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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凡新愣了一下,省報社當然好了。當初想進省電視台的,但是蔡誌標那家夥,真不是人,居然提出那樣的條件。想到蔡誌標,鞏凡新就狠狠地吞了口痰,眼中帶著一絲怒意。
這,什麽時候落到自己手裏,整死他!
隻不過,人家一個廳級幹部,自己就一個小小的市局治安大隊副隊長,怕是胳膊掰不過大腿。
葉向東如此爽快,鞏凡新感激頭,“那就麻煩你了。我這就叫她過來。”
葉向東坐在那裏喝茶,等他打完電話,兩人個便接著聊了起來。葉向東淡笑道:“上次的事,謝謝你!”
鞏凡新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什麽,我又沒幫什麽忙。不過蔡誌標那老畜生,我遲早要整死他!”鞏凡新眼中帶著的恨意,讓葉向東全看在眼裏。
“怎麽?他跟你有過節?”
鞏凡新便把自己給表妹找工作的事說了一遍,他越說越氣。表妹又不是沒有通過他們的考核,就是最後一關麵試的時候,蔡誌標那老畜生提出這麽沒有人性的條件。要不是怕事情鬧大,自己早就要揍他了。
鞏凡新雖然這麽說,但葉向東知道他說的是氣話,憑鞏凡新現在的實力,根本動不了人家。蔡誌標能混到今天,肯定有他的後台。
他拍了拍鞏凡新的肩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蹦達不了多久的。”
鞏凡新還沒有來得及意會葉向東這句話,茶樓的樓梯口就上來一位穿著潔白羽絨服的漂亮女孩。女孩上來的時候,立刻招來了茶樓一些顧客頻頻回顧的眼神。
“表哥!”來人正是鞏凡新的表妹任雪衣,果然人如其名,飄飄一襲白衣勝雪。葉向東和鞏凡新兩人同時回頭,朝那邊笑了笑。
在這裏!
鞏凡新揮了揮手。
任雪衣來到表哥身邊坐下,鞏凡新立刻就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老同學葉向東,紀檢監察室主任。”
“您好!”任雪衣站起來,伸手纖細的手掌,與葉向東輕輕握了握手。葉向東也隻是禮貌性地握了一下,粘手即脫。
“你好!”看到身著白色羽絨服任雪衣,他就開了句玩笑,“果然人如其名,飄飄一襲白衣勝雪。名好人更好!”
聽到葉向東的讚美,任雪衣非但沒有臉紅,反而一陣嬌笑,“葉向東主任真是好文采!到底是當官的,出口不凡。”
鞏凡新道:“你不知道,他一個月前還是饒河市的市長,整個黑川最年輕的市長。”
“哇噻!這麽厲害!”任雪衣眼中,便有了些崇拜的味道。
葉向東淡淡一笑,“別吹了,如果是你也一樣可以的。隻不過每個人的機遇不一樣。毛主席說過,我們都是人民的公仆,隻是分工不同而已。”
因為任雪衣的到來,氣氛好了許多。任雪衣這女孩子,性格開朗,長得也還算漂亮,隻是瘦了點,難怪蔡誌標那性口想到潛規則她。
紅顏禍水,這句話不論在哪個朝代都沒錯。漂亮的女人,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挑動男人那根神經最敏感的毒藥。
但是在葉向東看來,任雪衣又略顯單薄了點。
任雪衣第一次與葉向東見麵,也許大家同為年輕人的原因,第一眼就給了她極好的印象。這個葉向東主任,年紀輕輕,口才和文采都不錯,而且語氣風趣幽默。
尤其是那兩道眉毛,與表哥極有相似之外,綜合這些原因,葉向東在她心裏的印象,居然達到了優秀的級別。
要了杯茶後,她拿出自己的畢業證書和檔案,正要遞給葉向東的時候,葉向東笑道:“不用看了,我又不是招聘官。這樣吧,我打個電話,明天你去她那裏報到!”
在任雪衣一臉期待的表情下,葉向東當著兩人的麵,給肖迪掛了個電話,“是我!”
“約我去吃飯嗎?”肖迪正在家裏搞衛生,脖子下夾著電話,笑嘻嘻地問道。
葉向東就在心裏暗道:這丫頭真會趁火打劫,看來自己不答應她都不行了。肖迪的性子,他再也了解不過。得理不饒人的,他隻有答應下來。
“那你約個時間吧!”
“不約了,選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我正好沒地方吃飯。”肖迪放下拖把,坐在沙上,蹺起一對蓮足。
“行!幾點?”
