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沒有回頭路了
沈綰給羽夜打了一個眼色,緊接著一腳蹬上高牆,就躍到了顧承恪的身邊:“沒事兒吧?”
這種坦然自若的態度差點讓顧承恪給氣笑了,他目光沉沉:“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為什麽你現在要進宮?在外麵呆著不好嗎?”
這丫頭,真是把皇宮當成王府的後花園一樣逛了。
“我擔心你呀,萬一顧承風給你下了什麽毒,那你豈不是就出不來了?所以我這才過來看你的嘛。”沈綰噘著自己的嘴,毫不掩飾自己的關懷。
“你還凶我!”她抱怨道。
這種關懷的態度讓顧承恪的心下一軟,像是被浸泡在了水中。
顧承恪她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伸手揉著沈綰的頭:“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不準再將自己置身於險境。”
沈綰嗯嗯啊啊的胡亂點了一下頭:“知道了知道了。”
可是眼神卻隨意飄忽,顯然壓根沒有將顧承恪的話給放在心中。
顧承恪也早已經習慣了她嘴巴上總是說著“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一係列的話,其實每每到了下一次,她都能再犯的態度。
但是還是又好氣又好笑。
“真的明白了?”他追問。
“明白了明白了。”沈綰緊跟著轉移開了話題,“現在是準備離開這裏了嗎?”
“走吧,在這裏呆下去也沒有意思了。”顧承恪點點頭。
既然軍隊已經集結,那麽今天就能夠收網了。
他在宮中,可不僅僅隻是被囚禁而已,更多的,是謀劃和降低顧承風的警惕心。
與此同時,站在樹梢之上的羽夜也腳步一蹬,落在了他們的身邊。
顧承恪目光不著痕跡的看過羽夜,心中湧出些許警惕。
而在外麵侍衛又呼啦啦的重新衝了回來,手持著刀劍槍戟將三個人團團圍住。
“不準動,否則的話定要讓你們血濺當場!”領頭的那人厲喝一聲,目光卻十分忌憚。
戰神的名聲,可不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沈綰歪了歪頭,忽然朝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僅僅隻是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士兵都像是被嚇了一跳,連忙往齊刷刷的後撤退了一步。
沈綰笑眯眯的道:“不要這麽緊張嘛,隻是和你們玩個遊戲而已。”
她攤開了自己的手掌,手掌心之中忽然冒出了一陣陣的白煙。
“屏息凝神。”沈綰用隻有三個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
羽夜和顧承恪立刻照辦。
沈綰麵不改色的將手掌心之中的那一陣白色的煙霧輕飄飄的吹了出去。
隨著她吹動的風,那煙霧緩緩的飄進了四周禁衛軍的鼻腔之中。
首當其衝的就是領頭的那個禁衛軍首領。
在煙霧飄進鼻子的那一瞬間,禁衛軍首領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好,衝著四周的人大喊:“不要呼吸,不要呼吸,大家快捂住口鼻,這煙霧肯定有毒。”
但是已經晚了。
僅僅隻是一小撮煙霧進入了口鼻之後,就已經能夠讓人頭腦發昏。
那首領喊完這句話,就特別想睡覺。
他咬了一下舌尖,想要撐起自己的眼皮,不要倒下去,可是陡然間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周圍一批的侍衛也發生了這種情況,隻剩下沈綰身後的一批禁衛軍還立在那裏,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怎,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咱們現在都已經做了這樣的事情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弄死他丫的,咱們就是大功臣。”
一批禁衛軍一合計,手持刀劍的就衝了上來,準備砍死三個人。
顧承恪和羽夜在同一時間猶如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
兩人一入人群,幾乎化為了一道道殘影,沈綰看不清楚他們的動作,隻見到一個個的人被掀翻,還隱約察覺到鮮血在鼻尖彌漫。
她便知道這裏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兒。
等到圍著他們那批人都倒下去完了,她這才輕彈著自己的袖子問:“都已經好了,既然好了的話,那麽咱們是不是該去趕下一場了?”
羽夜和顧承恪的一頓。
單聽這句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趕著去赴約,卻不知他們是要趕著去殺人。
“走吧。”
而另外一邊。
從福雲宮出去之後,顧承風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心中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他緊皺著眉頭低聲道:“高要!”
旁邊的高要立刻屁顛兒屁顛兒的迎了上去:“哎喲,我的殿下,您是有什麽事兒要吩咐奴才嗎?”
“我總覺得心裏麵有些不對勁,你去給我做幾件事情,順便把皇後帶到我的跟前來。”他俯身低耳的在高要的身邊說了幾句。
高要的眼神閃爍著,僅僅隻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背後就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
他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承風。
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做了,顧承風肯定會背上千古的罵名。
“殿下,真的要這樣做嗎?”高要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他是顧承風的心腹,顧承風倒也沒有因為他的這一句而怒罵他,反而是解釋道:“遲則生變,本殿下將這件事情交給你,是因為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負本殿下的信任。”
高要慌慌張張道:“請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將這件事情給完完整整的辦好了,一定不會叫殿下失望的。”
他匆匆離去。
然而將事情都吩咐下去的顧承風心中的不安沒有消散分毫,反而是擴大起來。
他攥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毅然決然的走向了輔政殿。
這一去,就真的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輔政殿。
宣政殿不一樣的是,這地方隻有內閣大臣才能夠進來。
現在,裏麵已經坐了好幾位內閣大臣。
“丞相,您說,二皇子喊我們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麽?”有人忍不住問。
“該不會是因為皇上吧?”
溫殊與神情凝重:“不知道,等會再看吧。”
他們在裏麵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沒過一會兒,屋子的門被人給推開。
一身明黃龍袍的顧承風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