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氣氛尷尬
緊接著，又是一段時間的寂靜，婉馨就一直低頭玩弄著衣擺，還時不時地用餘光偷瞄一下辰塵，辰塵則是嘴唇微呡，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腦海當中一片空白。
“對了”
辰塵率先打破了寂靜，“你不是一直在城主府內修煉嗎？怎麽突然有空跑出來？”
辰塵剛說完，婉馨臉色一紅，她抬起頭來有些遲疑道：“我……”
“修煉也總會有累的時候嘛！再說了，族間比鬥這麽盛大的活動，我就出來看看啦！”
婉馨似乎正在極力掩飾著什麽，她的腦海當中不禁出現了中午的場景……
“馨兒”
桐姨不知何時來到了婉馨的身後，看著盤膝而坐，吐納自如的婉馨，她的臉上寫滿了自豪。
“師傅您來啦？”
婉馨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看向桐姨的表情有些期待，“是不是我的雪竹鞭弄好啦？”
桐姨笑著點了點婉馨的額頭，“你這小妮子，心心念叨你的雪竹鞭，恨不得連師傅都不要了”
“怎麽會呢？”
婉馨一把摟住了桐姨的脖頸，撒嬌道：“師傅肯定是最重要的啦！”
桐姨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她看著懷中撒嬌的婉馨，假裝沒好氣地說道：“真的？”
“那當然啦！師傅是我這輩子最最最親近的人啦！”婉馨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的確，她出生於一個家族沒落的家庭，更可憐的是，她才剛出生幾天，家族就被滅門了，幸虧當時的她懂事，躺在裹布之中沒有發出聲響，這才險之又險地逃過了一命，待被人發現時，路過的桐姨於心不忍，便將她帶回了城主府好生安養，後來婉馨表現出來的天賦異稟，桐姨便幹脆把她收作了親傳子弟，而婉馨也沒有讓桐姨失望，年僅十六歲便突破了靈師圓滿，能在二十歲之前突破靈將的，都屬於天才的範疇，婉馨還有四年的功夫，以她的天賦閉著眼睛都可以突破了。
至於婉馨的身世，桐姨本想一直隱瞞下去，奈何還是被婉馨找到了蛛絲馬跡，桐姨便在她十歲那年告知了她真相，原本天真爛漫的婉馨一夜之間變得冷漠無情，除了桐姨，她對誰都是一副高冷不可親近的模樣，她發誓一定要替家族報仇，可那個時候，剛巧滅了婉馨家族的那個家族同樣覆滅，她的報仇之路就此中斷，時至今日，她的心中還一直有道過不去的坎，就是沒有親自替家族報仇。
這些桐姨都看在眼裏，但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麽，看著這些年來婉馨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好，她覺得這反倒是最好的結局了。
“喏！你的雪竹鞭”
桐姨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條精致的白鞭，婉馨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接過鞭子後，便來回輕輕摩挲，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桐姨見狀笑著說道：“這一回可是你夢瑤阿姨親自出手幫你附的魔”
“真噠？”
婉馨的眼裏滿是驚喜，或許平常人沒有聽說過夢瑤之名，但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必定聽說過，她是雁翎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多少家族想要招攬她，甚至連龍家也向她伸出過橄欖枝，奈何她從來不參與家族間的紛爭，隻是一人獨自居住在雁翎城最不起眼的地方，而且向來神龍不見尾，極少有人能見到她。
桐姨點了點頭，“那當然啦！你夢瑤阿姨碰巧就在雁翎城，她還向我提起你呢！”
婉馨頓時來了興趣，“是嗎？她說我什麽了？”
“她說呀……”
桐姨賣了個小關子，故意放慢了聲音說道：“她說你這個小妮子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見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婉馨小臉一紅，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夢瑤的時候，一副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樣，問什麽都不回答，可著實讓夢瑤尷尬了好一會兒，幸好當時桐姨解釋了一番，這才沒有留下芥蒂。
“好了，你慢慢修煉吧，師傅就先走了，今天有族間比鬥，你千夜叔叔去了，城主府我還得坐鎮呢！”
說著，桐姨便緩緩消失在了原地，本來婉馨並不在意什麽族間比鬥，可桐姨在消失前隨便嘀咕了一句話，卻讓婉馨一下子來了興趣。
“之前那個叫辰塵的窮小子居然也去了，真的是，怎麽哪都有他”
婉馨一下子收起了雪竹鞭，朝著城主府外就奔去，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辰塵在她的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或許……是從屁股挨了那一下開始吧！
“婉馨！婉馨？”
辰塵的聲音由遠及近，把婉馨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婉馨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要不……陪我走走？”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夜晚的雁翎城街頭，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聽著兩旁清晰入耳的吆喝聲，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那個看起來好像不錯，去看看！”
婉馨二話不說便朝前直奔而去，順著婉馨的方向望去，隻見是一個賣手鏈的小攤，小攤後麵還站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
老婆婆一下子注意到了在攤前駐足而立的婉馨，她當即笑著問道：“來看看純手工製作的手鏈吧！誒！小姑娘看看要什麽？”
婉馨隨手拿起一個手鏈，上麵的紋理都是用刀一筆一筆刻出來的，一看就投入了極大的心血。
“婆婆，這個手鏈多少翠靈石一個啊？”婉馨看著老婆婆問道。
老婆婆笑著伸出了兩個手指頭，“兩塊翠靈石一個”
“兩塊？”
辰塵有些吃驚，如此精致的工藝居然隻要兩塊翠靈石，雖說對修煉沒有任何幫助，但就算賣二十塊翠靈石辰塵都不覺得過分。
老婆婆還以為辰塵是嫌貴了，趕忙解釋道：“小夥子，我這個手鏈是純手工打造的，婆婆家裏還有一個七歲大的孫女要養呢！就當可憐可憐婆婆吧！”
辰塵連忙擺手道：“婆婆，您誤會了，我不是嫌貴，我是覺得太便宜了，您這樣下去根本沒辦法維持生計呀！”
“唉”
老婆婆歎了口氣，“孩子她爹娘早年間被野獸叼走了，就剩我一個人撫養她，我又什麽都不會，隻能以此為生，可大家寧可買對修煉有用的貴手鏈，也不願意買我這個手鏈，不過還好，我每天都能賣出幾串，勉強能和孩子相依為命”
聽到這裏，辰塵的心頭一酸，自己小時候又何嚐不是靠娘每天售賣草藥換來的那寥寥幾塊翠靈石勉強度日呢？
“婆婆，幫我拿兩串”
辰塵隨手拿起兩串手鏈，剛想掏翠靈石，無奈忽然想起自己現在兩袖清風，身上窮得連半塊翠靈石都沒有了。
“我來吧！”
婉馨似乎是看出了辰塵的窘態，於是她拿出五塊翠靈石遞給了老婆婆。
老婆婆接過翠靈石後先是一愣，隨即她拿出其中一塊遞還給了婉馨，“小姑娘你多給了一塊”
“我知道”
婉馨又把老婆婆的手推了回去，“多的一塊，就當是給您孫女了，孩子還小，給她買點肉吃吧！”
“謝謝！”
老婆婆雙手合十，“恩人呐！謝謝恩人！祝你們兩個長長久久”
很顯然，老婆婆是把辰塵和婉馨視作了那種關係，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辰塵連忙擺手道：“婆婆，您誤會了，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
隻是……普通朋友嗎？
婉馨有些失落，老婆婆則是繼續說道：“遲早的事情，你看你們倆多有夫妻相啊！”
聽到這裏，婉馨紅著臉低下了頭，她用餘光瞥了辰塵一眼，想看看辰塵是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