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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兩個人的單位，說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啊。那我們就去喝酒，陳姐，今天你要喝多哦。”


  “是什麽理由讓我喝多？”陳娟明知道是因為什麽，但她還是問道。


  葉向東微微一笑說：“陳姐今天真是顯得深沉，不管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是好事啊。”


  “哎，那邊有個鄉間酒肆，我們就去那裏好了。”


  在野外的河邊開著一家酒肆，還真有幾分鄉野風情。今天葉向東也是什麽也不想，就是出來走走，清空腦子，讓自己有個正確的判斷，到底自己下步該去向何方。


  葉向東把車停在酒肆的旁邊，一個鄉間少婦走了過來，看到是城裏講究的男女，就笑吟吟地說：“酒是我們家燒的，魚是我們家養的，也許菜做的不好，但保證新鮮，原汁原味。”


  “就憑你這麽說，我們就在你這裏好好的品嚐一下，隻要你不是孫二娘就行。”


  “俺不姓孫，俺姓蔣。”


  兩個人都笑了，葉向東又說：“既然姓蔣，就該叫快活林了。”


  “俺的名字不好聽嗎？”那少婦認真地說。


  “好了，你就別逗她了，快上酒菜吧。”


  很快就上來酒菜，葉向東看了一眼陳娟，他發現陳娟正用充滿熱切的目光看著自己，這樣的目光和往日有著不一樣的地方，那樣的凝視，似乎有著發自內心的情感，葉向東心想，也許自己的離開，讓陳娟的內心不平靜吧，畢竟他的到來即改變了文聯的命運，又讓她過了一段不平凡的日子，雖然不能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但也是很不平凡的。


  他還沒有把齊官亮跟他談話的實際內容跟陳娟說出來，畢竟經委的掌門人是陳娟的丈夫計德厚，就在幾天前，陳娟還在為他去經委暗中奔走。


  葉向東舉起了酒杯剛要說什麽，陳娟卻先說道：“向東，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我發現你的每一步都充滿了一種不一般的意味。就拿你陪著沈廳長一家這次旅遊，就鬧出了一場風波，但結果出人意料。我以為你讓齊書記非常的不滿後，自己的前途也就葬送了，可是……雖然你還沒說齊書記跟你談了什麽，但我已經知道，結果比我們倆當初預計的還好。來，陳姐感激你。”


  葉向東還沒喝，陳娟就已經喝了一大口白酒，葉向東喝了一口後說：“這幾天的確是風波不斷，但總算還好。齊書記讓人在兩個部門做出選擇。一個是組織部，一個是經委。我現在還沒有回答他。”


  陳娟似乎看到自己已經坐在文聯主席的位置，葉向東的離開，讓自己懸著許多個日子的心終於放下，她也一心讓葉向東得到進一步提拔的機會，就說：“我看你還是到經委來吧，畢竟是你姐夫在那裏當政，他會照顧你的。”


  葉向東笑了笑說：“我去了經委，那姐夫就是我領導了，我從他的夫人的手下，到了他的手下，不知道是不是適應。”

  “看你說的，你姐什麽時候領導過你?倒是你時時處處都顯示出領導的架勢，如果你離開，我一時還不那麽適應呢。但齊書記居然提出這兩個部門讓你選擇，齊書記對你的印象又升華了。”


  “齊書記也說了，文聯主席的位置，本應就是你的，我是必須離開的。現在看來，我在文聯還真是沒幹幾天。”


  “你沒幹幾天，就把咱們文聯從縣委大院排名最後的部門，一躍成為人人都高看的單位。我是坐享其成了。”


  葉向東一點都沒勸她，但陳娟還是喝多了。把陳娟攙到車裏，陳娟突然翻身一把摟住葉向東：“向東，姐還真的挺喜歡你，以後咱們沒有單獨見麵的機會了，姐想要你一次，向東……”


  葉向東驚訝陳娟居然有這樣的想法，但陳娟已經把他…


  這場突然而至的瘋狂草草結束。陳娟似乎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麽荒唐的舉動，她知道自己這樣的破壞行為，葬送了自己在葉向東的心中所有的美好，但一切都已經晚了，她剛才的舉動做的太過，自己一向淑女的舉止也讓自己一時的高興，完全毀掉了。


  但是，誰也不是聖人，她陳娟也有犯錯的時候，何況這是不是犯錯，還說不太明白呢。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向東，原諒姐姐的冒昧，隻是姐姐今天失控了。”


