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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咦~哦豁

  如同撕裂般的劇痛將淩雲驚醒。


  湍急的溪流正瘋狂的拍打著淩小雲的身體,崎嶇不平的岩石如利刃無情的刮割著他的皮膚,對生命的求生本能促使淩小雲往岸邊前進,而失血帶來的暈眩卻一次次的衝擊著他的大腦。沒有思緒沒有想法,隻有對生的執念,手腳並用。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體靠在溪流旁的樹木底下。仰著頭無力的睜了睜眼,又沉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清風吹過,一片落葉搖蕩啊搖蕩,緩緩的落在了他的臉上,依靠在樹木下的人兒動了動眼皮,思緒回到身體裏。“呃啊~~~”疼痛再一次的襲來,這下刺激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痛苦讓他發出無意識的哀鳴。


  掙紮著爬起來淩小雲看了看周圍,氣勢磅礴的瀑布一望無際的深林綿延不知遠方的河流,

  “哦豁,我沒了。”這是淩小雲的第一念頭。


  “我?這是在哪?”腦子裏的思緒如同潮水般湧入。我叫淩小雲,在四線城市中一個孤兒院長大,學習並不怎麽突出,除了喜歡錢也沒有其他什麽特別的愛好,隻能打打兼職混混日子,是一名野雞大學的學生。碌碌無為的度過了大學四年,原本以為一生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卻因為在人行路上無意因為一坨狗屎丟掉了小命,好死不死的頭就往馬路上倒下,你說慘不慘就這麽不巧的被行駛過來的貨車給爆了頭,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臥忄!就陷入了黑暗。


  而現在這個八九歲小孩的軀體應該是村裏被放逐在外的一個棄兒,奔走了不知多久,找不到人類居住的地方。萬念俱灰跳下瀑布,沒有被摔死卻是嚇死了,自己的靈魂就是在這時來到了他的體內接替了他的位置。


  逐漸理清思路的淩小雲不禁發出了一生感歎:“這什麽跟什麽啊怎麽這麽窩囊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在說那小孩還是自己的遭遇。”


  煩躁的淩小雲想將這種情緒甩出腦海,但是他忘記了自身的健康狀況。


  “哢啦--”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瞪得跟個小燈泡似的,忒圓,脖子的響聲無情地提醒著他:你再這樣造,我就斷給你看的樣子。


  這整的淩小雲都快哭了,緊閉著雙眼,蜷息著的身體因為疼痛和冰冷而無意識的抽搐,雙手死死地捂住脖子


  “嘶~~痛啊。”


  癱在地上良久,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始檢查起,自己所有的“資產”


  “身上穿的應該是一種類似漢服一樣的服飾,不過爛的跟個破布似的,要是在外麵看到那妥妥的丐幫成員無疑了;一把灰色小刀;一個小瓷瓶,也沒多想,直接扯開瓶口的木塞,‘噢!西八,這什麽玩意啊,妖,絕了這難不成是屎咩還發酵那種。’這東西差點就讓淩小雲沒整明白生活的美好。麵無表情地將這瓶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塞上。深吸了口新鮮空氣後繼續檢查自身的物資,好奇心害死帥哥啊…誒…綁在腰上的水袋子,還有一本藏在衣服裏麵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本書。打開書隨便翻了一下,一堆不知道什麽文,如同蝌蚪一樣的圖形看著就頭大,到時後麵有一些應該是強身健體之類的動作,反正他看到馬步這個姿勢,應該是這一類的武功秘籍無疑,看了兩下就興趣缺缺地包好放回衣服裏頭。


  經過反反複複地翻找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原主人真的是窮的掉渣。就這點東西都能堅持兩個多月也在證明這具身體的前身的不俗之處。隻想當鹹魚的淩小雲默默的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讚。


  清點完自身物資的淩小雲如同化身現實版小福爾摩斯認真而自信的分析道:“衣服上這種不可名狀臭氣扒拉的黑色汙垢不用想都知道是血,這是得多凶才能殺這些獵物。總覺得這家夥應該不是自願跳瀑布的,至少不應該是嚇死的,這麽凶會想不開?扯淡呢。”

