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獨處
“你,你快放我下來!”霍雲兮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自己有腿有腳的,才不用別人背著!
端木文卿以往對她的所作所為,可謂就是圖謀不軌的究極典範了,再加上這長琴抱在懷裏屬實不太舒服。
“不成,你身上還有傷”端木文卿皺著眉頭柔聲說道。
“我好了!”霍雲兮十分果斷的說道,旋即便掙紮著掉了下來,由於積雪太深,風雪太大,她一個站不穩便仰麵躺在了雪堆上。
“幹嘛?”端木文卿見霍雲兮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之中,便笑著問道。
“熱!”霍雲兮一個字說罷,便被端木文卿扯了起來,他扶著霍雲兮繼續向前走去,對她說道:“寶貝兒你知道嗎,人一旦是快要被凍死了,就會覺著很熱!”
“你別嚇我!”霍雲兮清醒過來後笑著說道。
“嚇你作甚?”端木文卿正色的看了一眼霍雲兮,霍雲兮點了點頭,她隻是覺著有些脫力,便不得不被他攙扶著繼續向前走去了。
望著端木文卿手裏拿著的血劍,由此可知,他方才為了救下自己,必然與狼群打了一個你死我活。
“謝謝”霍雲兮十分認真的道了一聲謝。
“………”端木文卿望向前方不遠處,風雪之中,似是有一個山洞:“我們去前麵避避風雪,風雪太大,繼續走下去會丟失方向的!”
“嗯”霍雲兮應了一聲,隨後二人便來到了山洞之中。
洞中,可嗅到十分濃重的一股騷味兒,端木文卿扶著霍雲兮靠在了山壁上:“來,小心”旋即便提著長劍走進了洞的深處。
片刻後隻聞聽幾聲狼嚎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沒了聲音。
應當是死了。
霍雲兮緩緩閉上雙眼,被雪狼抓傷的地方有些疼痛,胳膊上溢出了好多鮮血,霍雲兮本想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卻發現自己此時,連動一下胳膊都費勁。
霍雲兮側目望著走回來的端木文卿,她臉色煞白的笑了笑,說道:“沒想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咳咳!”霍雲兮被涼氣嗆的連連咳嗽。
端木文卿將自己的白色披風脫下來蓋在了霍雲兮的身上,霍雲兮卻推開了他的手,低眸解釋道:“天冷,你的衣服也都濕了,還是穿著吧,可別著涼咳咳咳…”
“無礙,你比較重要”端木文卿說罷便強行將披風蓋在了霍雲兮的身上,旋即便起身走向了黑暗。
霍雲兮雙眼緊閉休息了片刻後,端木文卿便捧著幹草走了回來,旋即將幹草放在了地上,從懷中拿出火匣子吹燃,笑著說道:“這幹草還能用,就是有股子味道,不過總比凍死好叭?”
霍雲兮本就慘白的臉色,在洞穴外暴風雪的映照下顯的更加蒼白無力了,她微微一笑點頭說道:“真是多虧了你。”
“嗯……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要如何謝我?”端木文卿一邊用手掌扇風點火,一邊隨口笑著問道。
“你想我怎麽謝你?”霍雲兮坐正身子,有人跟自己說話,她也是來了精氣神兒,胳膊上被抓的傷,可能是麻木了,也不那麽疼了。
“當然,以身相許是最好的嘍!”端木文卿想要霍雲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霍雲兮心知肚明,這人,是好人,為了搭救旁人而將自己置身於險境,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霍雲兮的心很野,野到想要稱霸天下,卻也很小,小到隻能裝下高山一人。
“你來晚了”霍雲兮有很長時間,都不曾如此般與端木文卿對話了,可她猛然想起,便話鋒一轉,先是問道:“對了,你為什麽會在這兒啊?”
“嗯?”端木文卿就似是事先準備好了說辭一般,用木棍翻著柴堆,行雲流水般的回道:“噯?難道林可怡她事先,不曾與你說過,我要來北州看望你不成?”
“嗯?”霍雲兮聞言回憶了片刻,林可怡確實不曾與自己說過端木文卿會來北州。
霍雲兮果斷的搖了搖頭,端木文卿便笑著說道:“那不能,我說了,便定然是最近忙著處理門中要事,將我的事給忘了,不過倒也無礙,我這不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過來幫你了嘛?”
端木文卿想要重新與霍雲兮拉進關係,更想要回到從前,至少那時,霍雲兮的生命裏,沒有那個名叫高山的男人。
“謝謝”霍雲兮除了要問端木文卿為何而來的事,便與他幾乎沒有什麽話題可談了,便蜷縮在一處望著剛燃起來的篝火發著呆。
見霍雲兮沒有什麽想對自己說的,端木文卿便試探著問道:“你,是琴師?”
端木文卿想要將事情與霍雲兮挑明,使二人之間,不再存在什麽隔閡,也同樣希望霍雲兮能夠完全的信任自己。
霍雲兮聞言一愣,旋即並不否認的緩緩點了點頭,端木文卿畢竟救了自己的命,霍雲兮便逐漸放下了戒備之心。
“怪不得”端木文卿笑著點了點頭,霍雲兮見狀亦是忍不住笑著問道:“我可是邪教中人,你就不怕我…殺人不眨眼?滅你的口?”
“噯?這你就錯了,我一個大男人,與我一處,你這小女子才更加危險的吧!”端木文卿說罷對霍雲兮呲牙一笑。
“我都受傷了,你能將我如何?”霍雲兮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她的傷口仍舊在向外流著鮮血,疼的她頻頻皺眉倒吸涼氣。
“就是因為受傷了,才能更好的下手呀,給我看看”端木文卿湊到霍雲兮身側,旋即解開她胳膊上的束帶。
便瞧見,霍雲兮的血肉已然與衣服黏合到了一處,若是不盡快處理,肉與衣服長到一起,到時再行處理,便如同剝皮抽筋一般的疼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忍一下”端木文卿將長劍放到火堆之中燒紅,旋即看向了霍雲兮。
“嗬,嗬嗬”霍雲兮幹笑著伸出胳膊,將頭別了過去。
“雲兮,你若覺著疼,便抓著我”端木文卿話音未落,便出其不意的,將凝固在霍雲兮傷口處的布料挑開了。
“疼嗎?”端木文卿鬆了口氣,有些心疼的問道,但凡是男子受到如此重傷都會疼的咬牙切齒,可霍雲兮卻一聲不吭的閉上了眼睛,這怎能叫他不心疼呢?
霍雲兮畢竟是個女人。
“小意思”霍雲兮滿頭大汗的睜開雙眼,勉強笑著說道:“這點小傷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麽。”
“還逞強!”端木文卿嗔怪似得用長袖擦去了霍雲兮額頭上的冷汗。
端木文卿不顧危險的救了自己一命,霍雲兮對他的看法便有所改觀了。
從前,霍雲兮認為,端木文卿不過是與之前那群追求過自己的富家子弟一般,隻是看中一張臉,可現如今事情,可能並非隻是自己想的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