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時回憶也並不是美好的

  走進辦公室，領導把門關上，坐在沙發上，同時也示意薛沁坐下，慢慢的倒了杯茶，輕輕的抿了口，看著薛沁很耐心的說道：

  「小雅，其實冷霜的事情你有所不知，他為人的卻冷漠、而且也寡言少語，可是工作能力真的很強，這點你要向他多學習啊。」

  「堅叔啊，他的工作能力我沒看出來，倒是看出來他的私生活很亂餓，這樣的人你也不管管？」薛沁很氣憤的說道。

  「薛沁啊，雖然他的私生活很亂，但是他的工作能力非常強，以後的日子裡你會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的。再說了，人家也和你一樣，通過關係進來的，我管他工作上的事情是應該，但他的私生活好象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吧。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領導無奈的說道。

  「因為什麼因為什麼？」薛沁的好奇心的問著。

  「五年前，冷霜剛畢業，到我們這裡來實習，就像和你現在一樣。後來和同事熟了之後，大家經常一起出去吃飯，他偶爾也會帶著他的女朋友出來，名字叫若娜，我們這裡大概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見過吧，人長的很漂亮，是大學快畢業的時候認識的，兩個人愛得死去活來，在我們面前吃飯得時候也是的(堅叔，沒你想象中那麼膩吧。。。。)。可是沒過多久，冷霜出了車禍，若娜也隨即出了國，具體什麼原因大家都不知道。後來過了二年，從國外回來的若娜和冷霜又幸福得待在一起，可好景不長，若娜突然去世的消息辦公室很快就傳開了，冷霜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就像現在這副樣子，連性格都變得非常孤僻，平時話也少了，也不怎麼和別人交流，出去吃飯聚會的時候，也擺出一副連普通人都看的出來的假笑。」說到這，領導也一副凝重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啊。」薛沁嘆了口氣，說道。

  「恩，也正因為這樣，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平時大家對他也比較包涵。懂了吧，你也真是的，別人帶你做事，人家好歹也是你師傅，你管這麼多事幹嗎啊。」領導責怪了句。

  「哦，知道拉，切。」薛沁不服氣的嘟了嘟嘴。

  『咚咚咚』冷霜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連自己不知道是出於禮貌還是示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裝！是什麼意思，你自己也不知道？！）。打開門，一臉嚴肅的對領導說：

  「不好意思，領導，我想今天下午請半天假，不知道允不允許。」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bqge.org

  「可以可以，但要注意身體哦，別再喝這麼多酒了。」領導關心的說道。

  不等冷霜走出房間，薛沁就好奇的問道：

  「什麼事啊什麼事啊？」

  「哦，對了，正巧，今天是若娜的忌日。」領導輕聲嘀咕著。

  「冷霜，我們回去咯，今天喝太多了。」大家說道。

  「恩，拜拜。」和同事再見之後，冷霜走到停車場，開著車，準備回家。回到家之後，發現家裡的電燈開著，想著或許是爸媽或許是姐姐來了，換了拖鞋，走進房間，看見若娜坐在床上，眼睛里不知道是閃現著淚光還是怒火，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回來拉，為什麼沒把鑰匙鎖換了？」若娜問道。

  「因為嫌麻煩。」冷霜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噗嗤』狼吞虎咽得喝了起來。

  「你的腳好了嗎？」若娜強顏著歡笑。

  「你放心，我活的很堅強，沒有死。」

  「姐姐和愛月過得還好嗎？我走的時候愛月還不會說話，現在會說話了吧。

  「靳小姐，這好象都不管你的事吧。」冷霜答道。

  兩個人就在那僵持著，過了許久，若娜走到冷霜面前，慢慢得拉住他的手，卻被冷霜一下子掙脫了。

  「這是幹什麼！」房間里的時間突然像停止了一樣。

  「難道你不再愛我了？」若娜的眼淚有些不爭氣了。

  「我們已經結束了。」冷霜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過了許久，」真的嗎？曾經我是你眼裡最耀眼的那個，現在卻隨著你眼睛慢慢的關上，漸漸的在你心裡變得暗淡，而將來的那個她，會變成你眼裡最耀眼的那個，但再過後，也會變成和我現在一樣。難道我們真的要分手嗎？」若娜鼓起勇氣，直視著冷霜。

