了。還不懂嗎？自己去想吧，我不會繼續說下去了。”
連雅潔想了想，因為孔晉銘說她太漂亮了？而她給人的感覺又有些像尉遲秋實，莫非是……孔晉銘怕自己再惹桃花糾紛？這個男人，居然這麽快就對別的女人動心思了？不怕她家的宋涓了？
邊雅潔氣不過，在ＱＱ上給孔晉銘發了信息：“我已經知道了，你是怕自己和高潔鬧出婚外情，所以不敢錄用她。原來你是這麽薄情的人，我隻能替尉遲秋實心寒。”
孔晉銘秒回道：“你一向聰明，此時為何如此笨？你沒發現高潔麵試時，另一個在場的男人已經眼睛發直？”
另一個在場的男人？周偉明？連雅潔像突然被點醒一樣，怎麽忘了還有這個男人！難道，他真的會對高潔怎麽樣？他真的是那麽花的人？他們在一起才三年，他前天晚上才在她那裏睡過……
孔晉銘又發來一句話：“智美是有點名氣的廣告公司，向來在圈內的風評也不錯，外麵的人從來不知道周老板是什麽樣的男女關係。如果智美還要繼續發展下去，還要改為文化傳媒集團，就不能再有第四個女人了！”
連雅潔呆呆地坐在那裏，直到下班。曾玉經過她辦公室時，她大叫“曾總”，曾玉奇了怪了，叫她何事？看連雅潔情緒不麵，麵色也不大好，曾玉便進去坐下，問道：“你怎麽了？”
“孔總監說，是因為周老板，所以不同意錄用高潔，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曾玉看了看周圍，說：“出去說吧。”
兩人到了停車廠，上了曾玉的車，曾玉歎口氣，頭向後仰，好一會才說：“孔晉銘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因為不想周偉明再金屋藏嬌，所以不同意高潔進來。這次錄用的幾個女孩子，外表上也都不出挑，如果你是這批來麵試的，以你的外表，也一定會被刷下去。”
連雅潔問：“那當初我麵試時，為什麽你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曾玉回憶著，那時候她第一眼就看中了連雅潔，漂亮、清純、聰明、伶俐，而且可以確定，是周偉明喜歡的類型。周偉明就喜歡那種頭發黑長直，帶有濃濃學生味的女孩。但總不能跟連雅潔說，她招她進來，是因為受盡了歐曼娜的氣，一早就有利用她去對付歐曼娜的想法吧？
曾玉說：“當時沒想過他是個那麽花心的人，見一個愛一個。而且這個高潔，一看就是外表綠茶，內心很心機的女人，不好對付。”
問明了一切，連雅潔非常的壓抑，她居然有了一種為女性悲哀的感覺。為什麽鮮花，要被周追趕明“辣手”？他看中誰就是誰，憑什麽？就因為一個女人太漂亮，所以找工作就得被“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