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擇方式
蕭邇的腦海里現在回放著她和嚴翔瑾曾經在一起的一幕幕情景,還有那晚他和那個女子那醒目的那一幕情景,這讓她此時此刻覺得格外的諷刺。
她看著天花板,那感覺是如此很難受,最後她還是沒忍住留下淚了。她雖然過於早熟,一直都是理性大於感性,沒有一般女孩子那麼的感性,但是怎麼說她也是女孩子。
蕭邇原本想著可能睡著之後,大腦停止了胡思亂想,人會好受一點,可是她躺在床上,整個人雖然有些恍恍惚惚的,卻根本睡不著。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她不僅依舊沒睡著,腦海的一切反而越發的清晰,頭腦也越發的清醒。
她想著必須藉助一點東西讓自己不要如此的清醒,也就爬起來打算去她爺爺的收藏酒的酒窖。
她來到酒窖,看著那一瓶瓶一桶桶的美酒,她腦海里僅存理智的猶豫了一下。她在幾歲的時候,看見她爺爺經常喝葡萄酒,看著紅紅的,也就以為那是飲料,她當時想喝,爺爺說是酒,小孩子不能喝。她覺得那是爺爺在騙她,她就偷偷去爺爺酒窖偷喝,她當時喝一口覺得有點澀,但是卻也甜甜的,覺得就是飲料,結果幾小口下去,她就醉了,她手裡面的酒瓶掉地上打碎,她人就跟著就倒在碎玻璃上面,頓時血液和葡萄酒就把地板染紅。不過還好當時客廳的人聽到玻璃瓶打碎的聲音,並及時發現送去醫院搶救,因當時有玻璃插入了動脈裡面,如果遲一點,她早已經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蕭邇那次醉酒之後,她還不長記性,她覺得她爺爺喝酒那麼厲害,她怎麼可能幾口就倒,結果她再次跑到酒窖裡面偷喝酒,而這次她也是幾小口就倒,也就再次被掉落碎掉的酒瓶傷了,不過還好沒有之前的嚴重,只是皮外傷。但是她之後覺得她從大難不死,同時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說明應該是酒量變好了,也就再次偷偷去酒窖再去偷喝酒。她前面兩次都是被酒瓶傷了,她就不打算找瓶裝的了,直接找桶裝的,可她依舊也是喝了幾小口就倒,而且還把桶給撞倒壓到了她的腿,骨折了。
所謂事不過三,她這都過三了。在蕭邇這三次偷偷進入酒窖之後,她的爺爺覺得不能讓不長記性的她再次進入,也就把酒窖上鎖。而她經歷了三次喝酒事件之後,她還是不相信自己不能喝酒,怎麼也要跟自己較勁。她爺爺看見她這樣較勁,也知道她那性格,覺得讓她偷偷喝,還不如光明正大給她喝點,至少是在他眼皮底下,也就在他每次喝酒時,如果她想喝,就給她喝點,也就這樣讓幾小口就倒的她成功變成三杯倒。
蕭邇自從那三次偷喝酒之後,就再也沒有獨自一個人進入酒窖了,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自己獨自喝醉的危險性。可在嚴翔瑾的事情再次出現在她腦海里時,她那僅存的理智最後被磨滅了。
蕭邇進入酒窖,拿起一瓶酒,打開直接就這樣喝起來。
酒這東西喝起來如同自己心境一樣,她以前喝忽略酒的澀味,察覺酒的甜味,而現在她只察覺到酒裡面的澀味,覺得這澀味這就如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她半瓶酒下去整個人就開始醉了,也進入了精分狀態,她也就特別的放縱自己,她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安安靜靜坐在地上喝酒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她卻自己跟自己較勁,覺得坐地上喝酒的自己特別頹廢,就是要站起來喝,結果繼續喝到大半瓶之後,她手裡面的玻璃酒瓶就掉地上碎了,她人也倒下了,可她的頭枕在玻璃碎上面,讓原本醉倒的她不禁迷迷糊糊痛醒。
這時門外面的門鈴響了起來,可她根本沒有任何力氣起來,她也察覺到自己後腦勺開始濕潤了,她知道那是她的血在流,就如同幾歲第一次偷喝酒的感覺一樣。
門鈴響了一陣之後,就不再響起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蕭邇原本以為她就這樣,就這樣安靜的在這個家死去了,可是不不久后,她好像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她,接著她面前好像出現了一個人,程瑟。
程瑟今天大早上的下火車,在火車站,看見了一個人,她原本以為看見那個人,同時也會看見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蕭邇,可是她也確實看見了另外一個人,但那個人卻不是蕭邇。
程瑟看著不遠處的嚴翔瑾,她記得蕭邇和她說過,她要去C市找嚴翔瑾,不和她一起回A市了。可是她現在只看見嚴翔瑾,卻沒有看見蕭邇,而且嚴翔瑾身邊的人卻是另外一個女子。
程瑟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以她多年的情感經歷告訴她,這兩個人的關係不太簡單。
程瑟也就不再多想,也就直直的走到嚴翔瑾面前,看著嚴翔瑾直截了當的問:「小二呢?」
嚴翔瑾看見突然出現的程瑟愣了愣,最後也一句話都沒有回答程瑟。
程瑟看著這樣的嚴翔瑾,她大概知道了答案了,也就揚起手給了嚴翔瑾一巴掌,大罵一聲:「渣!」
嚴翔瑾被程瑟打,被程瑟罵,他依舊保持這沉默。
嚴翔瑾身邊的女子,沒想到突然出現的女子會打罵嚴翔瑾,整個人愣了愣,最後回過神來罵程瑟說:「你憑什麼打人?憑什麼罵人?」
