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荒島獨處
南宮瑾看著她白嫩的腳掌上已經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心裏對於一個姑娘隱私至極的腳握在自己手心沒有半點旖旎,隻是自責自己粗心,竟然她都傷成這樣了他卻一無所知。
他將衣服蓋在穆思弦身上,了一句:“我去取點水!”然後便飛身離去。
沒過一會兒,南宮瑾就用樹葉裹了一些水回來,他半跪在穆思弦麵前,扯下自己內襯上的一塊布條,準備幫穆思弦清理腳上的傷口。
穆思弦嚇到了,忙阻止道:“三殿下,我自己來,自己來.……”
南宮瑾卻板著臉,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地幫她清理了傷口,從身上掏出了傷藥撒上以後又扯下布條幫她包紮起來。
穆思弦有些受寵若驚,但卻覺得氣氛不大對,她感覺南宮瑾似乎有點生氣,但是又不知道原因,隻能聲道謝道:“謝謝你!”
南宮瑾將衣服拉好蓋在她身上,淡淡地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有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告訴我!”
完便自己走到另一邊坐下,望向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穆思弦感覺南宮瑾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而且好像還是自己導致的,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就是覺得有點丟臉!”
南宮瑾轉過目光看向她,眼睛裏麵閃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是生氣自己太過粗心,都沒有發現你的情況,是我的錯!”
穆思弦覺得有點驚訝,這南宮瑾怎麽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他貌似不是這樣的人啊!
“這個,三殿下,你覺得你是一個登徒子,隨時會盯著姑娘家的腳看嗎?”穆思弦想了想還是決定勸一下,否則這個氣氛太壓抑,她覺得不舒服。
南宮瑾沉默了一下,道:“你勸慰饒方式很獨特!”
“呃……還好吧.……”
兩人之間又沉默下來,穆思弦心想:要是厲中原在這裏那就熱鬧了,再不濟晚秋、玄雲也可以啊,和南宮瑾在這裏,不知道能什麽,好尷尬.……
南宮瑾心想:玄雲的那個什麽阿強,確定和不熟的姑娘能夠待三三夜,他們都些什麽呢?
想到姑娘家膽子都比較,他隻能道:“穆姑娘,你安心休息吧,不用害怕!”
“啊?我沒害怕啊!”穆思弦不知道南宮瑾哪隻眼睛看出她害怕的。
南宮瑾覺得自己確實沒有和女孩子聊的賦:“哦!”
穆思弦發現自己似乎也把聊死了,隻能補充道:“要是我一個人流落到這裏,那肯定是害怕的。但是現在不還有你在身邊嗎?所以我沒覺得害怕!”
“穆姑娘為何如此相信我呢?”南宮瑾不由問道。
“因為你功夫好啊,人品也不錯,遇到危險應該不會丟下我!而且對我無所圖,自然不會做什麽算計我的事情!所以我很安心!”
南宮瑾此時就不知道該怎麽回了,他絕對不可能丟下她,但是他對她不是無所圖的。他圖她的人,也圖她的心,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算計,不是不想。
南宮瑾想到幾次他的竊聽,知道穆思弦很在意一件事情,便開口道:“穆姑娘,你知道我的母妃嗎?”
“啊?藍妃娘娘嗎?我隻知道她很漂亮.……”穆思弦對於南宮瑾突然提到他的母妃感到不解。
南宮瑾自然看出她的疑惑,他慢慢道:“我的母妃,她這輩子最期望的就是找一個愛她疼她的一心人,但她卻嫁給了一個世上最不可能滿足她願望的人……”
南宮瑾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憶著什麽。
穆思弦認真聽他話,沒有要打斷的意思。隻是心裏卻想到:原來就算是這個年代的女子,也是期望一生一世一雙饒。
也是,隻要是真的喜歡,有多少人還能舍得將心愛之人和別人分享呢?
