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需要的話,還可以叫個人來按按摩,敲敲背,修修腳趾甲什麽的。當然,這些都是正規的項目,也有些隱形的,比喻在貴賓區的包廂裏,也可找個小姐做點什麽。


  因為在水一方的鴛鴦浴也是一種特色,這裏的小姐個個都是精挑細選,身材極好。絕對是一流。


  在沙縣,也隻有二個地方可以達到這個檔次,一般的洗浴中心,小姐幾乎都沒有正規培訓過,在水一方算是個特例。


  幾個人在泡澡的時候,胡磊就問,要不要叫幾個小姐來敲敲背?葉向東就道:“還是先泡泡吧!自己人說說話。


  老大有吩咐,四個人就脫了衣服泡在池子裏。


  馮武道:“向東,國土局那個廖局找過我好多次了,八成是想投靠你。”


  在沙縣,每個人都知道馮武是葉向東的人,因為很多人為了接近葉向東,就想方設法通過其他的途徑。


  因此,馮武經常無緣無故有人送煙,送酒,還有人請吃飯。那些人大都是為了想讓馮武推薦一下,能夠讓領導知道他們的存有,有什麽好事的時候,不要忘記了他們。


  這一切,還是從葉向東震南到來之後,派軍隊一舉端掉了清水堂,向葉向東靠擾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以前的時候,就象過年那會,都沒什麽人給葉向東拜年什麽的。


  葉向東就笑了笑,也沒說話。


  大家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礦區的事。胡磊說了句,李智那小子跟黎明輝很熟,也許派得上用場。


  李智以前是沙縣太子黨的老大,很多人都聽他的,但是黎明輝這人很吊,一般的人哪裏找得上他?黎明輝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長得有幾分匪氣。


  在沒有搞錫礦之前,一直是個小混混,二流子那種。後來他接手了人家的錫礦,慢慢地就幹大了,一口一口地將其他的小礦人吞並掉。


  在李智說來,黎明輝這家夥,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打架,殺人,強J無惡不作,而且現在手裏有了幾個錢,就更加不得了了。


  沙縣最好的奔馳車,就是他的。除了奔馳外,他還有一輛瑪沙拉蒂的跑車,他這個人牛B得很,儼然就是南雲山一霸了。


  南雲山還有一個私營大礦,礦主是本地以前的村長,叫孫江海,當過兵後回來混了個村長。後麵村長不幹了,他就拉了幫人,在南雲山搞了個錫礦,二個煤礦,現在也是南雲山一帶的大款。


  據說孫江海在農村裏建了一棟別墅,花了一千多萬。從前院到的後院,他也是開汽車,從來不走路。聽人家說,他那房子,至少占了八十畝地,選了一個依山靠水的環境,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在南雲山一帶,還有很多象孫江海,黎明輝那樣的人,這些人也都是些小礦主。一般的人,有個百來萬身份,就是個了不起的富翁,但是在南雲山這帶,沒有上千萬的人根本不敢出來炫耀。


  這些消息,都自從李智那裏了解到的。因為以前黎明輝也約過他,一起去再弄一家礦,但是李智沒那個興趣,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


  從胡磊那裏了解到這些情況後,葉向東也沒有什麽心思再去按摩,洗完了澡就直接回去了。

  第二天,葉向東決定去南雲山一帶考察一下,於是帶著秦川和柳海早上就出了。


  南雲山是沙縣最大的山脈,連綿百裏,橫跨了好幾個縣區。南雲山也屬於三縣交界之處,但礦藏主要分布在沙縣境內。


  豐富的礦藏給南雲的一些人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但也留下了許多辛酸的血淚故事。


  南雲山巨大的經濟效益是可以想象的,這了慢許多人都想把手伸進這裏的原因,在這裏,不管大大小小的錫礦,都有一些身份不低的人參與其中,有所謂的幹股。


  葉向東一行來到南雲鄉的時候,由於沒有通知任何人,車子開到鄉政府大院,現這鄉政府辦公樓建得極為奢華。


  門口居然還有站崗的人,跟烏林相比,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南雲鄉政府建設在一片平地之中,約二百來畝的地方。


