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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番外白衡與黃杉篇五

  “阿杉,你可是遇到什麽事了?”


  鳶鶴娘子於黃杉來說,不隻是師叔,還很像母親。


  “可願說與我聽聽?”


  黃杉不想對師叔撒謊,但她一時間並不想離開鳶鶴穀。


  黃杉糾結著,嘴巴張了好幾次,但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鳶鶴娘子見她這樣,心裏似乎有了底。


  心底微微歎氣,到底還是個剛及笄的孩子,遇到的人還是太少了。


  她既喚她一聲師叔,那她也得給她說清楚,沒人比鳶鶴娘子更知道情愛的滋味了。


  她摸了摸眼角,那裏已經出現了細紋,就算晉升了,容顏還是要逝去的啊。


  “既然阿杉不願意說與我聽,那阿杉就聽師叔說,聽師叔說說師叔的風流韻事。”


  黃杉有些詫異的望向鳶鶴娘子,情愛二字在師叔這裏就是不能提的詞,師叔今日同她說起,這是何意?


  莫不是是師叔已經看出來什麽了?


  她有些驚慌,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不能慌。


  黃杉低下頭,很快換了一副模樣,恭敬的對鳶鶴娘子說,“師叔放心,阿杉一定不會告訴別人,不會傳出去的。”


  鳶鶴娘子倒是一愣,她以為黃杉會說些別的,沒想到說這個。


  不過她既然敢說,就篤定了黃杉一定不會說出來,這孩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不是壞心眼的,也不是個嘴碎的,要不然也不會隻留她一個人在穀內了。


  她抬起手,掩著唇微微一笑,“師叔相信阿杉。”


  鳶鶴娘子的聲音很溫柔,帶有一點催眠的功效,黃杉一遍聽故事聽的津津有味,一遍又被這聲音引得想要睡覺。


  最後還是鳶鶴娘子說的累了,才放過黃杉,自己先回去了。


  黃杉撓撓頭,頭有些發漲的痛,她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屋外。


  花田裏,幾個師兄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在討論給她尋哪種花給她染指甲,還是在討論哪朵花可以給她裝飾屋子,又或者是在討論這次出穀曆練的事情。


  黃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溫柔著看著他們,一邊又打了哈欠。


  唔,有點困呢,那就睡一會會兒吧,就睡一會會兒……


  這日,鳶鶴穀迎來了這年的第一場雪。


  黃杉醒來後,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打開房門,還有雪從屋簷上抖落,險些砸正了她。


  她不由縮了脖子,又摸了摸,有些後怕,這若是她稍微往前走了一步,這雪正巧落她脖子裏可就特別美好了。


  光是想一想那種涼意,黃杉就忍不住齜牙。


  幸好。


  黃杉剛踏出房門,迎麵就出來一陣風,像是帶著刀子一樣,吹得黃杉整個人都不對勁,立馬退了回去。


  砰的一聲,黃杉把門關的很響,關完後她又摸了摸脖子,趕緊又找了衣服。


  今日這個天太冷了,黃杉便找衣服便想,得穿暖和些。


  自從繼父雪日去世後,黃杉打心底就對雪天有幾分厭惡,但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想起白衡來。


