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背後主使的人
豪華的遊輪包廂。
顧恒坐在寬大的黑色沙發上,黑色西服外罩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襯衣雪白,領帶筆挺,右手端著一杯紅酒,眯起眼睛看向夏喬。
“怎麽不坐?”
夏喬站在門口,麵對顧恒的輕鬆愜意,她的眼神依然泛著冷。
“顧總,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
顧恒優雅的抿了一口紅酒,然後把酒杯輕輕放在手邊的桌上,黑色西褲的大長腿交疊。
“你不相信我?”
夏喬盯著他不說話。
顧恒低頭,自嘲的笑笑,“喬喬,我要是想傷害你,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實話告訴你吧,你和江慕忻結婚的時候,我就在你們舉行婚禮的酒店外。”
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他收到了江慕忻的請帖,可是他並沒有去婚禮現場。
那一天,他坐在黑色布加迪威航裏,停在酒店門外,獨自一人在車裏,望著天空中絢麗的煙花,抽了一整天的煙。
天空中五彩繽紛的煙花,像針一樣刺痛著顧恒的眼睛。
他不想參加夏喬和江慕忻的婚禮,可是又控製不住的駕著車來到現場,看著江慕忻向夏喬表白的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在天空中綻放,他隻感到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一片片割裂。
顧恒修長的手指,揉了一下眉心,抬頭輕聲說。
“想知道是誰在背後主使的嗎?我可以告訴你,是穆思琪。”
“果然是她。”夏喬忍不住脫口而出,她一直在腦海裏盤旋的名字,就是穆思琪。
但下一秒,夏喬卻又抬眸直視顧恒的臉,“想把我從婚宴上無聲無息的帶離燕京,穆家沒有這個本事。”
迎著夏喬質疑的視線,顧恒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錯,是我。”
夏喬屏住呼吸,雖然她剛才就在懷疑顧恒,可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仍然感到難以接受。
“顧恒,我一直以為你不會。”
“不會?”顧恒淡色的唇角微揚,揚出一抹諷刺的輕笑,“是不是一直以來,我什麽都沒做,所以你才對我這種誤解。”
他緩緩抬頭,清冷的臉上金屬眼鏡折射著冷光,鏡片後深邃冰冷的眼眸沒有平時半點的柔情。
“喬喬,你必須要知道,我也是男人。”
“既然我是男人,對喜歡的女人,就有占有欲。”
“我在你們婚禮現場外,親眼看著你和江慕忻結婚,又親眼看著你們走進酒店的蜜月套房,我也會嫉妒的。”
夏喬說不出話,她以為顧恒沒有來,沒想到他一直在場外。
“你到底做了些什麽?你和穆思琪……站在一起了嗎?”
顧恒漫不經心的拿了塊手帕,擦了下手指又扔掉,輕嘲的一笑,“怎麽可能?我對穆思琪那種愚蠢的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至於你問我做了什麽,我隻不過是在穆思琪讓人綁走你的時候,在背後幫她掃除了一下障礙而已,否則她要想順利的把你帶出燕京,還送上直升機,一點機會都沒有。”
夏喬忽然回過神。
江氏集團在婚禮現場的安保是絕對嚴密的,不但場外布置了大量安保人員,而且還在現場設計了監控,全方位360度無死角的監控,就是為了防止婚禮當天發生意外。
能在這種情況下,不知不覺把她帶上直升機,顧恒在背後一定動手腳。
“顧恒,你把監控關了?”
“我當然不會做這麽破綻明顯的事,我隻是黑入酒店的安保係統,把監控視頻換了而已,從保安的視角來看,一切如常。”顧恒抬眼看見夏喬驚訝的眼神,微微一笑,“別這麽驚訝,我除了是醫科博士,也是黑客,這很容易。”
夏喬捏了一下拳頭,“那酒店裏的保安,你又是怎麽搞定的?”
“很簡單。”顧恒聳聳肩,“隨便找個地方搞點動靜,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穆思琪的人就趁機把你帶走了。”
夏喬沉默了幾秒,“你知道穆思琪要把我帶到這裏,為什麽不阻止,而是要跟過來。”
這時,顧恒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深沉黝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罕見的嫉意。
“可是以說是我的私心嗎?你和江慕忻的新婚之夜,我不想讓你們這麽圓滿的在一起。”
“你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
顧恒看了夏喬好幾秒,才緩緩開口,“這樣……你才不會這麽快忘了我,這裏遠離陸地,隻有我們兩人,我想和你安靜的度過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夜晚。”
夏喬用力的捏了一下拳頭,壓下心裏的震驚。
她以為顧恒這段時間的平靜,是已經放棄自己了,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瘋狂。
手裏已經沒有銀針了。
再說,顧恒智商極高,城府深不可測,她也不知道這艘船上,到底有顧恒多少人。
如果,他真想對她做點什麽,她幾乎沒有機會反抗。
夏喬不動聲色的挪到一旁,悄悄伸出手,把桌上的水果刀抓在手裏。
顧恒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黯淡,苦笑道,“拿刀幹什麽,我又不會傷害你。喬喬,這麽久以來,我強迫你做過不願意做的事嗎?”
“那就讓我回去。”夏喬清冷的說,手裏仍然捏著水果刀。
顧恒站起來,身上的黑色風衣隨之滑落在地上,他一步步走過來。
“很抱歉,今晚我可能不會讓你回到燕京了,我想和你度過一晚,即使什麽都不做。”
夏喬的脊背貼到牆上,無處可退。
顧恒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輕聲說,“今晚船上會有拍賣盛會,是你以前從沒見過的,要是你有興趣……”
“不,我對那種場合一點興趣也沒有。”夏喬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不用顧恒多說,她也知道這種拍賣會是什麽性質。
是那種紙醉金迷、糜爛又華麗的狂歡遊樂場,就像生長在黑暗中的花,豔麗無比,卻永遠見不得光。
死亡、血腥、糜亂……種種無法在光明中的事,在這裏司空見慣,富豪們一擲千金,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覺得惡心嗎?”顧恒低著頭,清冷臉孔浸在黑暗裏,他彎唇清冷的笑了,“可是,我以前就是這麽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