“七點半如何?”肖迪露出一臉勝利的笑,她知道自己的計謀又將實現了。
葉向東答應下來,現在就快七點了,再坐一會沒事。直到敲定了晚餐,肖迪才笑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如果不是肖迪在電話那頭,葉向東真想抽她的屁股,這丫頭明知道自己有事相求,她就趁火打劫。不過答應她的事情,葉向東從不反悔。而且兩人也有些時候沒見麵了,他決定把今天晚上賣給她。
終於說到正題了,葉向東道:“我有個朋友的表妹,想進省報社,這事你去落實一下。”
肖迪在電話裏聽到對麵有些低低說話的聲音,她就料到葉向東那裏肯定有人,於是就道:“行,你叫她明天到辦公室來找我吧!”
葉向東掛了電話,對兩人道:“我給你個電話,你明天帶著檔案到辦公室去找她。”任雪衣感激,“謝謝葉向東主任!”
鞏凡新也感激地道:“謝謝了,向東。”
葉向東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在罵我嗎?都自己兄弟,謝來謝去幹嘛?你表妹不也就是我表妹?以後隨意一點。”
他一席話,說得鞏凡新很不好意思地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葉向東一句話,就解決了他這兩天一直沒有解決的問題,鞏凡新如釋重負,也不說話了,隻是朝表妹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神之間,似乎有些複雜,葉向東就在心裏道:莫非他們兩個有奸情?鞏凡新這小子沒有說真話,不會是他喜歡自己的表妹吧?
葉向東坐了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任雪衣看著葉向東遠去的背影,問了句表哥,“表哥,你說他這人靠譜嗎?”
任雪衣也有些不太相信,葉向東一個電話,真能搞定自己的工作?但是葉向東這人,給她的感覺還不錯,不象那些沒輕重的騙子。
隻是任雪衣畢業後這兩年,找工作一直碰壁,葉向東剛才答應得這麽快,她就有些擔心。
鞏凡新卻不這麽想,能讓葉向東給表妹找個工作,這也是他的麵子。
“放心吧,他這人要是不靠譜,還能當上市長?再說他老爸以前也是黑川的省長,找個工作是空易,就怕他不肯幫忙。”
聽表哥這麽說,任雪衣就放心了。
時間不早了,任雪衣站起來,“表哥,咱們也走吧!”
鞏凡新彈彈煙灰,眼神就陰沉起來,剛才葉向東和他說的話,還言猶在耳。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現在就要他死!
葉向東不是在紀檢監察室嗎?鞏凡新就琢磨著,怎麽搞到一些材料,送到紀檢監室去,到時紀檢委一查,這個蔡誌標還不死啦死啦的?
那天的事,他也看在眼裏,既然葉向東願意為那個叫劉曉軒的主持人出頭,這就意味著他們的關係不淺。自己在背後痛蔡誌標一刀,也算是幫葉向東出出這口惡氣吧!
鞏凡新打定了主意,便立刻起身離開了茶館。
葉向東去了肖迪那裏,又被她榨取了幾天的存糧。
第二天中午,鞏凡新回家吃飯的時候,剛好在路上碰到表妹任雪衣。
“表哥,表哥,我通過了,我被錄取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任雪衣興衝衝地跑過來,抱著鞏凡新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謝謝你!”
然後她就象一隻快活的小鳥,歡快地跳著蹦著,跑進了屋裏,留下站在那裏愣的鞏凡新,傻傻地摸著被表妹親過的地方,繼續愣!
下午,他就打了個電話給葉向東,說了些感激的話。葉向東罵了他幾句,以後再這樣,就不要找我了。
鞏凡新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便笑著道:“好,好!我不說了。”
晚上的時候,任雪衣說要去感謝一下葉向東。鞏凡新說不用,他這人不喜歡這一套。放心吧,我正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任雪衣還是自己又打了個電話給葉向東,表示感謝。
當然了,她去找肖迪的時候,肖迪跟人事部打了個招呼,人家根本就沒有搞什麽三關六道,直接就說你通過了,明天來上班。
從來沒有這麽順利過,任雪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的的確確被錄取了,從現在開始,她就是省報社的正式職員。
原來這個葉向東這麽牛的,任雪衣樂傻了,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沒想到她一衝動,就賞了鞏凡親一個吻,把鞏凡新也搞懵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有半個月時間,紀檢委突然接到一封檢舉信。
省紀委常委會議討論立案,立刻成立了一個調查組。針對檢舉信的內容,對省電視台台長蔡誌標進行立案調查。
紀委常務副書記錢學禮,將這件事交給了葉向東全權處理。葉向東根據紀檢監察辦案的程序對檢舉信的內容進行了審核。
緊接著馬上展開了秘密調查,僅僅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就是離過年還有一周。機關辦公室一般要在大年二十八九才放假,葉向東就利用年前的這幾天,迅落實了這些事實。
離過年還有五天,蔡誌標被雙規。
因為葉向東知道邱國才與蔡誌標關係不錯,他就找他個機會,讓他出差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