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郝敏麗的想法和葉向東完全的不同的,她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她能把一個女孩的第一次交給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就要不惜一切代價為她頂住所有的壓力,而不是簡單的就從她的位置上拿下,那樣讓她怎麽麵對?她想的不是自己即將遇到的麻煩,而是這些男人都他媽的想著自己,一點不夠意思,拔出**就不認賬。但這些她不能跟一個年輕的下屬說這些,就歎氣說:“好了,也許我們這些在衙門幹事的人,就是這樣,那李明怎麽樣,不也是被關著嗎?那姚龍富不也是……挨,我也想問你,你這個小子能耐不小啊,居然把姚龍富扳倒了。”


  葉向東趕緊說:“這可不是我扳倒的姚龍富,而是他自己家做的太不檢點,他養了三個情人,這三個情人聯手告他,他哪有不倒的道理?”


  郝敏麗看重葉向東說:“那三個女人是不是都非常的漂亮?”


  葉向東看著郝敏麗,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是啊,姚龍富的三個情人,除了那個年輕的李慧娟,吳曉茵和劉英和自己的關係那是不是情人,勝似情人,在她們身上不僅得到了無數次女人給男人的快樂,而且她們也給了他不少錢,難道這些郝敏麗也是知道的?


  葉向東不想直截了當的回答,就說:“郝書記,她們再怎麽漂亮也是姚龍富的女人,咱們不說她們也罷,我覺得你別上火,既然領導讓咱們去學習,那咱就當放鬆一下,我想,苗書記是不會看著你不管的。”


  郝敏麗被葉向東安慰的心情好了一些,就說:“你不愧是在縣政府當過領導的,看問題就是就是看得遠。那好,明天我就到饒河市黨校學習去了,我也不能關照你了,那個李貴富其實是個很陰險的家夥,你以後要小心工作,別給他找到麻煩。”


  葉向東笑著說:“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也不會惹著他,倒是那個主任天天看我不順眼。”


  郝敏麗舉杯說:“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回到大嶺鎮,我就要提拔你。”


  葉向東說:“謝謝郝書記,來,我敬你一杯,我想,你是會有更大的機會的。”


  碰了一杯後,郝敏麗說:“好了,也別喝多了,我們回去,我還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去饒河了。”


  葉向東伸手攙了一下郝敏麗,突然感到郝敏麗那沉重的身子向自己壓了下來。這讓葉向東完全沒有防備,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郝敏麗像是要摔倒的樣子,葉向東一把抱住郝敏麗的身子。


  郝敏麗搖頭歎息著說:“唉,我怎麽有點頭暈。”


  葉向東馬上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郝敏麗也許是真的喝多了,迷迷瞪瞪地說:“你說什麽?”


  葉向東忙說:“哦,我沒說什麽,我是說你是不是躺一會?”


  這個農家酒館準備著火炕,現在雖然沒有燒火,但這是為冬天準備的。郝敏麗似乎突然走不了似的,但她現在坐在葉向東的懷裏也不是個事兒,就說:“那你就扶我躺一會吧。”


  葉向東摸了一下那鋪著人造革的土炕說:“還是涼啊,我管老板要條毯子。直接讓他燒把火。”

  郝敏麗無力地笑了笑說:“你還挺會照顧人,去吧。我可是怕涼的。”


  讓郝敏麗坐下,葉向東馬上出去找到老板,說:“我們領導有些喝多了,想在這裏休息一下,給我條毛毯,最好把那火炕燒一下。”


  那老板顯得猶豫的樣子,葉向東馬上說:“在酒菜的價格上我多給你加一百,這總行了吧?”


  那老板高興地說:“我燒點好燒的木頭,那炕馬上就熱。我看你們的領導像是有什麽心事,這一有心思一喝就多。”


  葉向東說:“快去給我拿條毛毯,然後趕緊點火。”


  “好嘞。”


  拿了條毛毯,看到老板給他們這裏燒起了火,葉向東就回來了。郝敏麗腦袋趴在桌子上,很難受的樣子。這是有心思,真的暈了。葉向東馬上把那條毛毯鋪好就攙著郝敏麗說:“郝書記,你先躺著,這炕馬上就熱乎。”


  郝敏麗不好意思地說:“真是麻煩你了。”


  郝敏麗躺在毛毯上,但葉向東看他還是很冷的樣子,也沒別的辦法,立刻脫掉自己的外衣給郝敏麗蓋上。郝敏麗有氣無力地說:“我都要離開大嶺鎮了,你幹嘛還對我這個離任的書記這樣好?”


  葉向東說:“這跟你是不是離任沒什麽關係,你當了我一天的領導,也是我的領導。”


  郝敏麗說:“有朝一日我能重新回到大嶺鎮,一定好好的栽培你。”


  葉向東說:“我相信會有個說法的。”


  郝敏麗突然顫抖了一下說:“我怎麽這麽冷?”