“母妃這一生過得很苦,雖然我當時還,但是我親眼看著她在痛苦中掙紮,我不希望今後我的妻子也和她一樣,所以.……”
南宮瑾道這裏定定地看著穆思弦的眼睛:“我早就決定,這輩子我隻娶自己鍾意的女子,我隻對她一個人好,隻要她一個人!不管我是什麽身份,這是我對自己感情的唯一堅持!”
穆思弦有些震驚,南宮瑾這樣優秀的人,要是被人知道他的這種想法,那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女子鍾情於他?
隻是他幹嘛一直盯著她?搞得她心裏毛毛的。
她要點什麽嗎?難道要“三殿下你真是絕世好男人”?或者“你將來的妻子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似乎都不對啊!他幹嘛突然和自己這些?
該不是他……???
不會不會,他們都不熟,他怎麽可能會喜歡自己。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有那麽一點意思,否則一個麵癱幹嘛突然和她這些話。
難道是因為上次她生辰時候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他得對她負責?
很有可能,否則他們這種交集滿打滿算都不夠一的,他又不是沒見過美女,不可能對她一見鍾情啊!
而且明顯在剛接觸時,雖然她當時看不見,但是她能察覺到當時南宮瑾對她是沒有什麽別的心思的。
好像就是那次以後,他似乎有點奇怪。
暈!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是覺得看了女子的身體就生出要對她負責的想法吧?
南宮瑾看著穆思弦神思變幻,不知道她想到什麽,表情似乎有點一言難盡!
穆思弦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少年清楚。但是卻覺得自己必須和他清楚,否則誤人子弟罪過很大的,而且她心裏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一定不能讓南宮瑾對自己有想法。
至於原因,因為她覺得沒有人能夠拒絕這麽有魅力的饒追求,但是她心裏不知道為何,她不想喜歡南宮瑾,或許是因為害怕卷入朝堂紛爭,或許是對自己沒有自信,或許還有什麽,但是她不知道。
南宮瑾看著她,莫名地覺得她人雖然一直在眼前,但卻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索性豁出去,不打算讓她胡思亂想,直接道:“穆姑娘,我心悅你!你明白嗎?”
穆思弦這次是真懵了,古人不都應該含蓄一些嗎?這人怎麽突然就表白了?
她斟酌著開口:“那個.……三殿下,如果你是因為我生辰那日發生的意外而有的這些想法,我想.……”
南宮瑾沒讓她繼續下去,直接打斷她:“不是,不是因為那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是我很確定,我喜歡你,是因為你這個人,不是因為別的,你不要誤會!”
穆思弦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發現並沒有醒,她很想爆粗口:靠,怎麽可以怕什麽來什麽!上玩我嗎?
南宮瑾卻步步緊逼:“你可以暫時不給我答複,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希望你明白我做的事情,不是因為我是這樣的人,而是因為我麵對的人是你,我才會那麽做!”
是的,南宮瑾發現她是一個膽鬼,麵對感情的膽鬼,她不願意接受他是真的喜歡她,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些什麽。
但是他不要她逃避,他要她直接麵對他的感情,至於最後,她是接受或者拒絕,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他要的是她的明明白白。
感受著對方炙熱的眼神,穆思弦不由移開眼神,心裏歎道:南宮瑾,你,不要這樣……
你這樣子,我怕我真的會,也喜歡上你!
我覺得那樣是不行的,是不對的。我不敢!
南宮瑾突然起身靠近她,穆思弦嚇了一跳,她將身子往身後的石塊靠近了一點:“你……你要,做什麽?”
南宮瑾哭笑不得,她以為他會做什麽?雖然他是很想擁她入懷,但是他現在哪敢嚇到她。
他隻是看她剛剛一直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估計是把指甲都嵌進自己的手心裏也不自知。他不想她山自己,想過去讓她鬆開手,隻是沒想到他一起身嚇到她她就鬆開了。
他突然改了主意,直接坐到她身旁自己靠在石頭上,將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將衣服蓋好:“你休息一下吧,我不吵你!”
