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這是缺德 賜婚
一般請來的樂人表演持續了兩刻多鍾，接下來看氣勢穆思弦就知道是重要嘉賓出場了。
台上不知怎麽出現了一些白霧，三公主南宮靈猶如九仙子下凡塵一般從高處翩然落下。翠衣輕紗如花豔，柳眉鳳眼俏佳人。後台又上來一些伴舞的女子，個個嬌豔欲滴，將南宮靈圍在中央，表演了一出精彩絕倫的舞蹈。最後結束三公主又向明盛帝了一通冠冕堂皇的祝福和讚頌之詞，明盛帝被逗得心情大好，笑道：“靈兒長進還算可以，吳嬪教養得不錯！”台上的三公主和台下的吳嬪下跪謝恩。
朝臣又爭相表揚了皇帝的金枝玉葉一番，後麵又是幾位世家姐接著表演了一番，但是都沒有三公主的驚鴻一舞精彩。看來崔皇後安排得還是靠譜的，既讓人家展示了才藝，但是又不會墮了皇家的名聲。
最後一個壓軸出場的自然是崔皇後的侄女——京城第一才女崔雪迎了，不負她才女的稱號，崔雪迎當場用著舞蹈在高台上搭起的白布上作了一幅“山河盛世”宏圖，氣勢恢宏，她自己輕功底子很好，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表演結束穆思弦都忍不住驚歎她的才藝，很真誠地為這段表演獻上自己的掌聲。
結束後崔雪迎也向帝後表示了稱頌和祝福，明盛帝笑著對左手下方的一個中年男子道：“崔丞相，你把女兒教養得很優秀，不愧是我東聖的才女啊！”
身穿暗紅官服的中年男子忙起身回話：“皇上謬讚了，女隻是會取巧而已，哪有幾位公主才學廣博，她應該向各位公主好好學習才是！”正是崔皇後的嫡親哥哥崔子寒。
“是啊，皇上聖明，女還要多多和各位貴女學習呢！”崔雪迎也向皇帝表達了謙虛之意。
明盛帝但笑不語，皇後身後的一位妃嬪倒是開口了：“崔姐，那不如你現場就向其他貴女請教一番，我們好看看熱鬧啊！”穆思弦認出那正是之前在景陽宮誇崔雪迎書法的妃嬪。
“那是陳淑儀，和皇後很是親厚！”身後的巧兒輕聲對穆思弦。穆思弦明了，白了，皇後一黨，難聽點就是皇後的狗腿子。
“女不才，今日才識得西南王穆王爺的嫡女，明德郡主穆姐，穆姐初來京城，大家都不是很熟悉她，但是相信她一定也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所以想代表大家請穆姐給我們展示一下才藝。穆姐，你覺得呢？”崔雪迎直接麵向穆思弦，發出了邀請。
穆思弦聽她一張口就知道果然衝著她來了，本想“姐沒招你惹你，幹嘛爭對我？”但是想想三皇子殿下，又覺得“好吧，忍了！”
“倒也是，本宮今日初見穆姐，也覺得她是一個鍾靈毓秀的好孩子。穆姐，你何不給大家也展示一番呢？”崔皇後跟著幫腔道。
穆思弦放下手中的葡萄，規規矩矩地起身走到外麵，向帝後行了一禮：“回陛下和娘娘，並非臣女不願，實在是大家可能不大清楚，臣女自身體不大好，所以被父王送到深山和一位高僧修行，前些時日才下山。臣女在山上並未學過什麽才藝，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所以還請陛下和娘娘恕罪，臣女實在沒有什麽可以展示的。”
穆思弦早就料到或許有人會為難她，雖然身為二十一世紀的高等教育人才，隨便來幾句曠世名句並不難，作為物理老師隨便整兩個實驗或者魔術取取巧也能驚呆她們，但是她不想出頭，她寧願承認自己粗鄙無能，低調過活，為什麽要讓她們刮目相看啊，無聊！
“穆姐謙虛了，或許穆姐需要時間準備，我們可以下去給穆姐幫忙的，隻要穆姐不嫌棄！”崔雪迎才不會讓她輕輕巧巧就逃避過去。
穆思弦轉身看著崔雪迎：“這位姐，敢問貴姓？”穆思弦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