  一條人工的河流環繞著整棟政府大樓,分東南西北有四座橋梁,車子和人都隻能從橋上通過。其餘的地方都是寬達四五十餘米的河水。


  河堤兩岸種了很多的楊柳,還有盆景。


  車子開到門口,就被一個保安攔下了,秦川遞上了工作證,那保安趴地一個立正,立刻放行。隻是等車子進門之後,他馬上一個電話打到鄉政府辦公室。


  辦公室主任立刻就慌了神,一路小跑去找鄉長和書記,說縣裏來人了。沒有通知,搞突然襲擊。


  柳海把車停在平整的廣場上,葉向東沒下車,隻是讓秦川去說一聲。告訴他們自己來了。


  秦川點點頭,小碎步跑上台階,走進了鄉政府的大門。這已經是秦川第二次來這裏,上次來南雲鄉,人家也不怎麽待見,還把他和幾個辦事人員給打出來了。


  不過,那是在礦區,當時的鄉政府也不怎麽支持秦川的調查工作。因此秦川也對這裏沒什麽好感。看到這裏奢華的一切,感覺不象進了政府大樓,而且進了賓館。


  就在秦川去找辦公室主任的時候,剛好那位辦公室主任去了書記那裏,有人看到他進來,隨冷漠地問了句,“你找誰?”


  秦川道:“我找你們主任。”


  對方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手裏拿著麵鏡子,正擦著口紅。聽了秦川的話,看也沒看,就冷冰冰地回了句,“他剛出去,你到外麵等吧!”


  這態度,實在令人心裏很不爽,秦川直接走進去,將工作證往桌上的扔,“我是葉向東縣長的秘書,葉向東縣長正在樓下,馬上給我通知一下你們鄉長和書記。”


  那女人看了秦川一眼,又看看那工作證,立刻就放下鏡子和口紅,立刻就跑出去了。這個時候,辦公室主任正在書記那裏,書記和鄉長正下著棋,漫不經心喝著綠茶,看到辦公室主任進來,廖鄉長便問了句,“幹嘛?有事等下完這棋再說,別掃了書記的性子。”


  辦公室主任就站在那裏,恭敬得象個小學生一樣。不過他也在心裏嘀咕,那個縣長秘書上次也來過了,還不是狼狽不堪的回去?就讓他等等吧!反正有什麽事,也輪不到我頭上。


  就在這個時候,他辦公室那婦女慌裏慌葉向東的跑進來,“廖……廖……鄉長,縣長,縣長……”

  “去,等下再說,不就是縣長那個秘書嘛,讓他等吧。沒看到鄉長正忙嘛。”


  “不……不……不是的,是縣長親自來了,在,就在樓下車裏。”辦公室那婦女這才把話說話清。


  廖鄉長和孫書記把手裏的棋子一放,“什麽?縣長親自來了?去,看看去!”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孫書記又叫了辦公室主任一句,“你去準備幾個紅包。”


  “多少?”


  “每人二萬吧!多準備幾個。”吩咐了幾句,兩位一把手這才匆匆下樓去了。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時候,馮武就立刻趕到了縣長辦公室,“黎國濤死了!”


  “什麽?”


  葉向東剛端起茶杯,還沒來得及喝,馮武就這樣說了句,讓葉向東差點把手裏的茶杯給掉翻了。黎國濤這麽年輕,四十不到,怎麽突然之間就死了呢?


  馮武認真地道:“事突然,今天早上按到的報案,在湘匯賓館的一個房間裏,服務員在搞衛生的時候,現了黎國濤的屍體。熊林峰馬上就帶著人去了。”


  “現在什麽情況沒有?”葉向東皺起眉頭問道。前幾天還在商量,要不要對黎國濤采取行動,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死了。是自殺?還是他殺?

  馮武回答,“根據現場來看,應該不是自殺,也不象他殺。房間裏很亂,床單上還有黎國濤留下的體液,據法醫斷定,昨天晚上應該經曆過一場瘋狂的做*愛。然後引的縱欲過度,而導致了猝死。”


  葉向東沒說話,隻是仔細地聽著馮武的匯報。馮武繼續道:“從他身上的抓痕,應該是做那事的時候,達到興奮的極限,那女的留下的。法醫仔細的看過現場,也對他身上的痕跡作了仔細的檢驗。身上沒有任保致命的傷痛,那些紅印子也隻是縱欲過度,留下的印記,初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目前,我們正在調查昨晚跟他在一起的那女人的身份,也許從她那裏能了解到更詳細的情況。”馮武說完,便笑了笑,“他這種死法,也算是很特別了,人要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做男人的最高境界啊!”


