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在音姐倒酒的時候,葉向東叫柳海遞過他的包,從包裏拿出二千塊錢。“這是開業的紅包,你拿著。既然安心在這裏搞了,我就祝福這悅賓樓生意紅紅火火,日進鬥金,在餐飲業獨點熬頭。”


  馮武見了,“哪能讓您掏錢,我們都不好意思叫你。這錢不能收。”


  音姐也推辭不要,葉向東就不樂意了,“怎麽?我這錢有毒嗎?你們不請我是你們的事,我做兄弟的是我的意思,來,把這錢收下。要不我翻臉了。”


  見葉向東這麽說,馮武一臉歉意,朝音姐道:“那就收下吧!”音姐很聽話,立刻將錢接在手裏。


  也不知道胡磊這小子弄的什麽酒,味道不錯,很純正。包廂裏香氣四溢,到處是美酒的香味。


  “來!大家走一個!”葉向東身為這些人中間的老大,舉杯相邀。其他人立刻就站起來,大家碰了一下,很幹淨地一飲而盡。


  真的是好酒!

  馮武就問,“這酒就兩瓶?還有嗎?”


  胡磊就神秘兮兮地笑了,“有也不能你喝!”


  “為什麽?”馮武很不爽。


  “我怕音姐受不了。哈哈……”看到胡磊大笑,馮武似乎明白了。可能是怕葉向東知道,也不再追問什麽。


  酒喝了三巡,包廂裏氣氛正濃的時候,突然外響傳來一聲大罵,“老子來這裏吃飯,是給你們祖宗十三代的麵子,敢跟老子要錢?也不到沙縣打聽打聽!”


  就在隔壁的包廂裏,有七八個人在這裏吃飯,估計是吃完了不想給錢。


  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子?吃霸王餐還這麽囂張?


  剛才還氣氛活躍的包廂,立刻就安靜下來。“麻痹,讓老子看看是誰這麽囂張?”胡磊馬上就要衝出去,被葉向東叫住了。


  音姐放下杯子,“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馮武站起來,就要跟出去。音姐道:“不忙,如果我不行,你再出麵。”葉向東也是這個意思,沒必要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大家一窩蜂衝出去。


  有自己這個縣長在這裏,難道還有人翻了天?再說柳海那幾下子也不是吃素的。一般的混混根本不放在眼裏。


  馮武再次回到位置上坐下,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葉向東就端起杯子,“怎麽?碰上這點小事,就沉不住氣了?”


  “對!不就是幾個想吃霸王餐的小混混。”


  胡磊也坐下,端起酒杯就喝。


  音姐走出去,輕輕地將門帶上。剛跨進那間包廂,幾個看上去很痞的年輕人,姿勢極不文雅地坐在那裏抽煙。這些人喝完了酒,既不付錢,也不急於走,還能這麽悠閑地坐在那裏,顯然是想找事。


  音姐混這個行業有些年頭了,什麽樣的人看不出來?


  包廂的服務員看到音姐過來,挺委屈地道:“音姐,他們,他們吃了飯想不給錢,還打人。”


  那個服務員的頭上溫了一大片,還帶著很重的啤酒氣味。顯然剛才的時候,這些沒有人性的家夥,這麽冷的天,拿著啤酒澆人家女孩子。


  把頭上,胸口澆下去,弄得一身濕透了,還不讓人家走。那服務員被澆了兩瓶啤酒,一瓶是從頭上澆的,另一瓶是從胸前的領口處澆下去的。

  此刻,正凍得她渾身直哆嗦,可憐兮兮地向音姐投訴。音姐安慰道:“你先下去吧!”


  服務員走後,音姐看了眼這幾個人。這些人型不一,有留分頭的,也有留長的,還有爆炸頭,平頭的都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這幾個人身上,都有一股痞氣。


  囂張的痞氣,一付我是流氓和怕誰的味道。


  “幾位小哥,到底是小店哪裏讓你們不爽了?幹嘛捉弄人家小姑娘。”音姐擠了個笑臉,來到包廂中間。


  “你就是這裏的老板?雖然老了點,姿色還不錯嘛。”幾個人朝音姐瞟了一眼,立刻露出犯賤的y笑。


  “對不起,我們老板沒空,我是這裏管事的,幾位有什麽不滿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們努力改正。”音姐忍住怒意,盡管讓自己平靜下來。


  做生意的,吃的是碗沙子飯,雖然有馮武罩著,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和氣生財才是硬道理,沒有哪個強買強賣的能大財,就算了大財也不一定長久。


  “叫你們老板來吧!你這樣子上床還行,談正事就不行了。”平頭似乎是其中的老大,居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不好意思,我們老板沒空,有什麽事跟我說吧!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各位就去結帳。我們還在招待其他的客人。”看到對方的痞樣,音姐也就不客氣了。


  她的風騷也是要看人去的,憑你們幾個不起眼的小混混,也想讓老娘陪笑臉?滾一邊去!


