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年之前
就在這個時候,高山回來了,他一見林可怡要對霍雲兮不利,忙上前一把將她推開,咬牙道:“她若是有事我便殺了你!”
林可怡瞬間覺得自己很是委屈啊,抱著胳膊便不再搭理他們了。
霍雲兮此時距離餓死就差二寸,猛然聞到一股肉香,就猶如回光返照般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她眼睛瞪的很大,才發現師兄手裏的那一隻烤雞,高山剛要開口詢問霍雲兮傷勢如何,就隻見她猛然奪過烤雞,不管腦袋屁股便啃了起來。
瞧著霍雲兮狼吞虎咽的滑稽模樣,他嘴角便不自覺的上揚,替霍雲兮挽起鬢角邊掉落的碎發,道:“慢點吃。”
霍雲兮啃了兩口,肚子裏有了食物便感覺好受多了,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師兄,我怎麽從沒感覺你對我這麽好啊!”
一聽霍雲兮出這話,他無奈的扶了扶額,心道還真是好哄。
原來霍雲兮隻是被餓昏了才會暈倒,並沒有受到外傷,他這才鬆了口氣,可鬆了口氣的同時他此時也才發現,或許真的如林可怡所,麵前的這個,不堪入目,的女人,對自己很是重要。
霍雲兮如風卷殘雲般吃的很快,一隻雞就隻剩下骨頭架子了,她摸了摸略微鼓起來的胃部,不顧形象的打了一個長長的嗝。
高山一見忙暗自卜愣腦袋,如綽行的女人怎能與自己相配!
霍雲兮裹了一口手指,滋滋有聲,意猶未盡的看向自家師兄,開口便問道:“還有嗎?”
高山瞧著霍雲兮下巴上的油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轉身就走,霍雲兮愣了一下暗自納悶兒後才反應過來,道:“啊,他也想吃,他剛才沒吃嗎?”
林可怡無奈的扶了扶額,為霍雲兮的情商點了個大大的讚。
夜色已深,此時京城內的霍府大院兒,家丁侍衛們忙裏忙外的搬著東西,忙的不可開交,整個霍府上下都亂吵吵的。
最近霍府的生意日漸以下,霍偉業心知是郡王府所為,便不與其再繼續糾纏,匿名高價拍賣良田百畝準備退隱江湖,霍府商鋪遍布九州,故而消失殆盡的這則消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時的驚濤駭浪,慕容文卿更是以高價收購了霍府的全部商鋪,改姓慕容。
五年前。
五年前九州正處於動亂之中,朝中皇權相爭很是激烈,朝外江湖紛爭更是比比皆是,就在這個令人發指的亂世之中,一則消息傳出,讓整個江湖抖了三抖,那就是,江湖中以琴為武的第一大派,勾塵,被武道盟與義士聯合絞殺,其門內,上下幾千人,一夜之間皆被人世除名,被偶遇此間事的人形容成為哀鴻遍野碎屍滿地,慘不忍睹。
武道盟主以繞過勾塵邪教掌門的仁慈之心,被他人推讓為江湖第一大派,排行頭首,而身受重贍勾塵掌門被放逐出境,武道盟故而宣布,琴師,被江湖除名永不可踏足江湖,若見得琴師重出江湖,便可先斬後奏提頭上門領取白銀千兩。
京城,皇宮的後院之中,一女子身著華服端坐在銅鏡前,兩名婢女在為其梳妝打扮,一瞧女子是五官端正,二瞧女子是柳眉微蹙,三瞧女子是眸光流轉似是有星辰流動。
“淑妃娘娘,宴席就快要開始了。”
淑妃此時心事重重,皇帝久病在床,朝中暗流湧動,有多少朝臣都站邊了太子堇良,自家兒子卻隻有身為將臣的兄長輔佐,雖吃不上什麽大虧,但是要想籠絡人心,必然需要時間的沉澱,可眼下皇帝已然命不久矣即將傳位,又怎會有時間去籠絡人心。
太子堇良乃是德優皇後的長子,皇後的母家兄長乃是朝中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局麵明顯就是一邊倒的情況下,宸兒又要如何登上皇位!
“娘娘,陛下已經到了。”
淑妃抬手被婢女扶了起來,由於華服太重,頭釵太沉的緣故,再加上近期已然心力交瘁的她,隻感覺眼前一黑。
“娘娘你沒事吧?!”
淑妃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便隨著婢女出了大門。
世人皆知,當朝皇帝有三個兒子,長子堇良乃是嫡出正統,次子堇宸為淑妃之子,三子堇書乃是皇貴妃之子,貴妃母家父親是三朝儒臣元老,在外人眼裏,鷸蚌相爭,根本與淑妃的子嗣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就算如此,淑妃還是想拚上這條性命,為兒子的未來搏上一搏!
今日的宴會,乃是丞相提議舉辦,寓意為聖上求得上的庇護,保佑大好河山千秋萬代的同時,傳聞還會正式傳位於太子堇良。
此時金鑾殿後方的寢殿中,一位頭發部分花白麵無血色的男人,橫躺在床榻之上,其身著一身金色睡衣緩緩起身,顯得很是疲憊,由於動作幅度太大忍不住連連咳嗽。
“咳咳咳!來人!來人!!”
此人,正是當今聖上,李元煜,李元煜已然年過半百,追溯其的過往事跡,無疑是人人讚歎的一代明君。
“陛下!哎呦!”總管公公忙迎了過去,上前扶住李元煜便道:“您身子骨欠佳,以老奴所言,此番宴席還是取消罷了!”
李元煜沉沉的歎了口氣,也知道自己是命不久矣,麵前的總管太監名喚仁義,他也心知這是自己從帶到大的公公,便狠狠的抓住了仁義的手,道:“我李元煜穩坐皇位三十餘載,鎮壓多少悍匪狂徒!百戰百勝!可這下在內我什麽都有了,可偏偏卻,敗給了病魔!”
“陛下不曾惜敗!陛下英姿萬古長青!”
“咳咳咳!”
一見李元煜咳嗽,仁義忙抬手替他順氣。
“仁義啊!”
“在呢聖上!”
“筆墨伺候!”
仁義愣了一下,但還是應了一聲:“是。”
李元煜費力的坐到桌案之後,老太監仁義拿過筆墨紙硯,然後緩緩的跪下替李元煜開始研墨。
李元煜深吸一口氣拿起毛筆在紙上開始寫到:‘……’
仁義探了探脖子便縮了回來。
趕等是寫完遺詔,李元煜取來玉璽用力一蓋之後,拿起來吹幹墨跡,由於涼風被其吸進喉嚨,致使李元煜不斷的劇烈咳嗽。
仁義忙給他遞了杯水,李元煜擺手示意不用,便將詔書疊了起來,他看了看麵前的仁義,道:“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