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不存在的人
聽著二蛋說這差不多一天在雪山看到的事情和人，方瑾微微放鬆了點緊繃著的神經。
突然發現門口微微地探出了小半個腦袋。方瑾捅了捅二蛋，示意他看過去。
二蛋轉頭看了一眼對方瑾搖搖頭表示不認識。方瑾正疑惑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聖女姐姐？”
方瑾一愣，起身，門口的小身影又站出來了點，震驚中還有滿滿的喜悅地說道，“真的是你！”
眼前這個扶著門口的小小的身板，熟悉的聲音，是澤兒？！但是他眼前的白布是什麽？
“澤兒？”
“姐姐真的沒有死！剛才聞到你的味道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姐姐你真厲害！當初不是突然死了麽？現在沒事了麽？”澤兒扶著門框走了進來，興奮地像一隻小鳥一樣。
當初自己被瑞挾持住到澤兒家，也是從那裏聽到有關軒轅瀾的事。隻是後來好像突然死了……
這麽久了，這個孩子的鼻子還是一樣靈敏！隻是……眼睛怎麽了？還有略微消瘦的臉頰。方瑾心疼地去牽他的手，澤兒微微一愣，手微微縮了一下，又笑了笑，任著方瑾把他牽到椅子旁。
二蛋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小不點，搖了搖方瑾的手，又指了指澤兒的眼睛。方瑾搖搖頭，轉頭笑著說，“當然啦，我是誰啊。不過澤兒怎麽會在這？”
“我陪奶奶來看病的！”澤兒自豪地說道，想了想，往二蛋的方向看了一眼，躊躇了一會兒，才問道，“太子哥哥是不是也來了？”
澤兒指的太子哥哥自然是瑞。
“澤兒真厲害，奶奶肯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太子哥哥生了點病也是來看大夫的，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澤兒的眼睛怎麽了？”方瑾試探地問了一下。
“這眼睛正敷著藥呢，敷完藥才能把眼睛給奶奶。”澤兒一板一眼認真的解釋道，臉上因為驕傲而微微泛紅。
二蛋和方瑾卻大吃一驚，急聲問道，“澤兒，你說什麽？”
“大師傅說，奶奶的眼睛看不見，得換一副新的，所以澤兒就把自己的給奶奶。”澤兒被方瑾突然提高嗓音嚇了一跳，又愣愣地重複了一遍。
看著一臉純真的澤兒，方瑾一臉複雜。一邊是因為擔心自己會冷而連夜為自己趕製大衣的杜奶奶……可是澤兒才那麽小……
“澤兒，帶我去看看你奶奶吧！”方瑾猶豫了半天，說道。
“姐姐要去看奶奶麽？奶奶會很開心的！”澤兒高興地說道，跳下椅子往門外跑去，還轉過頭喊，“姐姐快點！”
“小心點。”方瑾看得心驚，追了上去，二蛋也跟了上去。
雪山名副其實的冷，隔著厚厚的一層窗紙，還能感受到灰蒙蒙的外麵寒風呼嘯。但是走廊兩旁的窗子都關得緊緊的，每隔幾步都有一個暖爐，穿著大衣一點涼意都不會覺得。
“姐姐是死而複生麽？上次姐姐消失之後，太子哥哥就讓人把我和奶奶送到這裏了。到了有十幾天了！這裏的飯菜很好吃的！姐姐吃過了麽？太子哥哥生了什麽病呢？姐姐是陪哥哥來的麽？”澤兒熟門熟路地走在前麵，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走得怡然自得，一臉興奮地不斷說話。
“方瑾，這孩子憋壞了吧？這麽多話？”二蛋好笑地看著在前麵說得開心的澤兒，輕輕在方瑾耳邊說道。
方瑾還沒來得及說話，澤兒就轉過頭來，“那個身上散發著臭墨味的家夥，我隻是看不到而已哦！”
被抓到現成的二蛋怎麽會輕易服氣？正想反唇相譏，便看到前麵拐角出現的盤子，剛想提醒正轉過頭來做鬼臉的澤兒。澤兒已經往旁邊走了一步，躲過了端著大盤子走來的小恭。
這個小鬼的鼻子這麽好用？二蛋咂舌不已。
小恭看到方瑾三人，微微一笑，“兩位去哪？早餐已經備好了。”手上的大盤子上放著滿滿兩副餐點。
二蛋不由得咂咂嘴吸了一下口水。
“嗬嗬，謝謝，不過以後不用準備我的餐點了，我不用吃的。”方瑾歉意地擺擺手，轉頭問二蛋，“你要不先去吃飯吧？”
二蛋收回綁在盤子上的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先去探病！回來再吃！”
“你真的不用吃東西的啊？”一個好奇探究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
“二師傅。”小恭恭謹地喚道。
方瑾轉身，看著眼前一身白袍卻一臉嬉笑的男子，雖然從二蛋的話裏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實際看到卻仍吃驚地“是你！”
康元遊嘿嘿一笑，人已經到了方瑾的麵前，仔仔細細地上下端詳，“那個小子叫我不用給你準備吃的，沒想到你真的會辟穀啊？有意思！”
方瑾嗬嗬笑得尷尬，昨天的雪崩就是眼前這貨導致的，但是據二蛋分析這又是為了讓他們早點到雪山。這下子也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感謝他。
“姐姐，走吧。”澤兒走上前來拉住方瑾的手，微微向康元遊鞠了一躬，往前走去。
康元遊仿佛沒看到澤兒一樣，自然地走在方瑾身邊，“怎麽突然走了？你要去哪？去看那小子麽？”
“我們要去看杜奶奶，那小子那小子的，沒死就不用我過去了。”知道他指的是哪個小子，到了雪山了也不怕什麽病治不好了。方瑾笑著回道。
“哇，這麽霸氣。不過那位老人家吃了藥還睡著，估計得再兩天才能醒。”
一直低著頭走路的澤兒聽到這裏突然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奶奶過兩天就會醒嗎？太好了！”
“小姑娘，你看現在要不先找個地方說會話？”康元遊繼續狗腿地調笑道。
方瑾直覺得奇怪，看著眼前帶著一臉不正經笑意的康元遊卻又說不出來。
一旁的二蛋突然拉住澤兒的手，澤兒一愣，也沒有甩開，拉著方瑾的身子一頓，方瑾也轉了過來。二蛋看著康元遊出聲道，“你為什麽都不看這個小鬼？”
他觀察了一路，這個言行奇怪的二師傅雖然沒有和自己說話，但是至少和自己有眼神接觸，但是不管是他還是小恭，對澤兒就像沒看見一樣！
康元遊看著二蛋微微一笑，“什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