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老者
初春的風不如冬天的那般凜冽刺骨，卻也有些涼意襲人，在暖暖的陽光照射下，不免令人有些神清氣爽。
而此時，春意盎然的樹林中，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正舉步維艱，嘴角還殘留著隱隱血跡，“廢物就是廢物，就算你每日起早貪黑又如何，不還是照樣無法修煉嗎？”這句話不斷回響在他的腦海裏，如同一個警鍾，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隻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罷了。
“為什麽！”少年突然仰頭長嘯，“為什麽要讓我當一個廢物啊！”
“嘭！”
一個不留神，少年當即失去了重心，隻見他一個踉蹌，猛地撲倒在地麵上。
“連你都要欺負我！”少年緊咬牙關爬起身來，賭氣地一腳踢向了地麵上一塊凸起的硬物。
“咚——”
頓時，一道低沉而又悠長的嗡鳴聲由近及遠回蕩在林間，仔細聆聽，其中竟隱隱夾雜著一絲龍吟聲。
少年一愣，很顯然，他被這奇妙的聲音吸引了，他好奇地刨開泥土，一把約莫三尺六寸長的劍狀物逐漸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這是什麽？”少年目不轉睛地緊盯著這把劍，即使劍身上滿是泥土，也無法掩蓋其精致的外表。
少年撣去塵土，一條栩栩如生的盤龍頓顯眼前，由劍鞘一直蔓延至劍柄，七顆顏色不一的寶石錯落有致地鑲嵌在劍鞘之上，他迫不及待地緩緩拔出劍柄，頓時白光閃耀，讓人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來緩解眼球的刺痛感。
再一睜眼，隻見劍背上赫然刻著“龍淵”兩個蒼勁有力的小字，劍刃在出鞘的一瞬間便爆發出了駭人的劍氣，讓人一時間感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仿佛身體隨時會被洞穿一般，這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此劍絕非凡塵所有。
少年當即收起龍淵揣在懷裏，匆忙地朝著家的方向跑去，一邊奔跑，還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有誰突然出現把劍奪了去。
“娘！我回來了！”少年一把推開家門，隨後又鬼鬼祟祟地將家門反鎖了起來，婦女聞聲望去，隻見少年精神抖擻，手裏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
“娘，您看！”少年走近婦女，輕輕地把手中的龍淵放在了桌子上。頓時，婦女眼神微凝，臉色煞白，雙手慌張地在胸前不停變換著手勢，嘴裏也發出了“唔唔”的叫喊聲。
少年自然知道母親想表達什麽意思，於是他開口解釋道:“娘，您放心吧，這是我在樹林裏撿到的，不是偷來的。”
聽完少年的解釋，婦女非但沒有定下心來，反倒神情變得愈加慌張了。
“唔唔唔”婦女連忙擺手，少年看著母親的手勢沉默了，他這才明白原來母親是讓他把這柄劍扔掉，如此精致的寶劍必定會引起大家的眼熱，若是讓一些強者看到，說不定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少年是明白的，可是他仍有些不舍，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一把抓起龍淵，失落地走出了家門。
沒走兩步，少年眼珠子突然咕嚕一轉，如果把劍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不就沒事了嗎？想到這裏，少年趁著母親不留意時，又攜劍重返家中，把劍悄悄地藏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當晚，夜深人靜，整個世界一片黑寂。一個孤立的破木屋內，少年雙目緊閉，呼吸平緩，顯然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在他身邊靜靜躺著的，是一把精致的寶劍，寶劍的做工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無可挑剔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月光悄然移動，直到某一時刻，寶劍完全沉浸在了月光的沐浴之中。
“錚！”
忽然，龍淵一陣猛顫，表麵竟浮現出了詭異的淡藍色，隨即空中緩緩出現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老者，隻見老者雙手負後，斑白的長須自然飄蕩，雙眼菱角分明，眼神如同劍氣一樣咄咄逼人，隻看一眼，便知這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強者。
“能夠拔出龍淵，看來你是龍淵選擇的下一任主人，不過曆代龍淵的主人不是絕世天才就是擁有獨一無二的特殊體質，像你這樣無法修煉的，老夫倒是第一次見。”
老者眉間微蹙地看著少年，喃喃道:“難道是龍淵看走眼了？”
“嗯？這——”老者突然臉色大變，他神情惶恐地死死盯著少年，一時間，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剛才，老者釋放神識掃過少年時，發現他的丹田處竟蘊藏著兩團相纏卻不相融的黑氣，黑氣的體積並不大，可其中的能量卻能讓老者感覺自己如同螻蟻般渺小，仿佛彈指間就能讓自己灰飛煙滅。
要知道全盛時期的他在整個宇宙當中都能排得上名號，雖然如今變成了靈魂體，但是實力仍然不容小覷，能夠讓他從靈魂深處產生如此無力感，可想而知這兩團黑氣的恐怖。
“這——該不會是混沌本源吧！”老者的內心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你這小子都經曆了些什麽啊！”
“嗯？”少年忽然一陣夢呢，老者頓時回過神來，一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少年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應該是夢吧”少年自我安慰道，隨後，他翻了個身，將龍淵摟在懷中，安心地再次睡了過去……
…………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少年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舒展了一下全身筋骨，精神抖擻的模樣和昨日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如此強大的恢複力若是讓別人看到，定會驚訝得合不攏下巴。
隨即，少年拿起龍淵橫看豎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他心想，如此精致的寶劍，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於是少年尋來黑布，裏三層外三層地將龍淵裹得嚴嚴實實，從外麵看，無論如何也猜不出裏麵放的竟然是一把劍。
“砰！”
屋外倏然間響起了一陣嘈雜聲，少年條件反射般地衝出房門，果然不出他所料，本就殘破不堪的家中現如今更是一片狼藉，母親癱坐在地上，雙目失神，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麽。
“唔唔唔”看到少年，母親當即帶著哭腔支吾道，少年看著母親的手勢，便明白母親辛辛苦苦采集的草藥又被搶了。
作為平凡人，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裏是很難存活下來的，大家都是抱著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態警惕地生存著，每天沉重的心理負擔足以逼瘋一個正常人，而他們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想方設法地獲取食物，隻是螻蟻般的他們除了采集草藥可以換取勉強能夠解決溫飽的食物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因此，如今草藥被搶，他們娘倆的生計就被打斷了。
“這幫畜生！為什麽總是欺淩我們！”少年憤慨地吼道，“娘，咱們離開吧，去找一片世外桃源安安靜靜地過平淡的日子。”
婦女無奈地搖搖頭，她的手勢告訴少年，這裏靠近村莊，所以不會有靈獸的襲擊，若是離開這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眼神一片黯淡，待在這裏將飽受屈辱，離開這裏又將屍骨無存，橫也不是豎也不是，他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究竟有何意義，難道隻是為了給那些武者空閑之餘拿來消遣的嗎？
盡管憤怒，可生活還得繼續，眼下的燃眉之急便是食物之需，於是少年背起龍淵，大步流星地踏出了家門，他沒有告訴母親，他此行的目的，是去獵殺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