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跟蹤
阿蠻和東方老頭連續趕了一個多月的路後，終於停在了一座叫不上的名字的邊陲小城中。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已經連續經過了三個小國，但仍舊離他們的目的地陽國有很遠的距離。考慮到東方老頭年事已高，所以阿蠻走的並不是很快，也很少在山林中露宿，基本都是住在城內。
??今日也不例外，在城內選了一間條件還不錯的客棧後，阿蠻和東方老頭便在這裏住下了。
??可能是因為身邊多了阿蠻，東方老頭的精神狀態相比之前也好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的。關於這件衣服，其實還有一個小插曲。
??起先是阿蠻覺得近日來的天氣有些轉涼，所以想著給東方老頭買身新衣服禦寒，畢竟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確實已經破的不能再穿了。因為阿蠻當時要去黑市打聽宮語敬的下落，所以便給了東方老頭銀子，讓他自己去成衣鋪挑一身合適的衣裳。
??東方老頭一開始並不願意，但在阿蠻再三勸阻下還是收了銀子。約好事後在客棧相見後，二人便分開了。阿蠻去黑市詢問過後，依舊是一無所獲。雖然他原本也沒想著能查到些什麽，但終究還是有些失望。
??阿蠻回到客棧後，東方老頭已經回來，正在屋裏喝酒，可他的身上卻還穿著那身破舊衣服。阿蠻詢問他為什麽沒買衣服，他卻回答說，與其買衣服來禦寒，倒不如喝點溫酒來的實在。
??阿蠻當時心情不太好，便沒再多問，就這麽由著他去了。可又行走了幾日後，阿蠻發現天氣愈發的寒冷，東方老頭經常凍的打顫。於是，在另一個地方停下後，阿蠻又給了東方老頭些銀子，讓他買身禦寒的衣服來。而這一次，他又隻帶回來了一壺酒。
??麵對東方老頭與上次同樣的說辭，阿蠻卻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於是在二人又到達了一座小城後，阿蠻第三次給了東方老頭銀子，還是讓他買衣服，但這一次，他悄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東方老頭到底拿這錢幹嘛了。
??阿蠻悄悄的跟在東方老頭身後，為了不讓他發現，阿蠻還特意在頭上圍了一條紅色的頭巾。阿蠻很少跟蹤別人，所以他自己也有些緊張，所幸東方老頭並沒有回頭看過。
??於是，阿蠻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東方老頭那著自己給他的買衣服的錢走過了成衣鋪的門前，去了一家酒鋪，打了一壺酒。雖然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阿蠻總覺得，這並不是最終的結果。
??打完酒後，東方老頭先是過了一口酒癮，隨後便把酒葫蘆掛在腰間，繼續向前走去，阿蠻也接著跟了上去，一直到東方老頭走進一家酒樓，阿蠻才在酒樓外停了下來。若是再跟進去的話，隻怕是會被東方老頭發現。
??難道他拿著自己給的錢就隻是為了來這裏飲酒吃肉？不知道為什麽，阿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懷著這樣的疑惑，阿蠻一直等到東方老頭出來。
??東方老頭出來的時間比阿蠻想象的要早很多，並不像是在酒樓裏大吃了一頓的樣子，而且阿蠻還注意到東方老頭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幾個油紙包和許多的幹糧，看樣子油紙包裏麵應該是裝著飯菜。
??阿蠻沒有猶豫，跟了上去，他想看看東方老頭到底要那些這些飯菜去哪，可他跟了一路，卻發現東方老頭好像並沒有什麽目的地，他隻是不停地在路邊走著，遇見窮人或者乞丐便把手裏的飯菜分給他們一些。時不時的還會在小孩子身邊停下，用手指在地上給孩子們寫寫畫畫。
??等東方老頭離開後，阿蠻走到那些小孩子麵前，發現地上寫了許多的字，而那些小孩子們正在念那些字，原來他是在教他們識字。現在阿蠻有些理解了東方老頭為什麽寧願凍得打顫，也不願給自己添件衣服，大概他覺得，讓這些窮人們吃一頓飽飯，比讓自己暖和起來更有意義。
??想明白了這點後，阿蠻沒有再跟上去，他覺得他不應該破壞這位老人的“雅興”，他應該讓他就這麽開心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放棄跟蹤之後，阿蠻去了成衣鋪裏，大概比劃著老人的身材，挑了幾件厚衣服，帶回了客棧。
??那晚阿蠻把衣服交到東方老頭手上時，他還有些不情願，似乎是覺得收下了衣服之後，自己以後就沒機會再拿錢去救濟窮人了。阿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跟他許諾隻要他收下衣服，以後每到一個地方，照樣給他酒錢讓他喝酒。不知道為什麽，阿蠻總是對東方老頭有一種特殊的寬容，他隻有對自己的朋友才會這樣。而跟東方老頭相處了這麽久之後，阿蠻也了解了他隻是一個有時愛耍無賴的人，這點跟端木倒是很像。
??自那以後，兩人每到一個地方，阿蠻就會給東方老頭一些錢，美其名曰讓他“買酒”，這一次也不例外。東方老頭接過錢後，便興衝衝的出了屋子，阿蠻看著他這麽高興，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
??東方老頭離開屋子後，阿蠻便開始在床上整合起自己這麽多天來搜集到的關於宮語敬的訊息。雖然很少，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首先，根據藺坤給的消息來看，宮語敬失蹤了，這是已經確認的事情，那麽他去了哪，他會去哪？
??阿蠻曾經和東方老頭聊過這件事，東方老頭也給過阿蠻一個新的方向，他說既然這個宮語敬是陵國的死敵，會不會他已經被陵國秘密處決，或者秘密收押，對外宣稱失蹤，畢竟他身上可能掌握著很多其他國家的秘密。
??對於東方老頭提出的這點，阿蠻也覺得有可能，但他總覺得藺坤不會騙他，而且也沒有必要騙他，所以他暫時沒有往這方麵考慮。而根據阿蠻掌握的其他訊息來看，宮語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西北的元國。
??安國覆滅前，就曾與元國交好，而且聽說還是宮語敬一手促成的，所以，宮語敬很有可能在元國有人脈，戰敗之後，便立刻逃往了元國，準備東山再起。阿蠻十分認同這條訊息的邏輯，同時也一直在朝著這條線路追查，可惜沒有查到更多。看樣子想要知道很多，就得親自去一趟元國找人了。不過，得是在把東方老頭送回陽國之後，阿蠻才能東北直奔西北。
??連續的思考讓阿蠻覺得有些疲憊，同時也有些饑餓，他這才想起來自己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阿蠻當下便決定出門去樓下要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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