  那個清冷的像高山之巔的雪花一樣的男人。


  時隔一年,也不知他如何了,黃杉尋找衣服的手一抖,暗惱道,怎麽就突然想起他了。

  都一年了,估計人家都不記得她是誰了吧,算了,此人不想也罷。


  黃杉尋了一個大紅色的長襖穿上,長襖背後繡了幾朵牡丹花,前襟處也用金線繡了幾個小花,袖口處也用金線描著。


  下麵配了一條扁金線的牡丹馬麵,是暖的胡蘿卜色。


  又找了一個鬥篷和一個毛領,鬥篷是純紅色的,僅在邊上用了毛絨布料。


  毛領是十月份大師兄上山獵的狐狸毛做的。


  說是獵,倒也不算,充其量是撿的,本想著救治一番,卻沒想到那狐狸的壽命有些短淺,有些福薄,沒能挨到穀內就嗝屁了。


  秉著狐狸那麽可愛,怎麽可以浪費的念頭,狐狸肉被他們拿來涮火鍋了,至於狐狸的皮和毛,用來給黃杉做墊背和毛領了。


  為了使自己的氣色好些,黃杉難得的塗了一點胭脂在臉上。


  胭脂和口脂都是自己做的,無汙染無添加,可放心使用。


  再打開門時,就見自己房門前的雪堆積的有點多。


  可能是自己用力關門才導致屋簷上的積雪掉下來累積的吧。


  黃杉想。


  害,問題不大,等會讓五師兄幫忙清理一下就好了,說不好,就這些雪,五師兄能給她堆個雪人出來。


  想起去年五師兄堆的雪人,黃杉不禁想笑,那可真是有點醜,被嫌棄了一番後,五師兄就拚命練雕刻,就為了今年堆出個像樣的雪人出來。


  不知為何,黃杉覺得今日穀中有些安靜,這個點,不應該沒有起啊。


  因為她是穀內唯一一個姑娘家,所以她的師兄師叔都比較寵著她,她睡懶覺,他們從來不說什麽,還一味的讓她多睡會兒,他們睡懶覺,開玩笑,他們不敢睡懶覺。


  難道今日穀內來了什麽人?


  黃杉不記得師叔說今日要來什麽人,可是這樣的天氣,他們也不可能去采草藥啊?難道去上山打獵了?

  也不可能啊,打獵會跟她說一聲,問她有沒有想要的,給她帶回來。


  黃杉皺著眉,實在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裏。


  穀口。


  鳶鶴娘子眉目冷清的看著玄道長老以及他的大弟子。


  “道長今日怎麽有興來我鳶鶴穀了?還不派人通傳一聲,不知道還以為道長要來偷東西呢。”


  鳶鶴娘子嘲諷著,這老古板的東西,怎麽想起來到她鳶鶴穀了。


  “老夫與我這不爭氣的徒兒曆練至此,路過鳶鶴穀,想向娘子討一杯茶喝。”


  玄道長老眉毛一抖一抖的,胡子也跟隨者,再加上他今日也穿了一襲灰白色的道袍,顯得整個人都像是一個胡子精。


  鳶鶴娘子一挑眉,“既如此,倒是我誤會道長了,不過道長曆練至此,怎麽說我鳶鶴穀也要拿出穀內的好酒好菜招呼著,怎麽能讓道長隻喝一杯茶呢?”


  她抬抬手,“來人,把玄道長老和他的大徒弟一並請回穀內。”


  “是!”


  黃杉的幾位師兄一並應著,然後走向玄道長老和白衡,帶著一點兒笑意,客氣禮貌的說:“兩位道長請吧。”


  玄道長老看了一眼徒弟,發現他臉上並無任何的不耐,甚至有一絲笑意的應著。

  玄道長老覺得自己可能眼瞎了,居然看到徒弟笑了,眨了眨眼,再看去的時候,白衡臉上那一抹笑意就消失了。


  哦,果然是錯覺,徒弟這張冰山臉是不會笑的。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一年前徒弟回來之後,就變了一些,但他也不知道哪裏變了,具體說不上來,而且他也算不出來,著實有些惱人。


  忍住揉額角的衝動,他厚著臉皮對鳶鶴娘子說:“那就叨擾娘子了。”


  鳶鶴娘子冷哼一聲,不太想理玄道長老。


  別人不清楚,倒是鳶鶴娘子清楚的很,可不會就是玄道長老這老東西的大徒弟把她師侄的魂給勾了去嗎?


  今日一見,果然這張臉很有殺傷力。


  鳶鶴娘子看著白衡,又是冷哼一聲,但又覺得這是小輩也不好生氣,隻白了一眼就轉過頭去。


  白衡的心裏有些激動,隔了一年多了,他終於又可以見到黃醫修了。


  但是麵上不顯,依舊事那幅高冷的模樣,惹得黃杉的幾位師兄看了他好幾眼。


  黃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師叔他們都去哪兒了,索性她也無事,去找找也是可以的,但剛準備去換雙鞋子的黃杉就看到了那一群人。


  哦,原來真的去穀口了啊,怎麽好像還帶來兩個人呢?是貴客嗎?


  師叔怎麽也不說啊,黃杉皺巴著臉。


  待到走的近些了,黃杉才看清走在前麵的是她的師叔,其次是一個穿著灰白道袍的老者,白胡子白眉毛,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趕腳。


  再往後看,就是她的師兄們,然後她又看,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有點兒像道長,隻是道長好像沒有怎麽衝她笑過。


  一定是假的,黃杉挑著眉,但是當那人走到她跟前的時候,特別禮貌的行禮,“黃醫修,好久不見。”


  說著,又對黃杉一笑。


  ……這是男色誘人嗎?

  黃杉的幾位師兄一聽白衡這句好久不見,瞬間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


  好久不見,這還了得!


