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終於又要下山了
「請問前輩，我該怎麼稱呼您？」樊曉曉學著電視里看過的江湖豪俠的樣子，十分恭敬地對老者拱手施禮。
雖然不知道學的像不像，反正只要讓老人家看見誠意就行了。
老者捻著幾根稀疏的鬍鬚，沉吟了一會兒，低聲嘀咕道:「老夫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你這娃娃，難道你對自家長輩也需要指名道姓地打招呼嗎？」
樊曉曉愣了，是啊，自家長輩，就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地叫著，除去父母，她還真沒關心過爺爺奶奶叫什麼名字。
「好了，以後就稱呼前輩吧，反正老夫也出不去，也沒人會看見老夫。」老者嘟囔了幾句，便將樊曉曉送了出去。
「你四處轉轉，老夫也看看此處環境。」老者的聲音在樊曉曉耳邊響起。
樊曉曉應了一聲，便在山洞裡轉了一圈，然後走出山洞，在外面也逛了一圈。
「好，好，此處山洞不錯，這外面的結界也很不錯，看樣子你這娃娃果真有奇遇，如此結界，一定是上屆大能的手筆，元嬰以下修士休想破開，即便是元嬰以上的修士，沒有專修過陣法的，要破開也不易。」老者看著周圍的環境，激動地大叫起來。
聽著老者的感嘆，樊曉曉心頭巨震，只是面上依舊保持平靜。
想不到那個神秘人是上屆大能，雖然不知道大能是什麼人，但是總感覺逼格很高的樣子，難怪一去不返，杳無音信。
「此處山洞也非比尋常，說不定是個藏寶之地，不過你的修為太弱，探險便是尋死，還是不要想了。」
「真的嗎？」樊曉曉又激動起來，「那起碼要什麼修為才能試著進去看看？」
「至少元嬰修為。」老者淡淡的聲音瞬間將樊曉曉激動的心跳平復下來。
元嬰，那是多麼遙不可及的距離，也許自己一輩子都無法達到。
樊曉曉的心就像在坐過山車，忽高忽低的，好容易才平靜下來。
算了，想太多都沒用，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腳踏實地地一步步提升修為，爭取早日築基，看看自己的空間會帶給自己一些什麼樣的驚喜，這才是最重要的。
似乎感受到樊曉曉的心情變化，老者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此山洞裡好好修鍊，直到遇到瓶頸，無法提升為止。」
頓了頓，老者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此處荒蕪，本沒有多少靈氣，而山洞的結界卻將所有靈氣吸引匯聚起來，看來那位大能的結界法陣非比尋常，不能浪費了。」
「他說讓我凝氣五級就可以下山了。」樊曉曉小聲嘀咕一句。
「下山？你現在這麼點修為就想下山？」老者輕嗤一聲，一臉嫌棄，「雖然此處靈氣稀薄，但是只要有靈氣應該就有修士，可能修為很難提高，也並不能保證沒有比你高的人。」
樊曉曉想起上次下山的經歷，倉谷老頭三人的修為絕對不止凝氣五級，而冷傲就是個變態的異數，瞬間泄氣了。
「這裡的本地人好像不會修鍊仙法，他們只會修鍊武功。」樊曉曉想起了少年鐵蛋。
「修鍊仙法需要機緣，也需要靈根，此地若是無人修鍊，應該是他們的機緣沒到。不過，雖然靈氣稀薄，本地人即便修鍊武功，也會比一般人修鍊得更好。」
真的是這樣嗎？樊曉曉只見過鐵蛋一次，對於本地人修鍊武功的事情並不了解，也不好發表意見。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樊曉曉問道。
「等到此處匯聚的靈氣越來越少，無法讓你提升修為，再下山去尋找新的機緣。」
樊曉曉豁然開朗，是啊，如果在這裡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提升修為了，當然只有離開了。
心裡不免湧起一股淡淡的憂思，想想這裡是自己踏入修仙之道的啟蒙之地，還真有些捨不得呢。
甩了甩腦袋，將紛亂的思緒丟開，樊曉曉回到山洞，開始潛心修鍊。
在她修鍊時，老者十分安靜，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
只是看著看著，老者不覺來了點興趣，想不到這個資質奇差的小娃娃，身邊並沒有高人指點，完全靠自己摸索，居然也修鍊得有模有樣。
起碼悟性不錯，雖然離天才的距離很遠，但是只要勤奮努力，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當然，老者經歷過無數歲月，見識過各色各樣的人。
有的人天賦異稟，從出生開始，起點就高於常人，修鍊速度也驚人，不過此類人多半眼高於頂，自負異常，很容易夭折，能夠真正走到頂點的人也是鳳毛麟角。
有的人資質普通，卻比所有人都刻苦努力，只是每遇瓶頸，領悟能力奇差，很難跨越境界，這類人也很難走到最後。
這個小娃娃應該屬於後者，資質太差，也很努力，只是修鍊速度太慢。
不過小娃娃的悟性不錯，心思靈敏，知道另闢蹊徑，揚長避短。
那根絲線應該是個好東西，雖然不是法寶，但以她現在的能力，很難駕馭。而她自己領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樣，雖然不夠精妙，可以她目前的能力，已經算是越級了，對付築基以上的修士可能十分困難，不過跨越一兩個小境界對戰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雖然現在的一兩個小境界不算什麼，畢竟凝氣級別的修士實在太弱了，在高階修士眼裡不過是些螻蟻，但若能保持這種勢頭下去，將來一定不可限量。
當然，越往後，想要跨越級別對戰越難。
她的控火術一般，但她的資質本就普通，想要驚艷也不可能。
可以看出，五行之中，火離子對她還算比較親近，但是與那些火靈根的天才相比差得太遠。
唉，老者不禁嘆了口氣，現在自己剛剛醒來，記憶被封印，竟然看不出小娃娃的靈根屬性。想想自己堂堂的，堂堂的什麼來著？
麻皮，到底是小娃娃的運氣太好，還是老子的運氣太不好？
起碼是一個築基以上的修士也好，至少空間能解鎖一些基本功能，自己的記憶也能恢復一些。
樊曉曉並不知道老者在那裡怨氣衝天，她只是潛心修鍊，渾然忘了其他的一切。
又是三年過去，樊曉曉達到了凝氣七級，再也無法寸進了。
現在的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可皮膚比以前更細膩，緊緻而有彈性，雖然看不見自己的容貌，但還是可以摸個大概的。
曾經的蘋果臉徹底變了，圓圓的臉頰，肉嘟嘟的下巴都已經消失不見，樊曉曉無比確信，如果現在自己回去，恐怕爺爺奶奶都不認識她了。
經過這些年的修鍊，她的身上早已沒有一絲贅肉，而且還長高了，現在身高已經一米六五，身材比例也達到了黃金比例，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醜小鴨一般的小姑娘了。
而且因為時間的沉澱，她的氣質更加內斂沉穩。
只是沒有鏡子，雖然知道自己有了很大變化，但樊曉曉並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沉寂了幾天，樊曉曉捨不得離開這裡，但她知道，現在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不然，她將會永遠止步不前，直到老死在這裡。
而她不想老死在這裡，因為她還想回去。
「前輩，您知道地球嗎？」
「地球？地球是何物？」老者被問得莫名其妙。
「地球是一個星球，那裡是我的家鄉。」樊曉曉的聲音里充滿了懷念。
「老夫也算是經歷過幾百萬年了，從來沒聽說過地球。」
樊曉曉沉默了，一個自稱活了幾百萬年的老怪物竟然沒聽說過地球，地球該多麼悲哀？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