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誰是天書
“這、這是什麽？”方瑾拿著滿是天書的書問道。
奇怪方瑾驚恐的神情，霜淡淡笑道，“回大人，這是軒轅國簡，記載著從公年406年到公年670年的史實。”
“不是！這個，這個字！”方瑾指著封麵上四個扭曲的大字問道。
“大人，是指國字麽？”
“這個字是國！！國怎麽這個樣子？你們這裏的字是這樣的？！”方瑾拿著手中的書不住咆哮。
發現問題的霜有些意外地看著方瑾。
“大人，您？”
“那這個呢？你知道怎麽念麽？”方瑾拿著銅片，這是上次小八吐的銅片，方瑾好奇，便沒把它塞回去，另外存放。
霜隻是搖搖頭，“這乃天書，豈是奴婢這等俗人可識得的？”
“你是說你看不懂？難道這不是你們這裏的字麽？”方瑾越發絕望。
怎麽回事，這裏的字不是中國漢字，但是小八吐出的銅片卻是漢字？
“八方通鑒乃開國天師機緣巧合之下所得，據說乃神人之物，本是供奉在仰天殿中，此次請出供奉在天徽宮，也是物歸原主罷。”霜看著一臉崩潰的方瑾，解釋道。
八方通鑒，小八嗎？這麽神奇貴重？！方瑾想起自己還用腳撥弄過，一時不好意思起來，然後又垂頭喪氣，完蛋了…原來自己在這裏還真是一個徹底的文盲。
唉…歎氣、鬱悶。
“大人，為何歎氣？“
“算了，小霜，你去幫我拿本字典之類的吧…我從頭學，免得哪天被賣了也不知道。”方瑾頹廢地攤躺在床，有氣無力地吩咐道。
“是。”
方瑾鬱鬱不已。
盤龍宮中
“你說聖女不識字？”恒帝沉吟道。
“是的。”霜跪在殿下。
“陛下，聖女來自異世，不識俗世文字，實屬正常。”汪司蒼老的聲音響起。
恒帝不語，片刻沉默後，問道，“是聖女對你說那晚所遇之人是三皇子的？”
“是的。”
明明是珂兒把她引過去的，為何說是老三？
“為何是葉兒？是珂兒對她撒謊，還是？”恒帝如何也不會知道，讓他如此頭痛的原因隻是某人忘記了誰是老三而已……
“你下去，繼續看著，嚴加防護，有行為不常的人，直接處決，確保聖女安全。”
“是！”一個殘影，地上便沒了人影。
聖女此舉到底是為了護珂兒還是太子？還是是對葉兒有所微言？
恒帝看著嫋嫋生煙的香爐，一時無言。
霜輕輕地整理了一下床鋪，外麵便傳來了敲門聲。
“何事？“
“霜姐姐，聖女所飲用的天水所剩不多，雨姐姐命奴婢來詢問，是不是要去監天閣取。”
霜打開了門，外麵是一個綠色衣裙的宮女。
“好，我知道了，你去喚來雨兒和雪兒，我們四人一起去取。”
“是。”少女一揖便要離去。
“等等，我和你一道去了，免得反反複複的。”霜轉身關了門。
“是。”綠色宮女一揖讓開了路。
霜關上了門，便往前走。
“你是二殿的吧？何名？”霜狀似無意地看了綠衣少女一眼，問道。
身後的少女一嚇，臉蛋一紅，恭謹地答道，“回霜姐姐，奴婢喚天兒。”
“天兒，這名字倒好。尊父是？”霜隻是溫柔地笑了笑，仿佛話著家常。
“回姐姐，家父是禮部三品監製副侍郎。”少女謙恭地回道。
兩人拐過一個彎道。
“尊母可有官銜？”
“回姐姐，家母是一品皓命寧天娘娘。”
“哦？寧天？有軍功的？”霜歎道。
“是的。”天兒依舊不驕不躁地回答道。
“你可是自願來天徽宮的？”
少女低著頭，腳步不禁一凝。
“回姐姐，奴婢是由監天司問天所選，能得以侍奉聖女大人乃奴婢福份。”
就是原本符合要求卻不入宮，後來卻被監天司選中的人。
“是麽。”
二殿中的宮女皆為五品以上官員剛剛及笄的嫡女，雖是侍奉天降聖女，但是始終是為奴，不少氏族不舍嫡女受人之下，故除了自願之人以外，監天司還問天欽定了十位氏族嫡女來侍奉。
“禮部三品監製副侍郎康大人乃天定元年三甲，清寒出身，為何不將你送入宮中？”霜略一思索，便想起關於這個大人的資料。
“回姐姐，雖然家中無氏族之威，但父親極為疼惜，故不舍送奴婢進宮，後問天所定，父親想這乃天意，便將奴婢送入宮中，命奴婢盡心侍奉聖女大人。”少女怯生生地回道，聲音中帶了絲顫意。
霜隻是轉過頭來看著天兒白淨的脖子，半響，才笑道，“如此，便好。你我既然有福來侍奉聖女大人，自當好生伺候著，不可生散懶怠慢之心，將來出宮也可討個好去處，要是犯了錯，別怪說我沒提醒過。”
“謝謝姐姐，奴婢懂得。”少女顫了顫，回道。
進宮服侍聖女有天福，如果能得赦出宮，提親的官家定是很多，若是無意嫁人，可以勝任的官職也是有的。
前麵走來了兩個粉衣宮女，兩個人對霜微微一禮，三人便往監天閣走去。
方瑾所飲之水是監天司每年在雨水之日所盛，封至落水之日，以便祭祀供天之用，隻是今年大多都進了方瑾的肚子。
“四位稍等，下官馬上去取。”確定了四人身份之後，負責登記的管事才向殿後走去。
每次取水必須由監天司六名管事去取，兩人疏天，兩人開封，兩人記錄。
隻是前幾天聖女受驚，雖此事被壓了下來，但是監天司還是開了祭台，以祈上天原諒。故，現在監天閣內隻餘兩名年輕的管事。
“取了這麽多次沒事的，你我二人疏天後，你記錄我開封，就可以了。”一個體型較粗獷的管事不耐煩地搔搔後腦勺。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其中一名比較膽小的管事麵露遲疑。
這畢竟是聖女要飲用的水，出了什麽事，可擔當不起。
“那怎麽辦？祭台還有三日才結束，聖女的水可等不了這麽久！”
膽小的管事想想也是，便唯唯諾諾地點點頭。
“好…好吧。”
兩人換袍洗手焚香後才打開監天閣的地窖。
兩人對視一眼，一人在簿上記下，十二月二十五日，取天水一壇，窖中餘零。
“誒？”開封的管事輕呼。
“怎麽了？”這個負責記錄的管事便是方才那個膽子較小的，聽到另一人的驚呼，立馬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這名管事應到，不在意地將壇上的破了的封符貼好，將半身嵌入地下的水壇取了出來，倒入禦用的水壺。
才拿了出來，交給了霜四人，霜看到隻有兩人出來，心中一凝，但也沒覺得不妥。故四人不疑有它，拿著天水便離開了。
這水放在地窖，卻沒有密封好，水質已壞，隻是這個管事一時的大意馬虎，卻沒想到這水差點害了多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