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手了
「喂,笙笙。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宴會上比較熱鬧,邵軒航再大的聲音,在現在聽來,都像是在竊竊私語。
江九笙還沒開口說話,手機就被一旁的祁連御搶了過去。
「邵軒航,你什麼時候來費城。」
對面說話的聲音太小了,根本聽不清,而且他那邊似乎比這邊更吵。
江九笙把手機拿了回來,掛斷了電話。
祁連御在心裡暗自思襯,笙爺這麼做的目的在哪兒。
其實沒什麼目的,就是單純的想打個電話。
有人迎面走了過來:「江小姐,又見面了。」
江九笙抬頭看了會兒,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你是誰?」
祁連御倒是覺得他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只是記不清楚了。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他低聲問了問,江九笙只是回答沒見過。
「找我有什麼事?」
夜煦挑了挑眉:「出去聊聊?」
「行。」
江九笙答應的很爽快,起身時遞了個眼神給祁連御。
祁連御也默默收回了拉扯在裙擺上的手。
庭院里,江九笙倚靠在牆上,低頭擺弄自己的指甲:「說吧,談什麼?」
夜煦邪笑著,單手撐在牆上:「當然是談感情。」
江九笙似是沒聽清,抬了頭:「談什麼?」
夜煦上去就是單手攬腰,將江九笙反抱在懷裡。
江九笙臉上浮現了驚愕的神情,好強大的力量,連自己都掙不開。
「你是誰?」
「原來江九笙江小姐並沒有想認識我,是打算睡了我就跑?」夜煦的下巴擱在江九笙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江九笙冷笑:「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你是認為你虧了?」
夜煦緊了緊手,擱在肩上的力更重了,「當然虧,那,可是我第一次,你睡了我,不用負責的嗎?」
江九笙就像是聽見了笑話一般,「你確定?」
「你不信?」
當然不信,信他個鬼。
夜煦鬆開了環在腰間的手,改為拉著她的手腕,向外走去。
江九笙穿著高跟鞋,走路不是很方便,又被他拉著走,深邃的眼眸冷得不行。
她甩了甩手腕,眼睛死死盯著腳下的鞋。
在夜煦停下的片刻,江九笙已經將高跟鞋脫了下來,還踢了一腳。
夜煦看她就像看個小孩子似的,只有小孩子才會和鞋子置氣。
他彎下身,將那雙鞋子提在手裡,正準備將她抱起,就被江九笙的另一隻手推開了。
江九笙十分不悅,彷彿就是和那雙鞋過不去,她甩開了緊握在手腕上的手。
自己赤腳向外走去。
夜煦的臉色也黑了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幸好別墅的地板都是平整的,不會有什麼小石子之類的尖銳東西,大概率不會傷著腳。
但是弄髒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江九笙光著腳走到了那輛布加迪的旁邊,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
而夜煦也跟著上車,坐在了副駕駛。
「扔出去。」
夜煦看著她光著腳也不忍將鞋扔出去,等下可能還會用到。
但是江九笙嫌惡的目光一直看向那雙鞋,夜煦只能將鞋子丟了出去。
心情好多了。
江九笙收回了視線,戴上了藍牙耳機,順手撥了一個電話。
「你等下和你家老爺子一起回去,你的車,我開走了。」
說完就果斷掛了電話,摘了耳機。
祁連御:「……」感情淡了,不管他了。
夜煦側坐著,曲著腿,看著她:「江小姐,他是誰?」
江九笙看了他一眼,就偏過頭繼續開車。
油門都快登底了,只見銀色幻影在路上疾馳。
過了一會兒,江九笙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覺得呢?」
「哦?原來江小姐,喜歡偷吃。」夜煦靠得更近了。
「那又怎樣?不要靠太近,影響我視線。」
夜煦都不想戳破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搭在方向盤,握住了那隻纖細的手,而自己的另一隻手隨意的撐著:「那你,缺不缺情夫?」
江九笙抓著方向盤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沒開口。
夜煦也識趣,自己端坐著,不在看她。
窗外的霓虹燈飛速閃過,撐破了夜色的籠罩。
江九笙並沒有將車開回莊園,而是開去了她小時候買的一所獨佔兩層樓的公寓。
她下車后便將鑰匙遞給了守衛,對旁人的怪異視線熟視無睹。
夜煦盯著那雙赤裸著又有些白裡透紅的腳底出了神,她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嗎?明明腳底都已經泛紅,臉上卻仍然是陰翳的神情,毫無變化。
江九笙只是正對著一面屏幕,門就自動為她打開了,上面顯示:解鎖成功。
這棟公寓里全是智能家居,在他們進門時,燈光照亮了整個公寓。
裡面的裝飾比較單調,沒有很多的花樣。一眼望去,便只覺得這個房裡的顏色系著實樸素,只有黑白灰等暗色系。
夜煦獨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搭著手,視線看向了陽台外的天文望遠鏡。
