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成長

  在接下來近半個月的旅途中，方瑾和二蛋成為了勾肩搭背的好兄弟。和薰兒交流，零。和軒轅瀾交流，零，主要通過宗。


  而在逐步的認識中，方瑾發現，宗，武藝高強、為人細心、會把脈會拿藥、能下廚打野味，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世紀難得好男人！

  原本以為會是一路暗殺兼程，危機四伏，卻隻是天天趕路，偶爾還能留宿城鎮睡床的旅居生活。


  瑞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隻是不喜歡說話。常常是盯著封死的車窗看，還會避開方瑾的眼睛。方瑾隻有盡量地給他講笑話，或是外麵趣聞。期待著雪山快點到來。


  因為擔心瑞的心暫時地放到肚子裏，那麽和二蛋的上天下水，嘻哈打鬧的快樂時光幾乎就充斥了整段旅程。


  又是一個以天為蓋地為廬的夜晚。


  架上一口鐵鍋，將洗幹淨的臘肉放進鍋裏，不一會兒就飄香四溢。方瑾和二蛋咽了一口口水，乖乖地看著宗嫻熟地加調料。


  “這個肉是她自製的，你們真敢吃？”薰兒在一旁冷哼道。


  這個肉是七天前剛出城鎮時向一個急著要賣錢的獵戶買的山雞。


  冬天的野山雞，肉雖多但十分硬實，難以下咽，所以即使賣的價不高依舊沒有人願意買，方瑾看著可憐就把四隻都給買下。


  而趕路中的他們要怎麽處理這一次吃不完又發硬難咽的山雞肉？

  方瑾便有樣學樣地做起了臘肉，讓宗把雞收拾幹淨，繩子綁著倒掛在馬車上風幹了三四天，就著有的調味料醃製了，又掛了兩三天。


  前後不過七天，而垂涎了七天的二蛋從一開始就嚷著臘肉臘肉。


  今晚終於煮了。


  “怕就別吃啊！壞婆娘。”二蛋不滿地瞪了薰兒一眼，惡聲惡氣地回道。


  “正有此意。”薰兒不屑一顧地轉身離開。


  方瑾虎著臉敲了一下二蛋的頭，舀了一碗往薰兒離開的方向走去。


  二蛋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滋滋地喝湯。


  “薰兒，喝肉湯吧。”薰兒坐在一旁小丘頂的石頭上。看著天邊的月亮。方瑾站在平地上，笑著仰視薰兒。


  薰兒眼睛斜了方瑾一眼，“不喝。”


  “放心啦，那些肉我全丟給上次那群野狗吃了，這些宗偷偷去買來的真正的臘肉。”方瑾笑道，“這就是普通的宗的晚餐，這下放心了吧？”


  薰兒看了方瑾一眼，分析一下真實性。然後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湯。


  臘豬肉的醇香韻味撲鼻而來。餓了一天的薰兒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吃大喝起來，最後，飽滿的粉頰帶著滿意的笑意，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其實薰兒你跟我認識的一個小女孩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有點小刁蠻小任性，卻真性情有自己的堅持。”方瑾看著這一路上都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薰兒，或冷哼，或不屑一顧，或冷漠嘲諷，自己卻一次次地在她身上看到了朱兒的影子。


  兩個人同樣的天之驕女，嬌寵著長大，有著嬌蠻的個性，會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厭惡和喜歡表達出來。


  隻是，這樣的朱兒已經不在了。思此方瑾有些傷懷。


  “你是在說那個朱兒郡主？”薰兒看了方瑾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素問她擁有駕馬過鬧市的本事，特地去瞧她。可是，嘖嘖。”


  語氣裏的不屑大於可惜。


  “朱兒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方瑾淡淡地說道。


  “滅門麽？但是她還活著啊。你們軒轅人就是會這樣，把所有事都看著那麽重。失去了再不斷地消沉。愚蠢。”薰兒用輕描淡寫的語調陳述著。


  這種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方瑾下意識地皺眉，一股熱氣堵在了嗓子口，想要反駁卻沒有說出來。經過瑞這件事，方瑾已經不會再以自己的想法去指責別人。每個人的經曆都不盡相同，誰知道誰背後的傷痛？


  兩人久久未語。


  “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方瑾站起身來，朝著薰兒微微一笑，“薰兒喜歡凱公主殿下，因為賭氣才跟著我出來的吧？”


  薰兒一愣，臉微微變紅，轉過頭去，仰著頭，閉著眼睛，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樣？”


  對一個人不加掩飾的喜歡。這份率真是連朱兒也沒有的。真真是隻有那片曠宇的平原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孩吧。


  方瑾笑著拿起薰兒身旁的碗，“如果凱公主殿下受傷的話，薰兒也會不開心吧？”


  薰兒看著方瑾一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