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進退兩難
“這裏都是平凡的村民，沒有一個能夠修煉，他們為了生計隻能與野獸進行肉搏，可大多還是葬送在了野獸的爪牙之下，你看到的這些殘疾人，其實都是幸存者，漸漸的，這裏就發展為了貧民窟”
楊光一邊介紹，一邊朝著村莊走去，辰塵則緊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這些村民淒慘的模樣卻還堅強地活著，那自己還有什麽理由怨天尤人呢？
“活菩薩！”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遲遲趕來，看起來她應該是整個村莊內年齡最大的人了。
“村長您慢點”楊光兩手趕忙扶住老太太，“不是說了不用喊我活菩薩嗎？我就是個剛剛成丹的普通人罷了”
“這哪成啊？”
村長滿臉慈祥，沒有牙齒的嘴笑起來有些別扭，“沒有你，我們可能早就餓死了，你就是我們的活菩薩啊！”
楊光擺了擺手，“我隻是盡了一份微薄之力罷了”
“這裏是一萬顆翠靈石，給大家平分了去買些吃的吧。！”
楊光摩挲了兩下中指，手上頓時出現了滿滿一大袋翠靈石，辰塵這才注意到楊光中指上的戒指，隻見他的戒指呈現出了一種暗黑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黑得愈發深沉，若是一直盯著它看，仿佛靈魂都會被它漸漸吸走。
這個空間芥肯定是好東西，從他的穿著打扮和生活細節來看，無論如何都和小偷的身份聯係不到一起去，對於此人，辰塵感覺越來越神秘了。
“大家都排好隊，一個一個領”
楊光抓起一把翠靈石遞給了第一個村民，很快，一萬顆翠靈石一掃而空，每一個村民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孩子真是我們的活菩薩啊！要不是他，我們早就餓死了”
“是啊！好人一生平安啊！”
…………
村民們的竊竊私語一一落在了辰塵的耳朵裏，看著楊光的背影，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
“這些翠靈石都是靠我偷東西兌換而來的”
楊光走到辰塵身旁偌解釋道：“別看一萬顆翠靈石很多，平分到每個人手上，隻是勉強夠他們解決溫飽而已”
“你也不過是成丹的境界，偷這麽多東西，難道就不擔心被抓住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辰塵疑惑道。
楊光擺了擺手，“我隻偷那些看起來富足的人，而且我每次偷的並不多，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罷了，完全費不著精力來大肆抓捕我，再說了，我可是神偷，等他們發現東西少了，我早沒影了”
“那你上次偷我的東西幹嘛？我看起來像富足的人？”辰塵想起了楊光偷盜自己龍淵的事情，不禁問道。
“好奇！純屬好奇！”楊光撓了撓頭發，尷尬地笑道。
“活菩薩！這是你讓我們留意的草藥，我們都采集得差不多了”
一個村民取來了數株形狀不一的藥草，辰塵一眼就能認出這些藥草都是用來活血化瘀，強身健體的，他想不通，楊光要這些東西幹嘛？
“多謝！”
楊光接過藥草，拉著辰塵徑直離開了這裏。
“若是一味給他們翠靈石，他們會覺得理虧，所以我經常讓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他們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幫助，比如采集草藥，正好這些草藥這回用得上”
聽到楊光的解釋，辰塵打心眼裏佩服，“你倒是用心良苦啊！”
離開了村莊，楊光沿著叢林的外圍走了許久，漸漸的，路麵開始變得崎嶇不平，甚至出現了陡崖斷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你來這裏幹嘛？”
辰塵一邊摸索山壁上的藤蔓，一邊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過去，看著腳下無數碎石滾落，辰塵隻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即便他在這個叢林裏生活了十幾年，也無法輕鬆自如地通過。
“這裏是白茶的家”楊光隨口說了一句，他現在不敢分心，因為一旦分心，掉下去的後果可不堪設想。
“終於過來了！”
短短數十米的距離，他們足足花了有半個時辰才勉強通過，抹去鬢角的細汗，辰塵看到了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的窩棚，為什麽要叫窩棚，因為實在是太破了，三兩塊發黴的破木板加一些細碎的稻草，就搭成了一個容身之所，在裏麵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
“這——”
辰塵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想不通如此惡劣的環境，他們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這裏四周環陡崖，唯一進來的通道就隻有剛才那條絕路，所以這裏沒有野獸的出沒，可土地卻甚是貧瘠，根本沒有食物的來源，白茶隻能每天出去尋找食物”
“楊光哥哥！”
聽到動靜的白茶爬出窩棚，在看清來者後，直接撲在了楊光的懷裏。
“該洗澡了噢！身上都發臭了！”
楊光揉了揉白茶幹硬的頭發，還替他拭去了臉上黑乎乎的汙穢物。
“嘿嘿！”
白茶笑嘻嘻地看著楊光，不為所動，楊光搖了搖頭，“你娘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楊光問起，白茶低下了腦袋，“還是老樣子，沒有力氣，還不停地咳嗽”
“進去看看！”
楊光彎腰踏進窩棚，辰塵則緊隨其後，窩棚之小，容納他們二人都有些勉強。
“楊光，你來了”
一道虛弱的聲音引起了辰塵的注意，循聲望去，隻見是一個裹在破棉布裏的中年婦女，此刻的她眼皮耷拉，仿佛睜一下眼睛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大的挑戰。
楊光用袖口抹去了她額頭的虛汗，“大娘，是我，我來看你了”
“那這位是——”
大娘雖然看起來無精打采，可周圍發生的一切她都是知曉的，楊光見狀忙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辰塵”
“大娘好”
辰塵禮貌地喊了一聲，大娘微微點頭回應，隨後便不住地咳嗽起來。
這不咳還好，一咳起來就沒完沒了，聽聲音仿佛下一刻連肺都要咳出來了，看著臉都咳紫的大娘，辰塵便知道她的病已經深入骨髓了。
“噗！”
突然，越咳越凶的大娘喉嚨一甜，吐出了一口深色的血，看起來甚是恐怖。
“娘！”
白茶拚命擠到了大娘的身邊，本就擁擠的窩棚顯得異常充實，木板發出的“吱呀”聲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楊光眉間緊蹙地沉聲道：“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
白茶帶著哭腔回答道：“我娘雖然咳嗽咳得厲害，可卻從來沒有咳出過血，現在該怎麽辦啊？楊光哥哥！救救我娘吧！”
“或許——我可以試試”一直站在旁邊不語的辰塵忽然開口道。
“你——有把握嗎？”
楊光此刻也是進退兩難，他不懂任何醫術，萬一治死了，這責任可就大了去了，說不好，還會內疚一輩子，可不治吧！他又如何應對白茶那充滿希冀的眼神，因此辰塵這一句話，算是給他解了圍。
“把握談不上，但總比在這裏等死好吧！看大娘這個樣子，若是去城鎮找人來幫忙，可能早就無力回天了”
辰塵這一番話給了白茶很大的心理負擔，他也是左右為難，可當他看到自己的娘幾乎陷入暈厥時，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辰塵哥哥，你一定要救活我娘啊！我現在隻有我娘了”
看到哭花了臉的白茶，辰塵心中一痛，他仿佛看到了數月前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的痛苦和無力。
“放心！哥哥一定救活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