  淩小雲完全忘記自己所在的處境,正在放飛自我的進入了名偵探丶淩,的推測中,好不逍遙。直到——


  “咕嚕~~~~”


  肚子發出不滿抗議聲。“汗…..不想了先找吃的先。所幸在前世雖然淩小雲在孤兒院長大,早就不用靠別人吃飯了”自力更生這方麵雖然說不上精通,但是絕對不是萌新。找來蕉葉和藤纏綁在傷口處暫時充當繃帶後,淩小雲啟程開始尋找食物。


  離開溪流進入樹林後,慢慢的淩小雲發覺這個世界並沒有這麽簡單的感覺,忒大了,簡直忒大了,樹木枝葉高聳,如同侏羅紀一樣,那時候的氧氣含量是當今的兩倍以上,在這種高氧環境,樹木會變得無比巨大,而相對的動物也會變大…..

  臥槽,不是吧,淩小雲頓時慌了,媽誒,上一世都不知道咋回事就沒了,這一世也要這樣???不行不行,淩小雲瘋狂的打量自己的身體,呀!你瞧這白嫩嫩的小手,圓圓的臉蛋,撲閃撲閃的大睫毛,吼吼吼完美啊。等等是不是跑偏了,完了呀,這就是小孩嘛,哪有力氣的啊,完了完了我說不定要交代在這了。


  隨著離開瀑布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長:不知名的注視、窸窸窣窣的莫名聲響、毒蛇在潛行、蜘蛛在盤踞築巢、遠處空洞而又富有明顯分辨的狼吼、蟲子慢慢的有了翅膀,羽化成蝶翩翩起舞,是這麽的富有生機。這美麗的森林,美麗的讓人看不到人煙看不到希望,淩小雲漸漸慌了,放眼望去全是樹,都是木頭。


  依稀看到細小光束從樹冠之中頑強穿透進來,看不到一處空曠的平地,煩躁的情緒、饑餓的肚子,莫名的恐懼。內心世界如同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淩小雲的情緒漸漸到了崩潰的邊緣。他開始奔跑,開始狂奔,身後仿佛有什麽東西追趕著他,血絲逐漸充斥著他的頭皮,一陣陣地雞皮,一陣陣地寒顫,淩小雲拽緊了拳頭,咬緊牙關,喘著粗氣眼中已有點星的淚光,那是對生命的敬畏,對自己想要生存的渴求。兩邊的景象如倒影般在眼前略過,他瘋狂地在木林中穿行。精神高度緊繃的淩小雲橫衝直撞,能撞開的絕不繞路、不能撞開的就抓住借力向前。


  跨過小溪後的落地讓堅硬的沙土被踩踏出一個個小腳印,可惜的是他並未發現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有點不接近正常人。一次次的借力可以在促壯的樹幹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手印。在樹林中的狂奔時速超過成年男子在平地的奔跑,這是何等無情,何等的不可思議,完全就是開掛了好嘛。


  人力有盡。終於,在這種絲毫不節省半點體力的自殘行為終於有了報應,在一次踩到鏤空的樹根後淩小雲直接身體失控的向前滑行,狠狠地撞到了樹幹上。他痛苦地蜷窩在地上

  “嗬——啊”新傷舊痛也已使到心情壓抑到崩潰——他哭了。


  一陣陣地低聲嘶吼,視乎在證實著他的新生真實性,可喜又可悲的卻是此時的他找不到生路找不到該怎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存活下來。傷痛、饑餓、孤獨如同病毒緊緊的纏著他。失聲痛哭中的淩小雲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讓人心痛。


  慢慢的,哭累了的淩小雲已經是筋疲力盡,就這樣蜷縮著、安靜地緩緩的睡去了。


  情緒爆發後總是會睡得特別安穩,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真正的熟睡。口袋裏那裝著藥液瓶子收到了這麽多次的顛簸,終於是不甘的碎開,藥液緩緩的滲透到淩小雲的體內,經過摔砸撞擊等一係列衝擊的身體正在被這股能量緩緩的改善修複,