程瑟看了看嚴翔瑾身邊的女子,最後又再次揚起手再給了嚴翔瑾一巴掌,並說:「這些問題,你自己好好問問他。」
程瑟說完,她不再理會眼前的這兩個人,也沒空理會,她現在很擔心蕭邇,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畢竟她對真摯的感情渴望不像他們任何人。
程瑟一邊出火車站一邊拿手機撥打蕭邇的手機,可是手機怎麼打也打通,打她家裡的座機停機了,而她現在想到的蕭邇最可能會在哪的第一個地方,也就是蕭邇的家,那個蕭邇從小和她爺爺奶奶住的那個家,那個讓她唯一覺得溫暖的港灣,每次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就想靜靜地在那裡呆著的那個家。
程瑟下車拿著行李直接先往蕭邇的家去,她在她門口那裡拚命的按門鈴,可是不管怎麼按門鈴,房子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頓時越來越擔心,越來越害怕了。
程瑟想了想,想起她家裡有蕭邇家裡的一串鑰匙,因為蕭邇現在一個人住,怕哪天鑰匙不見了,還可以去她那裡找備用鑰匙。
程瑟把她的行李丟在蕭邇門口,就快速往她家跑去,那速度,她多年想起來,覺得是她這一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程瑟拿來鑰匙打蕭邇家開門,進去在蕭邇家一樓大概找了一遍,打算去二樓時,看見地下酒窖的門開著,也就二話不說的就往酒窖去,也在那裡看見了蕭邇。
程瑟注意到了破碎的玻璃瓶,也注意到空氣中除了酒精氣味,還有血腥味,轉而發現地上流的不僅僅是酒,還有蕭邇的血,也就立馬把蕭邇從地上扶起來,去醫院。
程瑟帶著蕭邇去到醫院,醫生立馬進行處理。
經過處理后,程瑟聽到醫生說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重要部位,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雖然是皮外傷,但是蕭邇的後腦勺兩三次還是被縫了好十來針,同時還要留院觀察一天。
蕭邇因疼痛被麻醉了,同時在酒精的作用下又進入醉倒沉睡的狀態。
後半夜的時候,蕭邇的後腦勺在麻醉過後,因疼痛醒了過來,她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她以為她在天堂了,可是她看見趴在旁邊睡著的程瑟,還有她後腦勺傳來的痛覺,她知道她還活著。
後半夜蕭邇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睡,也沒有叫醒程瑟,就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忍受著後腦勺傳來的痛覺。這個痛覺,她發現它除了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活著,還能讓自己痛到沒有那麼精力再去嚴翔瑾事情,想想這其實也就不算什麼壞事。
早上程瑟迷迷糊糊來,看見蕭邇已經醒過來了,也立馬關心的問:「小二,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蕭邇說。
程瑟聽到蕭邇的話,舒了一口氣,不過看著她這個樣子,想起昨天的事情,忍不住勸說:「蕭小二,為了一個男人,你連命都不要了嗎?你說你平時的理智去哪裡?」
理智?蕭邇聽到程瑟的話,她也不知道她的理智去哪裡,如果她知道她理智去哪了,她就不會去想人生有沒有如果了,而如果有如果,是選擇愛情還是夢想了?而她覺得她可能會選擇愛情,選擇愛。
程瑟還想說什麼,這時醫生來查房,她也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醫生查房檢查完,說蕭邇等一下打完針就可以回去了,不過回去之後一定好好護理才行,不能讓傷口感染。
程瑟如同蕭邇的監護人似的,昨天陪她一天,今天也陪著她在醫院輸液完,再去藥房取葯,再帶著她從醫院出來。或者這就是別人說的愛情沒了,但是你還有友情和親情,只不過蕭邇她是愛情沒了,親情早就沒了,她只剩下友情而已。
蕭邇從醫院出來並不想回家,一回到家裡,她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她現在也想想在外面走走,希望可以把自己走累了,累到回家一躺下就可以直接睡著。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程瑟看著走在她前面麻木的蕭邇,覺得她這樣子不行,覺得說不定還會做其他傻事,想了想也就走到蕭邇面前說:「小二,其實我們想發泄的話,有很多不錯的方式,就比如說,你不是蠻喜歡去旅行散心嗎?要不然去外地散散心?或者報名參加個冬令營,你看現在那個大廈大屏幕那裡播的那個國外冬令營就蠻不錯的,半戶外的,還有野外的,感覺蠻刺激的。」
蕭邇抬頭看著大廈播放宣傳的那個冬令營活動,好像確實是蠻刺激的,也想起自己很久沒有玩刺激的事情了,也就毫不猶豫的說:「走,去報名冬令營活動。」
程瑟沒想到她這麼隨意一說,蕭邇就這麼隨意就去了,頓時覺得她的理智真的是零存在了。
程瑟陪蕭邇去到冬令營報名的地方進行報名,而她在這個寒假有一個見習,不能陪蕭邇一起報名冬令營。不過她決定之後的幾天都在蕭邇家裡陪著她,畢竟她也不放心蕭邇一個人,除了她現在受傷沒有人照顧,同時她現在的理智差不多屬於零存在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