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瘟神
羽夜有些奇怪道:“你想上去救那個人?”
沈綰已經邁上了兩個台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掩著眸,神情看不出喜怒:“我隻是看不慣這種作為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這個地方和刑部侍郎的侄子發生了衝突的話,到時候替你這種行為買單的是我們春宵樓?”羽夜一針見血道。
親兄弟明算賬。
沈綰卻因這句話而笑了:“難道你就隻有這一處老巢,還是說我就隻有這一張臉?堂堂一個殺手組織的老大,如果連一個刑部侍郎的侄子都怕的話,說出去豈不是叫江湖人士都笑掉了大牙?”
這話語裏帶刺的嘲諷的語言,卻讓羽夜無話可說。
他沒再攔住她,任由沈綰上了樓梯進了那間屋子。
屋子裏麵。
渾身酒氣的男人將一位年輕曼妙的女子壓在地上,猴急的撕扯著她的衣衫,口裏麵發神經的笑著:“我馬上就快得到你了。”
那聲音嘶啞得就好似樹枝上的渡鴉,難聽而刺耳。
刑部侍郎的這個侄子叫做宋合合,常年流連在花樓之中,看上雲煙已經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了。
之前的時候,他顧及這春宵樓背後的老板。
可是現在又不一樣了。
他舅舅的身份水漲船高,連帶著他現在也能夠隨意的在外麵禍禍了。
雲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那雙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身上遊走著,讓她渾身上下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胃裏麵更是翻湧著,忍住了想要嘔吐的欲望之後,她雙眼通紅,恨恨的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總有一日,她會還回來的。
“賤人,你要是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就當心我將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啪”的一下,雲煙的臉上又被宋合合給甩了一巴掌。
雲煙的臉都快被打腫了,但依舊還是用那恨極了的目光瞪著宋合合。
宋合合心中惱火不已,起身想找個東西教訓一番她,可是才剛剛一起來就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
那是一隻纖纖玉手,白皙修長,沒有一絲老繭,還泛著淡淡的香味,宋合合隻看到那一隻手,就知道,這手的主人必定又是一位美人兒。
他心中怒氣煙消雲散,眼睛發直轉過身去,笑嗬嗬的說:“美人啊美人,難道你是來我這裏自投羅網的?”
他轉過身去,對上的,卻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從那張臉上,宋合合找不到任何出彩的地方,皮膚有些黃,雙眼無神的耷拉下來,偶爾掃過來的一眼,還給人陰沉沉的感覺。
宋合合被嚇了一跳,當場往後一個蹦達破口大罵:“你在這裏是想嚇死我不成,真是晦氣,原來是個醜無鹽的,趕緊給我滾開,否則的話我今天要你好看。”
沈綰餘光撇過雲煙,先是一愣,隨後心中生出了更大的怒氣。
她雙手合十,將自己的指節骨掰得嘎吱作響,緩緩的走向宋合合:“我倒是要看看今日,你是想讓我好看還是我讓你好看。”
她走過去,一腳飛踹在對方的下三路。
宋合合當場就捂住了自己的襠部,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在地上到處打滾。
“啊——”
這一聲就傳遍了整個春宵樓,刷刷刷的,所有的屋子的門都被推開,其他人伸著腦袋往外看。
“媽媽,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該不會又是誰鬧出了人命吧?”
下麵的老鴇急得滿頭大汗,眼巴巴的看著羽夜。
羽夜揚起手指尖輕輕地動了動:“不用管她,她想做的事情,她自己會處理好,不過是一個刑部侍郎的侄子而已,你還用不著這麽擔心。”
老鴇默默無語。
心想剛才您可不是這麽說的。
隻是他發了話,那老鴇也不敢反駁,隻能連連應是,不停的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順便衝著上麵伸頭的那些丫頭片子們大喊:“看什麽看作死啊,還不趕緊的去自個兒房間裏麵躲好,要不然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你們了。”
老鴇平日裏在這春宵樓是說一不二慣了的,其他的人立刻縮著脖子,將門嘩啦啦的都給關上了。
唯獨那慘叫聲還在持續著。
那人每叫一聲,那老鴇的肩膀就抽搐一下。
慘,實在是太慘了!
老鴇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在身邊的羽夜低聲道:“老板,再打下去的話人都給打死了,我們到時候也不好交代呀。”
也不知道老板到底從哪兒找來這麽一個彪悍的女子,竟然說打就打。
羽夜這才高抬貴手的說:“上去看看吧,別讓她真的把人給打死了。”
老鴇得了令之後,摸著自己的額頭冷汗,噠噠的往上跑房間之中。
屋內。
宋合合臉腫成了豬頭,懼怕的看著沈綰。
沈綰蹲在他的跟前,揪著他的衣領:“聽說你舅舅是刑部的侍郎,你這囂張態度,要是不說的話,我還以為你爹是刑部的侍郎呢。”
宋合合瘋狂搖頭。
沈綰繼續歎息道:“如今的丞相兩袖清風,最是討厭你們這樣的人,就你也配來這裏撒野,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貴了一些?”
宋合合繼續瘋狂搖頭。
他不是,他沒有,放過他吧!
不過他兩邊臉都已經被打腫了,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乞求的看著沈綰,不停的往後退。
沈綰:“知道錯了沒有?”
宋合合瘋狂點頭:“嗚嗚……”
那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淒慘,可是沈綰心中卻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隻是提著他的衣領往門口隨便一扔。
那碩大的身體正好砸到了上樓的老鴇的腳跟前。
老鴇定睛一看,直接尖叫:“啊!”
沈綰倚著門框抱著手臂,冷冰冰的看她:“怎麽著,你和他是親戚不成?見他被打成這個樣子都快被嚇暈了過去?”
她語氣冷得快掉出冰碴來,那神情盡是和羽夜有幾分如出一轍。
老鴇渾身一個激靈,臉色發白的訕笑:“怎麽會,我隻是擔心,到時候那刑部侍郎來找我們春宵樓的麻煩。”
老板這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瘟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