  細胞異常貪婪地吸收著,逐漸飽和起來,暫時也不必為溫飽問題發愁了。在淩小雲身上,殘餘的能量向傷口處迸發,但是能量畢竟隻是能量,隻能促進肌肉愈合的速度,而不能排出雜質。光滑的皮膚下包著的細小沙子、木屑、淤血,形成了一個個惡心的腫包。

  悲慘的淩小雲還不知道自己身體發生了什麽,依舊咧著嘴巴留著哈子,像是夢到了什麽美好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我的娘誒,這什麽東西啊?”


  森林中的一聲嚎叫驚走了一片正在棲息的鳥兒!


  他望著自己身上的一個個的鼓包,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的身體好的這麽快,要是哪位神仙幫我治療的你倒是幫我把垃圾清了先啊!”,說完淩小雲已是悄悄地包裹在一堆枯枝爛葉下做起了伏地魔,因為他有了這地方不止他一個人的錯覺。


  哼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睡了一覺屁事沒幹,傷好了,肚子也不餓,還挺撐,“應該是有位神人看中了我曠世之資,趁我熟睡的時候將我治好的同時還將我喂飽了~說不定還是個美女、蘿莉?誒嘿!禦姐也行啊。”


  “咳咳,蹲的腿都酸了”


  在這裏臆想了半天的淩小雲終於認清了現實,這就他一個人。誒……忍不住扒開枯枝,猛然地,插著腰仰天大笑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說道:“哈哈哈哈哈!我他娘的真是個天才啊,他舉起手指著那些愈合的膿包,一個晚上不用全好了!還有誰!!還有誰??”


  說到這卻又忍不住反問自己,真的還能再見到人嗎?誒……這種低落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很快被他憨批的氣質壓了下去,在淩小雲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正在咧著嘴巴,發出自信而囂張笑聲的淩小雲麵部僵住了,滿頭黑線的看著膿包裏麵的垃圾——


  “你可真是秀呢兄弟”淩小雲看著拿起刀對著膿包的右手自言自語的對著自己說道。


  情緒的變化的頻率恐怖如斯,要是有人目睹指不定說這家夥怕不是個蛇精病呢。


  現在淩小雲滿腦子都是細菌、感染、發炎,完犢子。握著匕首的手顫顫巍巍的。緩緩的向膿包出刺去。


  “不要啊,我敢保證這絕對痛,冷靜一下先別刺,別,別啊!!!”波~呲~~~

  雖然腦海中的思緒正在對著握住小刀的右手激烈的抗議勸說,但是手中之刃還是誠實的呲拉下去。


  “波~~呲”傷口裏麵的淤血正在緩緩流出來,自己親自操刀自殘的感覺還是讓淩小雲狠狠的抖了一下,咬緊的牙關、左邊止不住上提的的嘴唇和眼睛無不告示著他這感覺是多麽Verybeautiful。


  但是淩小雲知道,放膿血這隻是自殘的第一步,清理掉木屑和沙子才是關鍵,這東西不搞出來,這輩子都別想好過,所謂眼中釘肉中刺莫過於此。


  “呼——噓,呼——噓”喘粗氣的淩小雲明白,最酸爽的時刻要來了,猛地深吸一口氣拿起小小刀將傷口再次割寬將大物件直接挑出來,這事情就得幹麻利點,不然整的跟淩遲似的,他可沒這愛好。即便如此,還是疼的夠嗆。


  看到傷口處,剩餘一些小沙子後就直接拿起水袋子就往上麵倒水,衝走垃圾後再用回蕉葉重新包起來就算完事了。


  “反正恢複能力這麽強,淡定,淡定”瘋狂的自我安慰。此時淩小雲還在陷入自己賊6的錯覺中。


  等淩小雲將全身所有膿包都如此清洗包好後,疲軟無力的依靠在樹幹下。生無可戀的望著上麵的樹冠哀嚎道:“我怎麽這麽慘啊。”


  身體再次變成了傷痕累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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