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隻要她不承認
胡國的王宮看似輕而易舉的就易了主,然而實際上卻是多年謀劃,一步又一步的精心算計。
沈綰他們看著霍青在萬眾矚目之下登上了王位,舉國歡呼,霍青成了胡國當之無愧的王。
然後等到十五那天,霍青在百忙之中設宴邀請了幾人,順便重新簽訂了兩國合約,保證兩國之間的和平。
現在正是暮色,宮中一片歌舞升平,簽訂了合約之後,霍青的目光就忍不住一直向著沈綰的身後看。
“王上在看什麽?”沈綰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他的視線,帶著幾分調侃似的問。
在場的坐著的都是自己人,除了少數幾個,大多數目光中都帶著揶揄。
霍青麵不改色的道:“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沈綰追問。
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霍青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坑裏麵,霎時有些無語。
他立刻閉口不言。
沈綰的心中咕嚕咕嚕的冒著壞水兒,她眉毛輕輕的往上一挑,也不再說話了。
敵不動我不動,反正現在著急的不是自己。
顧承恪給她將酒換成了果汁。
其實沈綰已經有些醺醺然了,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喝了兩杯後就衝著他傻笑,臉上帶著兩片緋紅,外麵的殘陽灑在她的臉上,像是抹了兩片胭脂。
“這麽開心?”
“一來大仇得報,二來……”沈綰目光似笑非笑的將目光移向霍青,手指輕輕的捏著酒杯,將裏麵的果汁一飲而盡,咂吧咂吧嘴就起了眉頭,“你用果汁來糊弄我?”
“你喝醉了。”顧承恪麵不改色的繼續給他倒果汁。
紫色的葡萄汁,在酒杯中蕩出濃鬱的香甜的味道,卻讓沈綰緩緩的皺緊了自己的眉頭。
“我要喝酒。”
“回去再喝。”
“可是我現在就要喝。”
顧承恪看到她那一雙秋水剪影的眸子裏麵已經浮起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猶如遠山含黛,輕罩薄紗,儼然是酒意上頭了。
察覺到有人已經頻頻的投來目光,顧承恪也知道自己的王妃的美貌對這些人到底有多麽大的吸引力,頓時生了離開的心思。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去喝酒,怎麽樣?”他低聲的在沈綰的耳邊說著話,企圖將這一隻小小的醉鬼給哄回去。
沈綰想了一下也覺得不是不行,便幹脆利落的答應了:“那便回去喝就是了。”
她一起身,卻踉蹌了一下,所幸旁邊的顧承恪伸手扶的及時。
“要走了?”霍青跟隨著一起起身,“我送送你們吧。”
沈綰雖然喝醉了,不過喝醉之前在想什麽他還是能夠記得到的,看到霍青這個樣子,頓時眯起眼睛低低的笑了起來,像是一隻算計成功了的狐狸。
兩個人被他送到了宮門口,沈綰半邊身子依靠在顧承恪身上眯起眼睛說:“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去了,到時候你要是再想不清楚,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任由顧承恪將自己攙扶著離開了,留下霍青在這夕陽之下站了很久很久。
那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無端的顯出幾分寂寥。
馬車上麵,沈綰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顧承恪將她擁入懷中,聲音低啞而曖昧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裝醉?”
沈綰:“啊?”
然後眼睛一閉,睡了。
誰裝醉了,她是真醉了。
客棧中。
馬車才剛剛晃晃悠悠的到了這裏,門口抱著長劍守著的那個人眼睛一亮,便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但是下一刻,羽夜的臉色又冷了下去。
他看到顧承恪懷中的沈綰,目光正好和顧承恪對上。
“她怎麽樣了?”他忍不住擔憂的詢問。
顧承恪“隻是喝醉了而已,不勞煩你在這裏擔心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會自己照顧。”
“那你之前是怎麽照顧她的?”羽夜冷笑一聲,問責。
談話之間,沈綰似乎被這吵鬧的聲音給吵醒了,她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歪著腦袋看著羽夜口中含糊不清的道:“是你呀。”
羽夜沒有想到她喝醉了還能夠認得自己,心中生出一股隱秘的竊喜感,上前一步,完全忽視了顧承恪,關懷的追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顧承恪的眼睛輕輕的眯起。
這個人可真讓人討厭。
但很快他就不生氣了。
因為沈綰在他的懷中蹭了蹭,有些不耐煩的嘀咕:“別煩我。”
然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孰親孰疏,一目了然。
顧承恪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忽視了剛才羽夜那可笑的挑釁,隻是淡淡道:“麻煩讓讓,她想休息了,識趣一點的,就不要在這裏擋路。”
羽夜雖然知道沈綰剛才那是醉酒之下的話,可心中還是有些難受,他下意識的退讓開半步,任由顧承恪抱著沈綰離開了。
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他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捏緊心中瘋狂的想法越發的肆意。
不甘心,想把那人給搶奪回來。
沈綰這一覺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天明,憐香這才端著水盆進了屋子
她隨手拎幹的帕子,看到憐香有些心不在焉,驀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幹了什麽事情,笑著調侃:“該不會是昨天晚上做賊去了吧,你看你雙眼之下的黑眼圈。”
她伸手輕輕地點了一下憐香的眼睛底下,憐香像是被嚇了一跳,一蹦三尺遠,捂著自己的臉頰。
“王妃您做什麽呀?”
“我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臉頰,你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嗎?”沈綰的神情越發的揶揄,衝著她擠眉弄眼,“你這麽神不思蜀的,是在想誰?”
憐香被她逗弄得多了,忽然反應過來。
王妃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憐香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控訴般的質問道:“王妃,這件事情是不是和您有關係?是不是您去攛掇他做的?”
沈綰的左臉上寫著“無辜”,右邊臉上則寫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將帕子一把扔進盆裏麵,“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
反正隻要不承認,就不是她幹的。
誰也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