果然崔雪迎臉色微變：“女姓崔！”
“哦，崔姐，可能你剛剛表演結束累了，耳朵不大好使，我已經明確表示了我就是粗野丫頭一個，什麽都不會……你一直想讓我表演，了解的倒是知道你隻是想讓我和大家認識一下而已，不了解的還會以為你故意打壓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丫頭，來提高自己的優越感呢！”穆思弦並不打算客氣，姐姐就是什麽都不會，你要咋滴？
崔雪迎的心思被她道破，也不顯尷尬，接著便道：“穆姐會錯意了，我隻是以為你能得皇上親封‘明德郡主’，想必是有能讓大家驚豔之處的。”
穆思弦內心默道：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姐姐是hellokitty啊？她淡定道：“我從在山上長大，很多道理都不是恨懂，有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原諒我的淺薄。”完向帝後的方向行了一禮，才接著道：“皇上的心意是我這種弱質女流沒法推測的，但我就‘明德’二字我的理解，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不會妄圖嘩眾取寵，有自知之明，所以還算配得上一個‘明’字。
至於‘德’嘛，我聽過一句話，但由於能力有限，不知道理解得對不對，‘女子無才便是德’，想必皇上聖明，早就知道我是個無才之人，所以才賜我一個‘德’字。至於向崔姐這般有大才的女子，想必是用不上這個字的。”
叫你一地懟我，我就是明確你缺德你能咬我嗎？看過那麽多段子，隨便拿一個出來就能噎死你，就是這麽蠻不講理，反正我早就過我不懂這些，理解錯了你也不能怪我。
“噗嗤.……”
眾人向皇子席上一個穿青色衣服的男子望去。
“老四，你又胡鬧！”明盛帝斥道。
“父皇恕罪，實在是兒臣覺得穆姐得有趣得很，忍不住就發出了笑聲！”四皇子南宮遙憋笑道。
其實不止南宮遙，在座的很多人都被穆思弦的解釋弄得忍俊不禁，尤其是貴女席的姐們，她們平日裏被崔雪迎的才學壓得抬不起頭，現在看到有人她缺德怎麽能讓她們不開心呢。
“雪迎，穆姐無心之語，你不用放在心上！”崔皇後看崔雪迎下不來台，隻能出來打圓場道。
“皇上，聽你有意要給穆姐指婚，這般伶俐的丫頭，也不知皇上有什麽打算啊？臣妾倒是覺得她和老四極配，挺能到一起的呢！”崔皇後直接開口詢問明盛帝。
明盛帝眼睛轉了一下，對著底下的穆思弦笑道：“穆丫頭，朕可沒有認為你沒有才能哦，你這樣可是冤枉朕了呢！”
“皇上恕罪，臣女自知愚笨，揣摩錯了聖意，還望皇上責罰！”穆思弦乖順請罪。
那邊的穆遠道也起身向明盛帝請罪：“皇上恕罪，是微臣沒有管教好女，請皇上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哈哈，起來起來！朕覺得這丫頭挺有趣的，那麽活潑，倒是和老三蠻配，剛好彌補一下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皇上.……三皇子的婚事不是都了慢慢來嘛！”崔皇後沒想到皇上真的想把穆思弦指婚給南宮瑾。
“老三十八了，也不該再耽擱了！”明盛帝輕輕道，眼中閃過不知名的色彩。
崔皇後沒有意識到，但是穆思弦卻敏感地發現他對皇後已經有意見了。也是，想到南宮瑾跟她過的皇上介意他和崔氏聯姻，加上哪個帝皇會樂意看到自己的女缺眾忤逆他呢。
崔皇後發現皇上這邊似乎不好通，便轉而想讓穆思弦知難而退：“穆姐，三皇子人中之龍，才學和武功都是上佳之選，你覺得你和他般配嗎？”