  這廝是什麽時候勾搭上他們家小師妹的,畜,生!他們家小師妹還那麽小,怎麽可以看上他們小師妹。


  而且就他這張臉,一看就很不安全,得想個辦法,把這人給扔走。


  隻這一會兒功夫,黃杉的幾位師兄的表情和看向白衡的眼神就變了。


  白衡和玄道長老厚著臉皮多在鳶鶴穀留了幾日,走時,白衡問黃杉願不願意拜他為師,黃杉很懵,恰巧鳶鶴娘子也找到黃杉,問她此事。


  黃杉思考了良久,到底是答應了。


  此後,黃杉就離了鳶鶴穀,跟著白衡四處曆練去了,然在回穀時,卻發現師兄弟都不見了,師叔也不知何處去了。


  花田也被燒了,小屋也被燒了。


  最後還是玄道長老說出了實情,鳶鶴娘子的仇家找上門來,滅了整個鳶鶴穀,隻有黃杉因為拜了白衡為師,才逃過一難。


  原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一開始各位師兄和師叔那麽煩白衡,後來卻對他那麽好,原來是這樣。


  黃杉控製不住的哭泣,跑回了鳶鶴穀。


  白衡因為要陪伴著黃杉,也同她待在鳶鶴穀內,幫忙著恢複鳶鶴穀。


  隻是白衡沒有撐到鳶鶴穀恢複它原來的模樣就去了。

  此後黃杉受的打擊更大,把自己封在穀內,一晃,就過了多年,再出穀時變化萬千。


  她又忙著尋找白衡的魂魄。


  在之後,她就撿到了齊靖,幫忙處理了一些事情。


  再後來,她又尋找白衡的魂魄,就被徒弟找來解這法子。


  ……


  “杉兒。”白衡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東西在慢慢的流逝,他開始變得虛弱起來,他想把話說完。


  “我在。”


  黃杉感覺到白衡的手指越來越涼,越來越僵硬,右眼皮一直跳動著,心頭的不安逐漸放大,她又握緊了白衡的手,“你說。”


  “能遇到你,能愛上你,我從來不後悔,我也不後悔做逆天的事情,為了你,我怎樣都可以。”


  他說的緩慢,一字一句的砸在黃杉的心頭,砸的黃杉心頭發麻。


  黃杉忍著淚水,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為了你,我也可以,你死我死,你活我活,這一次我們要生同眠,死同穴,我不想再去找你了,因為真的好累啊,你也一定舍不得我去找你的,對不對?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好嗎?無論怎麽樣,都要一起,你答應我,好不好?”


  白衡似乎笑了一聲,他的聲音也變得破碎起來,微微喘息著,很艱難的說著:“好。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在一起,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分離,生同眠,死同穴。”


  黃杉低笑著,窩在白衡的懷裏,慢慢的感受著白衡的氣息,直到白衡的氣息沒了,身子也僵硬了,黃杉還在緊握著白衡的手。


  她現在還不能追隨白衡而去,她需要把白衡那個邪惡的基地給毀了,這算是給白衡贖罪了。


  她又躺了一會兒,才很溫柔的將白衡放在自己的空間裏,然後讓三百八十八號把自己帶到那裏。


  黃杉毀壞的速度特別快,甚至把那本書也給一並毀了,連同著的還有那些所謂的係統,最後一個,是三百八十八號。


  三百八十八號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他很沉默的低著頭,最後對黃杉說了一句:“主人將我毀了以後,可以把我心口處的碎片交給賀婉的托生者嗎?這是我欠她的。”


  黃杉倒是沒料到三百八十八號居然有情,她想了想,答應了。


  三百八十八號毀滅後,隻剩下心口處的碎片,黃杉找到了賀婉的托生者,把碎片打磨成一個心形的玉佩給了賀婉的托生者。


  做完這一切後,黃杉又給自己和白衡找了墓地,是在原來的鳶鶴穀,那裏變成了秘境,自從師叔和各位師兄走後,她就將這個地方給藏了起來,這個地方,有很多的回憶,她不想被人毀壞,就給藏了起來。


  黃杉把白衡從空間裏放了出來,然後給白衡清洗了一番,換上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白衡穿的白色道袍。


  她撫著道袍上的暗紋,內心有些滄桑,她看著像是睡著了的白衡,微微笑了。


  心裏想的卻是:白衡,我就要來找你了,你可千萬要等著我啊。


  她換上了那件儒黃色的衣衫,把白衡放在花田中間,吞了毒藥,窩在白衡的懷裏,手指握著白衡的手指,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阿衡,我來了,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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