當江九笙在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套運動服,手裡拿著浴巾擦拭頭髮。
夜煦轉了視線:「你還學天文?」
她也不緊不慢,悠哉悠哉的坐在了沙發上,背倚靠著枕頭:「朋友的。」
夜煦放下了一條腿,又翹起了另一條,轉向她,嘴角露出一抹笑:「這是你家?」
「有問題?」江九笙並未看向他,只一個勁兒的擦拭著自己濕潤的頭髮。
「那你,這麼隨意帶我來你家,就不怕出什麼事嗎?……還是,你希望,出點什麼事?」
此時的夜煦已經站了起來,站在了江九笙的面前,雙手插兜,俯視著她。
江九笙倒是覺得有點好笑,要是這麼容易就可以傷害到她的話,她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她將手裡的浴巾隨意扔在了沙發上,冷淡的開口:「你是誰?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夜家的小兒子吧。聽說夜家的大本營已經移去了Z國,怎麼現在還在M國舉辦宴會?」
夜煦擰了擰眉,而後又放鬆下來,笑了笑:「江小姐還真是神通廣大,這等消息都能探聽得到,是我小看你了。至於宴會,只不過是為了慶祝大本營的遷移完畢而已。但是,我怎麼不記得邀請過江小姐參加宴會呢?」
江九笙起了身,雙手抱肩,視線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睛:「夜少,你是忘了我今天和誰一起來的?你不用慌張,我一個小人物而已,驚不起什麼浪。更對你構不成威脅。哦,對了,你不是說,要我對你負責嗎?」
夜煦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算是夜行會所總裁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探聽到夜家的消息。她會那麼簡單?
絕對不會。
夜煦陰沉的眸子低垂著,而在此刻,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避開江九笙,走進陽台,才按下了接聽鍵。
對方似乎沒說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夜煦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暗,匆匆道別幾句,就離開了。
直到門被關掉,江九笙才走到對面的陽台,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老大,那批貨,到手了。」
電話那邊,霍軒、霍塵等人剛對付完對面的人,手上拿著的槍還在發燙,身上也帶著股血腥的味道。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紅色的鮮血在夜色籠罩下暗的發黑。
江九笙看向窗外的夜景,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弧度:「很好,收拾好現場,不要路出馬腳。」
「明白,我們現在正快馬加鞭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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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煦一聽到消息就抓緊時間趕了回去。
此刻,夜家大廳呈現出一片哄鬧的場景,就像是剛歷經一場大戰一樣。
負責此次貨物運送的夜家大少——夜無華,正在大廳里跪著,低埋著頭,神情難以言喻。
他跪向的是夜家的列祖列宗,夜家的當家以及夜家族長們。
見夜煦進來,大廳里瞬間靜了不少,個個都壓低了聲音,氣氛顯得更加沉寂。
夜少卿抬起了頭,眼裡閃爍著淚光,直直看向站在自己側旁的三弟:「三弟,你快給我求求情,爸要將我逐出夜家了啊,三弟。」
夜煦無視了他的請求,目光落在了父親以及族長們身上:「父親,族長,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族長們實在痛心疾首,無力回應,只能以搖頭來示意自己此刻的無奈與無助。
夜家當家夜昌倚手扶額,臉上難色畢露:「煦兒,你看看你大哥,你看看,我怎麼不知道他有這麼大的狼子賊心,竟敢在夜裡私自運走貨物,還被人劫了去。我,我簡直無臉去面對夜家的列祖列宗,竟生了這麼個廢物。」
夜煦大概是清楚了現在的形式狀況,眸子里寒光畢現又卻不動聲色的隱藏起來:「父親,損失多少?」
夜昌舉起了顫抖的手,擺出了一個一的手勢。
這麼大批貨物夜無華竟想獨吞,腦子壞掉了?就算他成功運出貨物又能怎樣,難不成等著夜昌殺過去,直接拿槍頂著他腦子進水的頭?
他平時那麼無腦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打起家裡的主意,其中是有人暗自教唆?
夜煦回過神,轉而看向淚流滿面的大哥,聲音冷淡的不行:「誰教唆你這麼做的?」
聞言,夜無華哽咽了,一口咬定是自己想私吞那部分財產。
「你是活膩了?」
夜煦沒耐心的抽出撇在護衛腰間的手槍,悠悠抵在他的太陽穴。
夜無華感到周身一涼,身體不受控制的打著顫。他瞬間雙手抱頭,嘶喊著:「我說,我說。是一個女人讓我這麼乾的。她說如果我不這麼做,夜家的財產我一分都得不到,這些只會是二弟和三弟的。所,所以,我就想,私自吞了那批貨。為自己留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