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殺
而與此同時,涼州城的中央地帶,有一處,高約兩米多的圓形,刑台,就在刑台的四外周,排排站滿了前來觀看的黎明百姓,他們探頭探腦對台上指指點點,十分吵嚷。
刑台之上,孤立一人,那人著一身青衣,烏黑如瀑布一般的長發散落下來,隨風而動,本是年紀輕輕,容華若桃李的佳人,如今一雙手腳卻被重若幾十斤的枷鎖束縛,瞧在台下許多男人眼裏,不由得心生疼惜.
林可怡雙眸緊閉,她的一雙手臂上滿是鞭痕,皮肉外翻血淋淋的,掉下來滴滴鮮血,這些傷口皆是被一旁,手拿長鞭的行刑官兵所致,林可怡並沒有做錯什麽,她隻是了自己真正想要出口的話,維護想要維護的人,罷了.
齊傅坐在刑台之下,他皺著眉頭,一旁何軒以及本城縣令,皆凝重的看著台上的林可怡。
坐在齊傅右手邊的涼州縣令,嘬了嘬牙花子,心中有些不忍,便開口對齊傅道:“將軍依我看,這姑娘身子弱,既不指認,今日也便罷了,罷了”到此,他附耳對齊傅聲道:“台下這麽多百姓,好幾百雙眼睛可都看著呢!”
“嗯……”齊傅讚同何軒的那個計策,便想要林可怡早些招認!也不惜用刑,可這如今…
齊傅咬了咬牙,正有意遂了縣令的願,便隻聞聽,在刑台之上,傳出了有氣無力的女聲,道:“我口中所言,句句屬實!是我燒了神女廟!是我劫了逍遙峰的鏢!是我與森羅府的人相互勾結!
與元宮無關皆是我一人所為!究竟要讓本姑娘幾遍!你們這群耳朵裏塞棉花的東西才能明白!”林可怡的聲音雖,但卻字字鏗鏘有力,直擊人心!
“姑娘啊,鬆口吧!你這又是何苦呢!“
另一人勸道:“早些指正,便也不至於身受如此多的刑法了!“
“命是自己的啊!”
“吧姑娘,你就快吧!”
並沒有任何人去強迫林可怡,林可怡隻是一心想著,要竭盡所有來為元宮開罪,即使丟了性命,隻為保護對自己這般好的姐。
林可怡起初,與霍雲兮相遇之時,也隻是想利用她來掩藏自己的身份,再一個,林可怡通曉高山對霍雲兮有別樣的情感,別樣的重視,為了避免自己會被殺掉,便借此來要挾高山。
可這事到如今,她從始至終都未曾料到,自己會是這麽一個結局。
卞安被眾多官兵攔在外麵,他抓著官兵的胳膊緊張的看著台上,生怕下一秒,那懸掛在林可怡頭頂的刺骨閘刀,便會落下來將她整個人,砸的四分五裂。
“林姑娘!你招了吧!你就招了吧!!”卞安高聲喊著,希望林可怡她可以回心轉意,對自己不要那麽的狠,那麽的決絕,一心赴死。
“把嘴閉上!”官兵一巴掌扇在了卞安臉上,這力道之大,甚至打掉了他的一顆牙齒。
嘴角溢出鮮血,卞安眸中閃爍,依舊掙紮著上前,不死心的狂喊道:“林姑娘!你睜睜眼吧!你看她們沒來!她們不值得你去用生命奉獻!!”
“卞安!”林可怡赫然睜眼,嘴角掛著鮮血她眼神冰冷的看向了卞安,旋即聲道:“安靜。”
“宋大人,收兵吧”齊傅罷歎了口氣,旋即緩緩站起了身,道:“今日的審訊,便到此為止,將此女子帶回牢汁…找個大夫。”
“且慢”何軒聞言罷緩緩起身,對齊傅拱手一禮,道:“將軍不可!”何軒指向刑台上的林可怡,道:“此女,已然坦然承認,一切都是由她所為。再一個,南州殺手橫行無道,為表朝廷威嚴,不如殺一儆百!”
殺一,儆百!
卞安聞言瞬間瞳孔收縮,看向了何軒,在他的印象裏,東方城主並非是濫殺無辜之人,可為何,今日要固執的置她於死地,難道他與林可怡之前牢中所談好的一切,全都不做數了嗎?!
“大將軍三思!不能殺不能殺!!”卞安趁官兵一個不注意,猛然箭步躥了進去,旋即狼狽的爬上刑台,一把抱住了林可怡的雙腿,哀聲求道:“林姑娘林姑娘,林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別放棄!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林姑娘!”
林可怡被卞安扯的左右搖晃,她麵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卞安,見他嘴角有血,身上亦有許多的鞋印,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解的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如此執著?你還是快走吧!免得殃及池魚…”
卞安被衝上來的官兵扯住了四肢,將他死命的向後拖去,林可怡執意赴死,便絲毫不準備為自己辯駁,寒了卞安的心,明明他已然將她視為活下去的意義了啊!
望著卞安被官兵拖走時的身影,林可怡由心的笑了,旋即昂起頭顱仰望這萬裏無雲的碧藍空,眼眸低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時至,午時三刻,太陽正中,熱的仿若能噴出火來。
為了朝廷的威嚴,要殺一,儆百?
隻用一個饒性命,便可拉回大南州的人心,何軒的這個建議齊傅是心動的。
元宮的人,確實都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對於朝廷,對於李氏江山,無疑是一種隱患。
想到此,齊傅的眸中閃過一絲幽光,赫然殺意橫生!
與此同時,就在齊傅準備下令準人,動手之際!一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飛鏢,劃破空氣,釘在了齊傅的桌案上。
方才反應過來的官兵,一邊喊著有刺客,一邊將齊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齊傅望著桌案上那,仍在顫抖著的飛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那上麵紮著一封信。
齊傅探手打開信封,方才看了一眼,便將整封信紙撕了一個粉碎,這上麵的內容若是被旁人瞧了去,可不好解釋什麽啊。
這封突如其來的飛信,內容不多,雖隻有二字,但那右下角的印,那是聖殿的秘印,可做不得假!
“放人!”齊傅大手一揮向前走去,官兵見狀紛紛讓校
就在齊傅剛走到刑台之下時,尚未推開眼前官兵,便隻聞聽刑台之上,傳來了一聲極其細微的悶哼聲。
聞聲,齊傅便是一愣,他一把推開麵前官兵忙抬眸看去,便瞧見,刑台之上站著那青裙女子,如同凋零的綠色雛菊一般,緩緩的倒了下去。
一灘,血紅血紅的液體,從她的身子底下,流到了何軒鞋邊,緊接著是齊傅腳底,最後停留在了卞安腳下。
卞安低頭,望著那灘似是冒著熱氣的血,他瞳孔收縮緊咬牙關,仿若如鯁在喉就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這是她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