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源異變
“娘！”少年瘋了般地衝入人群之中，但是很快就被兩個壯漢控製住了。
“唔唔唔”被綁在木架上的婦女看到少年的出現後，不斷地搖頭，示意讓少年不要過來。
“怎麽會這樣？”少年環顧人群，滿臉的憤怒之意，“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娘！”
“為什麽？”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個滿頭青絲的老者，隻見他表情嚴肅地說道:“就因為這個寡婦她該死！”
“該死？”少年怒極反笑，“我娘一輩子與世無爭，也與任何人無冤無仇，被人欺淩更是忍氣吞聲，她到底何罪之有？難道平凡人就該死嗎？”
老者一時語塞，為了挽回顏麵，隻好牽強地開口道:“哼！好一個牙尖利嘴的小子，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們已經被逼上絕路了，難道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你們趕盡殺絕啊！”少年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實在不明白，他們到底招誰惹誰了，才會每天過著如此提心吊膽的日子。
老者一聲冷哼，“村裏總是發生一些不太平的事情，我懷疑就是因為有這寡婦的存在。”
“哈哈哈……”少年突然仰天大笑，笑聲悲涼而淒哀，如同一個瘋子，不可理喻。
“懷疑？”少年大吼道:“你怎麽不懷疑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村裏才會不太平的呢！”
“對村長說話放尊重些！”情緒激動的少年立即被兩個壯漢按倒在地，使得少年無論如何掙紮也無法動彈半分。
“唔唔唔”婦女噙著淚水，眼裏滿是哀求之意，可卻沒有人願意多看她一眼。
老者看著少年，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也不知道是這個寡婦從哪裏撿回來的，說到底，你就是一個野種！”
“那也至少比你這個倚老賣老，沒有人性的什麽狗屁村長強！”少年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你——”老者顯然被氣得不輕，“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足以證明他此刻已經怒不可赦了，“既然你說我沒有人性，那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沒有人性！”
“行刑！”一聲令下，頓時空中殘影無數，一瞬間，數十條鞭子猛地落在了婦女身上，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鞭子上竟隱隱覆蓋著一層靈氣。
“唔！”婦女痛苦地叫喊著，臉上的猙獰一覽無餘。
“娘！”少年撕心裂肺地大吼道，隨即他看向了老者，“你還是人嗎？我娘隻是一個平凡人啊！怎麽可能禁受得起如此折磨！”
老者沒有理會少年，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聽著一聲聲慘叫，仿佛很享受這種感覺。
“不！”少年看著母親愈加的虛弱，拚盡全力想要掙脫出壯漢的控製，卻發現那隻是徒勞。
“我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少年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好開口懇求道。
“噢？”老者抬起手，示意停止行刑，“你剛才不還很猖狂嗎？怎麽？現在來求我了？”
“我替我母親挨打可以嗎？”少年盡管內心憤怒，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多年，若是母親死了，他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了。
“唔唔唔”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婦女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立即抬起腦袋，使勁搖頭，畢竟每個母親都是深愛自己孩子的，已經經曆過鞭刑的她深知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經曆一遍。
突然，婦女一陣抽搐，嘴角漸漸溢出鮮血，一看便知，她咬舌自盡了，就是這樣一個卑微的螻蟻，用一種不平凡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用實際行動告訴這個世界，平凡人也是有尊嚴的。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氣安靜得令人感到可怕。
“不！”少年眥目欲裂，眼淚如同決了堤的大壩，泛濫不絕，此時此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啊！”少年一聲怒吼，體內的兩團黑氣一下子變得異常暴躁，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帥氣的少年竟變成了一個人不像人，魔不像魔的怪物，隻見此時的他體型碩大，雙眼通紅，四根尖銳的獠牙讓人看了不免心生恐懼。
“救命啊！”原本還能輕鬆遏製住少年的壯漢此刻卻被少年一手一個拎了起來，他們惶恐不安地胡亂掙紮著，卻始終無法掙脫出少年的魔爪。
已經失去意識的少年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光所有人。
隻聽見“嘭”的一聲悶響，兩個壯漢被猛地砸落在地麵上，頓時，紅漿白茫四處飛濺，兩個原本好好的人竟被摔成了兩坨看不出人形的肉醬。
眾人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幹什麽為好，“怪物啊！大家快跑啊！”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村民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立即開始四處逃散。
“吼！”
已經完全魔化的少年一聲暴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了人群之中，每一拳下去，都至少帶走了數條生命，一時間，哭聲喊聲響徹天際。
沒多久，村莊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一眼望去，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血腥的場麵讓人不禁作嘔。
在這些屍體中，一個半跪著的身影顯得異常突兀，定睛一看，正是魔化後的少年，隻見此時的他喘著粗氣，身體微微顫抖，好像在竭力克製著什麽痛苦。
若是此時有人可以看穿少年的身體，不難發現那兩團黑氣正相互爭鬥，而戰場，便是少年的軀體，它們每碰撞一次，少年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忽然，黑氣的爭鬥陡然加強，少年一聲悶哼，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就在此時，少年背後的龍淵一陣猛顫，空中緩緩出現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老者，他看著陷入昏迷的少年由怪物逐漸恢複人形，不由地捋了捋胡須，喃喃道:“明明無法修煉，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能量，這兩團黑氣究竟是何物？”
“唉”老者仰頭望天，長歎了一口氣，“不管你經曆了什麽，現在的你還是懵懂無知，若是用好了，你將會是人類的一大利器，若是使用不當，對於人類來說，將會是毀天滅地的打擊，看來老夫的任務很沉重啊。”
緊接著，老者的身體開始扭曲，一眨眼的功夫，便進入了少年的眉心，隨著老者的消失，天地再次陷入了沉寂，隻有空氣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