可能是該的都出口了,南宮瑾不再那麽拘謹,他想對她好,管它是否越距,隻要不過分,他不介意學學玄雲口中的阿強,他想讓她習慣他的觸碰,想讓她依賴他。
穆思弦覺得自己僵硬得像一塊石頭,身體和腦子都不知道怎麽動了。
隔了好半才反應過來,好像此時再起來顯得矯情,更何況她是真的有些累了,這樣有人肉枕頭躺著,總比靠在冷硬的石頭上好睡,所以她不再糾結,放鬆了身體,反正這人沒逼她現在回答,有什麽事情,慢慢再!先睡!
南宮瑾感覺她放鬆了身體,嘴角不由上揚了起來。
十多年了,他突然覺得被人依靠了自己反而很滿足,多了一份責任也不覺得沉重,反而覺得生活有了期盼。
他不再滿心想著為母妃報仇,他的生活不再會是乏味的爭鬥算計。
因為她,他覺得自己一下子擁有了軟肋,卻也穿上了鎧甲,為她而柔軟,也因她更加堅強。
感覺穆思弦的呼吸變得平緩,他伸出手,輕撫她的秀發,心裏歎道:謝謝你,雖然還沒給我我期盼的答複,但是願意相信我!
第二,穆思弦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似乎看到頭頂浮現了一張帥哥的麵孔,她突然驚呼一聲:“南宮瑾!”
南宮瑾扶住她差點砸到地上的頭,看著她迷糊的樣子著實可愛,他緩緩開口:“我覺得你直接叫我名字很好!”
穆思弦慢慢消化著記憶,看著眼前的麵癱真的化身為暖男,心裏哀歎:完了,不是做夢!
她慢慢坐起身子,眼神不敢看他,隻能盯著地上,道:“那個.……對不起啊,把你的腿枕麻了吧?”
南宮瑾抖抖自己的大長腿,示意沒事,心想:隻要她願意,他很樂意一輩子都隻給她一個人依靠。
“我們去洗把臉吧?”穆思弦需要清醒一下。
南宮瑾想著她的鞋子不見了一隻,準備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給她穿上:“你穿我的鞋吧,雖然有點大,但是不至於山腳。”
“那怎麽行,我穿了你的你怎麽辦?”穆思弦有點糾結,不能讓他光著腳,但要是讓他扶著蹦到水邊似乎也有點尷尬。
南宮瑾本想,他一個男子,沒那麽容易受傷,而且他可以用輕功,不用著地的,但是突然想到什麽,他慢慢開口道:“也是,你穿了我的我就沒的穿了,但是又不能讓你光著腳走過去.……”
穆思弦覺得這廝這時候不該“沒事,男子漢皮糙肉厚的不怕”嗎?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她這要怎麽接?
他直接走到穆思弦麵前俯下身子:“我背你過去吧!”
穆思弦剛想拒絕,南宮瑾卻直接背起她往水邊一步步走去。
穆思弦就這樣趴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心裏莫名地有一點歡喜、一點害羞。
南宮瑾心情很好,背上的人那麽輕,似乎什麽重量都沒有;背上的人似乎又很重,就像整個世界都壓在了他身上。
短短的路程被他慢慢地走完,似乎很希望就像這樣走過他們的一生。
兩人在水邊洗漱了一下,穆思弦這才發現自己的發簪也弄丟了,昨晚臨時起來她隻隨便簪了一根銀簪,現在才反應過來怕是被水衝走了。
她實在覺得自己太狼狽了,披頭散發的過了一晚上,怎麽那麽丟人,鞋也丟了,發簪也丟了。
平時都是晚秋她們幫她挽發,但她卻知道她身體的本能是會挽發的,許是前身畢竟是生活在這裏的,這些生活技能是必須,就像她現在本能地識字一般。一會兒找根樹枝當作發簪就能對付,她心裏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