  “靠!你是不是憋太久了,好久沒過隱了吧!要不我們兄弟幾個給你舒服一下?”平頭走過來,伸手朝音姐摸去。


  “啪——”


  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平頭的臉上,這一下打得極重,連音姐都感到手指痛,狠不得當場甩幾下才舒服。


  這婊子敢打人?坐在沙上的幾個混混立刻就站起來,一付要砸場子的架勢。平頭剛才太大意,沒想到被音姐抽了個正著。他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麻痹,你敢打人?老子今天不叫人輪了你,就不在這沙縣混了。”


  幾個人一起朝音姐走來,欲圖不軌。平頭吼了一聲,說著,雙手就朝音姐的脖子掐來。


  門外麵閃進一個人,那人飛起一腳,平頭就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在撞在沙上,咚地一聲摔下來。


  不知什麽時候,包廂裏多了個同樣是留著平頭,皮膚微黑的小夥。


  “音姐,你沒事吧?”小夥挺輕鬆地問了句音姐,餘光瞥了眼那幾個人。


  音姐長長地籲了口氣,看到柳海後,說了聲謝謝。真沒想到,葉向東縣長身邊個司機,居然有如此身手,不簡單。


  “不客氣,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柳海微微一笑,竟然比平時多了幾分俊氣。


  音姐也不做作,葉向東縣長的司機,做事應該懂得分寸,她就放心地出去了。


  柳海看著那幾個人,“怎麽樣?你們是付錢走人?還是想試試躺在地上的滋味?”


  靠!裝B!


  這些人才不相信,憑他一個人能把自己七八個人搞定?剛才那一腳太快了,平頭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人踢飛很正常。可他們哪裏知道,柳海根本沒下狠手,才用了幾分的力啦!

  人蠢的時候,往往就不知道進退。這幾個人平時囂慣了,哪把柳海這個看上去不怎麽起眼的小夥放在眼裏?

  他們平時打架,都是一窩蜂上,憑著人多勢眾,管你是誰?拿刀子上。


  當然,一般的人哪敢跟他們拚?看到這黑社會的架勢都怕了。而且這些人閑得無事,經常象放羊一樣,成群結隊。


  遇到弱的,他們就是一群狼,遇到更強的呢?

  不過,在沙縣這個地方,他們還沒有碰到過,敢與他們正麵衝突的人。在沙縣,這些人可以說是橫著走,沒人敢管。因為,他們是有人罩著的!

  看到柳海不當他們回事的時候,有兩個人抄起椅子朝柳海砸過來。


  砰——柳海站在那裏,動也沒動。單手一擋,椅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手臂上。悅賓樓的椅子都是新賣的,而且是那種很厚實的木材做的,很有份量。


  椅子砸過去之後,那個爆炸頭就在心裏喊,這傻B!居然用手來擋,當自己是誰呢?你以為拍電影?讓你裝B!


  嘩啦——椅子居然折了兩條腿,木屑紛飛,柳海沒有猶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今天就是要教訓一下這些人,免得以後總是來找麻煩。


  快如閃電的一腳,在瞬間暴出來。


  這一腳的力道,比剛才還重。一腳出去的時候,爆炸頭慘叫一聲,象袋垃圾一樣飛起來,然後倦縮在地上直接暈死過去。


  另一個手裏拿著椅子的混混,看著同夥的下場,居然傻眼了,拿著椅子硬是沒敢砸下去。柳海瞪著他。“你怎麽不砸?砸啊?”


  那混混手一軟,椅子就落下來,被柳海抄在手裏,順的一放安安穩穩地坐上去。


  “麻痹!幹死這瘋子。”包廂裏還有四五個人,紛紛拿出刀子。


  老子就不信,你刀槍不入?