  「人終究還是會死，但我卻選擇繼續活著。」冷霜像是膽卻的避開了若娜的眼睛。

  「難道。。。。。。。難道真的不能回頭了嗎？渴口的看著前面川流不息的泉水，努力的向它接近，可是到了河邊，突然發現泉水乾枯了，叫我怎麼辦？」若娜幾乎用著哀求的眼神尋找著冷霜的目光。

  「呵呵呵！我出車禍醒來之後，發現我的泉水也沒有了，又叫我怎麼辦？去這麼久，連一個消息都沒有，是不是因為我摔斷了腿，所以去國外找別的男人了？！恩？！」冷霜得意的笑道。

  「你的想象力就只有這些嗎？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很有默契呢。至少。。。。。。至少你活了下來啊。還去參加父母組織的相親會，算什麼？」若娜的眼淚即將奪眶而出。

  房間里像死一般寂靜，過了會，『嘣』冷霜把喝了一半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轉過身去惡狠狠得看著若娜

  「沒錯！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樣！我發生車禍昏迷了一個多月，你無聲無息的飛去了英國，當中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是不想看到我摔斷腿的樣子吧，哼！也對，誰會用大好的青春去陪伴一個斷腿的傢伙呢，想到這些，心裡的疼痛比起身體的疼痛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

  「我以為你會等我啊，我以為你會打電話給我啊，我以為你會為我保重身體啊。我以為。。。。。」若娜終於流下了按耐不住的眼淚。

  「哈哈哈哈！對，我是為你保重了身體，靠著恨你的那份怒火撐到今天。」冷霜看著淚流滿面的若娜大笑道。

  若娜看著冷霜，心裡的就像流著血一樣。過了會，若娜拿起包包走了出去，乘坐電梯下了樓。房間里的空氣幾乎都要凝固了，冷霜想了一會，追了出去，可是電梯剛剛關上，沒辦法，只有走樓梯了，冷霜三步並成兩步的追了下去，走到門口，看到若娜站在路邊等待著，沒有絲毫攔車的想法，冷霜明知若娜她在等自己，可冷霜卻怕。。。。。。。

  「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難道不用上班嗎？」劉蒙疑問道。劉蒙是冷霜發生車禍摔斷腿之後的主治醫生，在醫院的半年，陪伴冷霜的除了家人就是他了，他們兩個人年齡相仿，也談的來，起初最難熬的那段日子，是劉蒙陪冷霜走過來的，從此之後就有了像親兄弟般的感情。

  「這段身體不舒服，所以把年假都給放了。」冷霜回答道。

  「不舒服？哪不舒服？要不要幫你檢查一下。」劉蒙似乎有點擔心。

  「算了吧，你是骨科的，內科你也能看？」冷霜不屑一顧。

  「對了，冷霜，你知不知道，你以前的女朋友最近一直來我們醫院。」

  「怎麼回事？」

  「我們骨科不是和癌症科是同一個樓面的嘛，我經常看到她出現在癌症科，在電梯里也看到過幾次，她不認識我，可是你給我看過她的照片對吧，所以我還依稀記得她的樣子。」

  「就她一個人嗎？沒人陪同嗎？」

  「你好象很關心她的樣子嘛，不是很恨她嗎？」

  「這你別管。」冷霜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晚上，冷霜一個人站在客廳，過了會，拿起電話，撥了電話，對方『嘟。。。嘟。。。嘟』