  葉向東心想，這豈止是失控，分明就是一個霸道的女人，那隻手堅決地在他的身上毫無節製地撫莫，居然讓他一個年輕的男人都難以抵抗，他的身上那股勁，仿佛把他當做一個軟弱可欺的小女孩那樣的對待。


  葉向東沒說什麽，他還有什麽好說的呢？車上的氣氛一時間從瘋狂的占有欲到充滿了火藥味，陳娟的後悔幾乎讓她流下眼淚，沒想到葉向東在文聯最後的一次工作出行，居然是這樣的結束。


  “我們回去吧。向東，姐姐發瘋了，姐姐對不起你。”


  葉向東歎息一聲說：“好了，別說這些了。”


  葉向東發動了汽車，飛了一樣向縣城駛去。進入縣城，葉向東問：“送你到單位嗎？”


  陳娟小聲說：“我不回單位了，我……”


  葉向東沒看陳娟的臉，但他聽到陳娟先是嚶嚶的抽泣，接著就控製不住似的，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這讓葉向東轉身看著陳娟。陳娟的身子劇烈地抖動著，她的哭泣是那樣的悲傷，以至於葉向東覺得仿佛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就趕緊說：“陳姐，你這是幹什麽？”


  “向東，以後你是看不上姐姐了，姐姐今天真是……哇……哇……”


  陳娟的哭泣像個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葉向東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一個女人，雖然年紀大一些，但畢竟是女人，那樣的主動，男人是不好拒絕不說，更是不該冷淡的對待的。


  “好了陳姐，我不會看不起你的，你還是我的陳姐。不管怎麽樣，我是不會忘記我們在一起工作過的日子的。”

  “你姐姐在你麵前丟臉了，可是……你姐姐從來沒有這樣過啊，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啊。”


  葉向東笑了，說：“陳姐，好了，我也不是冷淡你，看你哭的像個小女孩似的。”


  “其實，姐姐也是想讓你高興，隻是……我真是昏了頭了，你怎麽是那樣的人？”


  “你哭成了淚人，現在怎麽辦？我把你送回家吧？”


  “你把車停下吧，我自己找個地方呆一會，我自己呆一會就會好受些。”


  “那我還是陪著你吧。”


  陳娟搖搖頭，葉向東停下車，陳娟下了車，向葉向東揮了一下手，葉向東看到陳娟那悲傷的臉在秋風中顯得楚楚可憐便歎口氣，心想這都是她的犯渾的結果，他開車奔馳而去，把這個女人遠遠地拋到了郊外的路上。葉向東搖搖頭，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跟陳娟是這樣的結局，這個將近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今天真的是瘋了嗎？是他過去做出了什麽讓這個女人誤解的事情嗎？他就是跟任何女人想要發生那樣的關係，也不會想到陳娟這樣的女人，比自己大將近十歲不說，陳娟的身上還有幾分俗氣的東西是自己不喜歡的。


  但他認真的一想，其實陳娟才真的是自己的恩人，而這樣的恩情就連陳娟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陳娟的那些山貨，就是鄭曉麗再怎麽幫他，都絕對不會達到那樣好的效果，他的房子，和現在已經擁有的一筆不小的存款，都要感謝是陳娟做出的貢獻，而讓他感到自己略有不安的是，陳娟自己其實還完全的不知道她為他所做的事情的意義。正是他第一次就辦成了如此的大事，不管是自己的工作上，還是在經濟方麵，都發生了一次巨大的飛躍，讓他有利充分的自信不說，也打開了光明的前景。


  他不會忘記自己是怎樣落魄地來到寧古文聯的，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當初是怎樣對自己的前途絕望和沮喪。但是，有熊彪給他獻出了妙計，有陳娟那批山貨轉化成資金的幫助，有鄭曉麗給他搭的場子，這才讓剛剛工作不到四個月的他，擁有了眼前的一切，以往取得的成績不說，就現在來講，他想離開文聯這樣的沒權沒勢的部門，組織部經委這樣地方隨便他挑。就憑他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個看大門的兒子，他上輩子積了什麽德？


  想到自己當初那憂鬱的日子，他的身子突然顫抖了起來，突然停了車，後麵的車猛地向他的車衝撞過來，就要發生車禍的當兒，後麵那輛大車才及時地停下。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後麵大車的司機從自己的車裏瘋狂地向他奔來，他這才知道一場追尾事件好懸釀成一場慘禍，他剛要下車解釋，那司機就對他飽以一頓老拳。


  “我操你媽的你不會開車，就是瘋了，在這大道上你就突然停車，你是自己想找死，還是讓別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