  葉向東就笑了下,“難道你也羨慕?”


  “算了,我還是活著好。這樣吧,我先走了,一旦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我第一時間向你匯報。”


  葉向東揮揮手,“去吧!”


  等馮武走後,葉向東就陷入了沉思,黎國濤真的是縱欲過度?引起的急性猝死?紀委正準備查他,他就死了,是不是有點巧合?

  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倒是個不錯的死法。看來一切還得找得那個女人,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葉向東正想著,秦川就進來了,“何縣長,鄭書記要您過去一下,聽說是市紀委的人來了。”


  市紀委的人肯定是看到這邊遞交上去的材料,要地黎國濤下手了,隻是他們似乎來慢了一步,黎國濤已經在逍遙快活中仙去,做了個風流鬼。


  來到鄭茂然辦公室的時候,葉向東見到了市紀委書記仇崢嶸。縣紀委書記黃衛華也陪同在例,幾個人正坐在一起,跟鄭茂然聊著什麽。看到葉向東進來,仇崢嶸就打起了招呼,“何縣長。”

  仇崢嶸雖然在市裏,也多次與葉向東打過交道,聽說這年輕的縣長還不錯,一步一步實幹出來的。因此,葉向東給他的印象也不錯。


  葉向東就立刻迎上去,與仇書記握了握手。


  仇崢嶸道:“今天我們是專程為黎國濤的事而來的,你們遞交上來的材料,已經通過組織審核,決定對黎國濤同誌立刻進行雙規。如果你們沒什麽意見,馬上執行!”


  鄭茂然正要說話,葉向東說道:“你們來晚了。”


  “什麽?”幾個人都看著他,仇書記更是不得其解,“他跑了?”


  葉向東搖搖頭,“人間的法律是管不到他了,今天早上剛剛接到消息,黎副縣長在一家賓館,縱欲過度,猝死身亡。”


  鄭茂然就打了個電話到公安局,王博接了電話,解釋道:“目前法醫正在化驗,結果二小時後出來。他們懷疑死者生前服過一種什麽藥,引起的過度興奮性休克。由於搶救不值時,到第二天早上服務員搞衛生才現。”


  證實了事情的真實性,大家唏噓不已。也有人說,黎國濤是在劫難逃,這種方式是他最好的解決方法。官至常務副縣長,又死得其所,他這一輩子也值了。


  隻是很多人都在猜測,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讓一個副縣長對她如果瘋狂地*,以致猝死也所所不惜,一些人就開始關心起這個問題。


  公安局也在追查這個問題,但賓館登記開房的身份證是個男的,顯然不是真正的使用者。那麽,這女人又是誰?


  而阮英姿在完成任務之後,第二天淩晨,佟建成立刻就派人把她送到了海南那套別墅裏。破案民警通過賓館的錄相裏找到了阮英姿這個女人的圖象,但是找遍了整個沙縣,也沒有現她的蹤影。他們猜測,可以現出事了,那女的就跑掉了。


  很可能,她隻是某個洗頭房裏中的一員,也可能可她是哪家賓館的坐台小姐。於是,幹警們又馬不停蹄地追查,找遍了整個沙縣各大洗頭房,娛樂場所,都沒有人認識這名女子。


  佟建成在這段時間,表現得很平靜,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黎國濤的死,給孫太正和廖建平造成了很大的心裏壓力。一直給他們心理支撐的靠山倒了,兩個人心裏就悶慌起來。


  再加上不停地有人投訴,舉報他們以前的劣跡,兩個人很快就崩潰了,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托出。沙縣的官場,如排山倒海一般,掀起了一股反貪風暴。


  緊接著,國土資源局,工商局,稅務局,交通局等幾個部門的重要幹部,紛紛落馬。這一次,牽係到的人很多,一葉向東無形的大網悄悄地撒開,將這些凡是在南雲鄉受賄過的人全部都牽連了出來。


  而且很多事情的矛頭,直指死去的黎國濤,但是令人奇怪的事,線索到了黎國濤那裏,便象泥牛入海一般,無跡可尋。所有的線索,就象一葉向東無形的血盆大口,將一切全部吞噬,能查到的,就隻是與孫太正和廖建平有進接關係的那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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