  「喂，請問是誰？」

  「喂，是若娜嗎？我是。。。。。。我是冷霜，有空出來聊聊嗎？」

  過了許久，

  「好，在哪碰頭？」

  「還是去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間咖啡館吧。」

  「好。。。。。。」

  咖啡館的裝修很漂亮，燈光也暗暗的，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

  「最近過的好嗎？」冷霜首先開了口。

  「恩，還可以。」若娜低著頭，手中的調羹在咖啡杯里緩緩的旋轉著。

  「我聽朋友說，最近你一直去醫院，有這事嗎？」冷霜急切的問道。

  「沒啊，你聽誰說的？沒這回事。」若娜神情有些慌張。

  「還說沒！我朋友在醫院做的，都告訴我了，說你最近一直在癌症科的房間進進出出。」冷霜有些按耐不住了。

  「沒有！真的沒有！你別問了，我有點事，先走了。」若娜突然站起身來，準備想走。冷霜一把抓住她的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的病複發了！我的癌症複發了！」若娜終於流下了委屈得淚水。（大姐啊，怎麼你這麼喜歡哭啊！）

  「什麼！」冷霜聽到后，雖說有點心理準備，可還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冷霜不停得搖晃著若娜。

  「這就是我離開得原因啊！大傻瓜！你發生意外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擔心著你的安危，或許是因為以前自己留下的不好的習慣，後來查出肝臟出現了問題，後來在你發生意外之後的第三個星期，證實我得了肝癌，當時你已經斷了腿，難道還要等你醒來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消息嗎？所以我決定去英國接受治療，我以為你會等我啊，至少，至少。。。。。。」

  冷霜聽到這，憤怒之極，狠狠的抽了若娜一巴掌，大聲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想告訴你的啊，可回來之後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你也不肯聽我解釋，看著你去相親，也產生了不想讓你知道的想法，希望最好讓你好奇一輩子，後悔一輩子。」

  「你這大傻瓜，你。。。。。。。。。」冷霜倒吸了一口氣，「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的了。」

  「晚了，已經晚了，昨天剛剛證實了我的病又複發了。」說到這，若娜哭得泣不成聲。。。。。。。。。

  冷霜的腦子裡一直不停的重複回憶著當年的情景，手裡拿著鮮花，坐在若娜的墓碑前，邊擦拭著若娜墓碑上的照片，邊笑著說：

  「再見了，若娜，已經過了一千年，我不會再為你流一滴眼淚了，你也不用再難過了，放心的走好吧，從此。。。。。。。。。。從此以後，我的生命里沒有你。。。。。。。。。。。」天上吹來一陣暖風，竄過冷霜的大衣，感覺很舒服，隨即又緩緩地飛走了。

  「好冷啊！又是新的一周，咳。。。。。。真不想工作餓。」打哆嗦的薛沁不時對著自己的小手哈著氣。

  「幹嗎？剛做了一個月就不想做拉，現在的大學生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才不呢，我只是覺得每個禮拜的禮拜一特別難熬，沒其他的意思。」

  「就是懶，不要解釋了。」薛沁和單位里的小鈴邊聊著天，走進辦公室，兩人都爭大了眼睛，疑惑的看著冷霜，今天竟然來的這麼早。

  「看什麼看啊，快過來幫忙啊，這麼年輕就喜歡偷懶啊。」冷霜呵斥道。

  「為什麼叫我做啊，我又不是搞衛生的大媽。」薛沁不服氣的走了過來。

  「你懂什麼，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文件，擺在這裡太久，都積滿了灰塵，不清理的話像話嗎？」冷霜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哦，知道拉！哼！」薛沁不得不按照冷霜的意思去做。（嘿嘿，帶新人就是好。。。。。）

  過了會兒，冷霜看著正埋頭苦幹的薛沁臉上有如汗如雨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下班的時候留一下，晚上我帶你去見些人，雖說都是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但都是來頭不小的人物，注意你的言行。」

  「不要，我晚上還要回去吃飯呢，我才不要見什麼人呢。」薛沁倔強的回道。

  「你懂個屁，多認識些人對你將來工作有好處，而且我看你這個月表現的不錯，所以才格外照顧的，要不然被你整天說我叫你做這做那，什麼事都不教你。」冷霜反駁道。

  「切。」

  下班的時候，冷霜正在整理東西，薛沁蹦蹦跳跳的走到冷霜面前，開心的說：

  「東西都整理好了嗎？什麼時候走啊？」

  「你不是說還要回家吃飯嗎？怎麼現在又想去了？」冷霜冷冷的嘲諷道。

  「切，不去就不去。」薛沁生氣的轉過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