  葉向東看到郝敏麗的臉色慘白,就摸了一下郝敏麗的額頭,說:“不發燒,躺一會就會好的。”


  郝敏麗突然拉過葉向東的手:“抱抱我……我心裏真的很冷,很難受……我……”


  葉向東沒想到郝敏麗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這跟剛才大笑完全相反,葉向東覺得這樣才是個女人,一個受到打擊能哭出來的女人,而不是哈哈大笑的女人。郝敏麗那可憐的樣子,讓葉向東升起幾分的同情,想到自己當初被剝奪一切的時候,毅然把郝敏麗緊緊的抱住。


  郝敏麗得到了無盡的安慰似的輕聲說:“用力抱著我,真是個男人的臂膀啊,我……我以為我的領導能讓我……咳……我真是寒心啊。”


  葉向東知道郝敏麗說的是苗振鐸,但他知道現在和郝敏麗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隻是把她當做一個弱女子對待。


  抱了一會,葉向東問:“你覺得怎麽樣?”


  郝敏麗的聲音有了點力氣,說:“好多了,炕也熱了。”


  葉向東摸摸毛毯下麵,炕真的熱乎了。就說:“郝書記,好好休息一會,我們再回去吧。”


  郝敏麗說:“躺在這裏真是舒服啊,真的不想走,什麽也不想幹了。向東,你把門關好,也上來吧。”


  葉向東看著郝敏麗,這樣的邀請他不能馬上接受,郝敏麗說:“這裏沒別人,再說我明天就從大嶺鎮消失了,我們也沒什麽可怕的。你這樣一摟我,我覺得很是舒坦的呢。去吧。”


  也許是被自己緊緊地抱了一會的緣故,也許是毛毯下的土炕真的熱乎了,郝敏麗的臉色不再那樣的蒼白,神色也比剛才深沉了許多,葉向東覺得現在的郝敏麗像個真正的女人那樣,而不是官場上那種叱吒風雲,沒有男女之分的毫無情意的強人。他也打定主意,就這樣陪著這個即將離任的女人。

  把門關好,把窗簾也遮好,這個農家菜館裏就顯得很有些特別,既完全像吃飯的地方,又不是一般的農家小屋,但自己今天才剛剛到任所遇到的領導充滿了幾許悲涼的成分。


  葉向東索性爬上了土炕,躺在郝敏麗的旁邊,郝敏麗像是猛然下山的豹子,撲到葉向東的身上。這讓葉向東略有幾分的驚訝後,也覺得很是自然了。現在的郝敏麗就是個女人了,而是個女人,在這個落魄悲傷的時候,需要一個男人,就是完全正常的事了。


  葉向東出去買單,給了錢,就出門開車回到大嶺鎮。


  “郝書記,明天早晨我送你吧。”


  郝敏麗又是那個沉穩的女人,淡淡地說:“好吧。”


  郝敏麗進了小區的大門,葉向東就開車回到黨政中心大樓的車庫。大樓兩側的燈光,把大樓照的像是鬼影一般,但這裏明天就不再是黨政中心大樓了,就成為學校的教學大樓了。這個主意還是自己出的,但這樣也沒能讓郝敏麗躲過一劫。


  剛要路過大樓的後門,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從大門裏走出來。葉向東馬上閃進大樓的暗影裏,他看清楚了,這是鎮長李貴富。李貴富怎麽這樣晚才走?郝敏麗的離任他是不是知道?


  葉向東看到李貴富站在大樓的門口,似乎在等什麽人?在這個大嶺鎮,如果郝敏麗離任了,新的黨委書記沒到來之前,李貴富就是最高的領導。他站在這裏等誰呢?

  這時,葉向東看到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從大門裏走出來。這不是於潔嗎?這就是說李貴富等的是於潔,從今天跟這個女人說的幾句話來看,於潔是討厭郝敏麗這個女人,但她對李貴富這樣的男領導會是怎麽樣呢?


  李貴富摟了一下於潔說:“我可是不會白弄的,你放心,一切都慢慢的來。好了,我們走吧。”


  於潔說:“我們還是分開走吧,明天就搬家了,大樓裏說不上還有什麽人呢。”


  李貴富鬆開說:“也好,那我先走。”


  葉向東站在暗影裏一動不動,他既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分了手,同時更不敢讓他們發現自己的存在。如果讓李貴富發現了自己,搞了機關大樓漂亮小娘們的被他看在了眼裏,那自己未來的日子也就難過了。


  於潔在大院的花叢裏摘著盛開的花朵,李貴富眨眼間就走出了老遠,消失在靜靜的黑夜裏,這時從大樓還真的走出了一個人,那就鎮裏的第三把手,也就是常務鎮長史慶豐,葉向東看到史慶豐拎著一個碩大的口袋從大樓裏走出來時,四下裏看看,沒看到有什麽人,就下了台階,向大院盡頭的自行車棚走去。葉向東分析到,這一定是什麽人給史慶豐送的大禮,趁沒人的時候才敢拿回家。這樣說史慶豐應該是沒發現李貴富和於潔幹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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