  五個人一齊上,刀光閃閃,氣勢嚇人。五把明晃晃的刀子,足足有兩尺來長,不論哪一把落在身上,估計都不好受。


  柳海一聲冷笑,身子一轉順手提起椅子,玩了一個很漂亮的七百二十度旋轉。至少有三個人被椅子砸中,包廂裏慘叫連連。


  椅子扔出去,迎麵飛向剩下兩人的其中之一,柳海身影一閃,朝另一人撲去。


  單手奪刀,左手飛快地伸出去,五指準確地卡住了那人的脖子,微微用力一捏,這人馬上就出不出氣來。


  另一隻手奪了那人的刀子,隨手一丟,刀子插在桌麵上,還微微地顫著。


  幾個人象見了鬼一樣,誠惶誠恐地看著柳海。這跟頭栽大了,自己七個人,居然被人家一個人輕鬆擺平。而且至少有三人受了重傷,骨頭都斷了。


  平頭和那個爆炸頭一直趴在地上,到現在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現在可以結帳了嗎?”柳海手裏捏著那人的脖子,冷笑著問道。


  “嗯嗯……”那人卻說不出話來,用手指了指脖子,柳海鬆開了他。這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混混。

  咳咳——被柳海放開之後,那人立刻劇烈地咳嗽起來。過了很一陣子,他才狠狠地道:“你有種,敢打我們清水堂的人。”


  “清水堂是什麽東西?”柳海還真不知道。


  那人臉一紅,這麽大一個清水堂,居然被人稱之為東西。看來這人不是傻子就是太狂妄!沙縣很多的街道,店鋪都是他們罩著的,每個月都要收取一定的保護費。


  尤其是賓館,酒店,餐飲這些行業,都是他們收費的重點。今天到悅賓樓,也是因為悅賓樓的老板沒去拜碼頭。


  清水堂有組織的進行自己的勢力擴葉向東。很多給酒店,賓館,飯店等,以及其他娛樂場所提供*的小姐,大都由他們安排與控製。


  但是他們不象國外那樣張揚,普通的老百姓自然看不到他們之間的內幕,也不太清楚沙縣還有這麽一個團夥。但是一些業內人士,尤其是搞服務行業這一塊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沒想到今天碰了個硬釘子,自己幾個人都被人家打殘了。


  那人很不甘心,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錢放在桌上,足足有千把塊吧!將錢放下後,他就說了句,“你有種的別跑!你打傷這麽多人,這筆帳跟你沒完!”


  “好!我等著你!”柳海笑了一聲,朝門外喊道:“服務員結帳!”拿出一千塊錢後,那人也不管躺在包廂裏的幾個同夥,立刻就下樓去了。柳海估計他是去搬救兵,無謂地笑了笑,回到了隔壁的房間繼續喝酒。


  看到柳海麵帶微笑進來,眾人就知道他擺平了。馮武端起杯子,“兄弟辛苦了!哥敬你一杯!”


  馮武跟柳海稱兄道弟,讓柳海很感動。他知道人家給麵子,那是因為葉向東的關係。說到底,柳海不過一司機身份,頂多加一保鏢。馮武可是副局級幹部,這麵子給的夠大。


  不過,人家葉向東都拿他當兄弟看,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胡磊與柳海的關係,也算是有點遠遠遠親吧!他畢竟是冰冰的表弟。


  “謝謝哥!”柳海也學機靈了,與馮武碰了一杯。


  這時,音姐嬌笑著走過來,“這位小哥,還沒女朋友吧?今天姐姐謝你了,要不給你介紹個女孩子怎麽樣?”


  胡磊不服地道:“靠,你別亂來,看你的樣子,不成要吃嫩草?柳海可是冰冰的表弟。”


  “死鬼!當老娘什麽了?金鑲玉啊?”音姐白了他一眼。


  “哈哈……”眾人一陣大笑,胡磊道:“別說,你還真象龍門客棧的金鑲玉。幹脆你這店門也改成龍門客棧好了?”


  “改成龍門客棧,我先拿你的肉做包子。”音姐與胡磊吵嘴也挺有意思,可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誰這麽大膽子?敢在沙縣這麽囂葉向東,把他叫出來!”


  馮武就聽到這聲音有點熟,朝門縫裏看了一眼,原來是趙平安來了。剛剛還說他呢?這小子居然敢這麽明目葉向東膽地替混混撐腰。弄死他!


  “是趙平安!”馮武說了句,便要音姐出去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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