穆思弦當作沒看到崔皇後的眼神威脅，淡然回道：“本身臣女似乎不應該對自己的婚事擅自發表意見，但是皇後娘娘問詢，臣女不得不答。俗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本該聽從父親的安排，但是君為臣綱，父親一切聽從皇上的，臣女自然也是謹遵皇命。
皇上剛剛我活潑，剛好彌補三皇子的沉默寡言，那麽三皇子武功才學都出類拔萃，剛好臣女不懂武功、不通文墨，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皇上憐憫我的蠢笨，特意想讓三皇子好生教導於我，彌補我的不足，臣女謝過皇上的體恤萬民之心，皇上聖明！”
眾人都被穆思弦這不要臉的辭給震驚了：你啥都不會，還想染指尤為饒三皇子，還能得那麽清麗脫俗，誰給你的自信啊？
好吧，是皇上！
“哈哈，有趣有趣……你這丫頭，這都能被你曲解成這樣子.……”明盛帝的心情似乎比剛剛看自家閨女跳舞時還要開懷，他看了一眼皇後的神色，又接著道：“不過皇後的也有理，你曾經沒見過朕別的皇兒們，現在都在你眼前了，你，誰更得你心意啊？”
穆思弦心裏暗道：我隻是個的藩王之女啊，皇上你這麽任性地將自己的兒子們當做爛大街的白菜供我挑選他們不會有意見嗎？她不用看那邊都知道南宮瑾的眼神一定深沉得如幽潭一般，要不是早就威脅過他今不到最後不許有什麽表示，他怕是老早就忍不住了。
“回皇上的話，臣女得蒙聖賜已經是積了幾輩子的德了，哪能對這幾位人中龍鳳挑挑揀揀呢？再，臣女相信皇上的眼光是最好的，您認為誰合適那他一定就是最合適的，況且，臣女不信不信地，隻信您！”穆思弦沒有用什麽深奧的詞匯，就用最簡單最通俗的語言拍了一通皇上的馬屁。
明盛帝龍心大悅，崔皇後卻還想繼續掙紮一下：“穆姐，你既自己什麽都不會，一點主見都沒有，那今後豈不是什麽都幫不上三皇子了？”
“回皇後娘娘，臣女覺得三皇子也沒什麽需要臣女幫的。他需要幫的事情自有皇上會教他，臣女父親一直教導臣女‘君命如’，不管什麽時候，一切聽皇上的就好。三皇子會聽皇上的教導，我自然事事都遵循他們的安排，臣女自己沒有能力，也不需要有什麽主見!做一個乖乖聽皇上話的臣女就好。”
穆思弦完全把上輩子的“一切跟黨走”的覺悟轉移到眼前的“一切跟皇上走”上來，順帶也給自己的父親和南宮瑾刷了一把忠君感，也提醒皇後可以收斂一下了。
崔皇後還沒有開口，下麵的崔丞相卻已經意識到崔皇後已經犯了忌諱，忙上前道：“皇上英明，臣也以為這位穆姐賢惠淑良，堪稱三皇子的良配呢！”
崔皇後接收到自家大哥的眼神，也反應過來自己越距了，再不敢多。身後的陳淑儀打圓場道：“皇上，穆姐可真是口齒伶俐呢，我看，指不定她就是看上三皇子的英俊相貌了吧！”
旁邊的眾人也趕忙跟著微笑應和。
一直不曾開口的良妃也笑盈盈地道：“穆姐，她們的可是真的？你當真是醉心於三皇子的姿容不凡嗎？”
“回這位娘娘的話，臣女的聽皇上的話絕對不假。但是三皇子確實英武不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臣女鄙陋，確實也對這等容貌沒有抵抗力，相信諸位都能理解！”穆思弦很實誠地承認自己癡迷南宮瑾的容貌。
眾人又一次刷新了對這位穆姐不要臉的認識，但是偏偏還沒處理，誰讓問她這些問題的都是他們非議不起的人物呢？
“哈哈，好一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還好穆丫頭你長得還算可人，否則朕都覺得太對不起朕的皇兒了！”明盛帝環視了眾人一眼，開口道：“福全，擬旨：明德郡主穆氏思弦，恭順賢良，堪稱良配，特賜婚於皇三子南宮瑾，擇吉日，三月後成親，欽此！”
眾人又被明盛帝這“三月後”成親給整懵了，為何如此著急，皇子成婚都不準備個一年半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