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組織部幹部

  劉文淩大聲說：“你不要跟我爭辯，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那兩個人一個叫翟虎，一個叫任大彪，你是不是在已經發生火災，他們已經開始往出逃生的時候，你用木棍打傷了他們，他們暈倒在那裏，而你在大火著起來後，也沒有把他們搶救出去？”


  “看起來是這樣的，可當時的情況……”


  劉文淩見自己說不過葉向東，就擺出警察慣有的架勢說：“好了，你承認這兩點就足夠了。你在這裏簽上個字。”


  葉向東大聲喊起來：“我不簽，你們這是斷章取義。”


  “你不簽也不要緊，你說過的話大家可都是聽到了的。”


  “我堅決不簽字，你們這樣做就是在陷害……”


  葉向東想拍桌子，但他的手和手銬一起銬在桌子上，根本動不了。


  劉文淩冷冷一笑說：“我警告你。你不要說對自己不利的話，我告訴你，到了法庭，你也有為自己辯白的權利，但我們現在就要找到那兩個被燒死的翟虎和任大彪的死亡真相。”


  “又不是我殺了他，他們是燒死的。”


  劉文淩不再說什麽，對兩個警察說：“你們倆先把他押下去。我向上麵匯報，看看怎樣處理這個了不起的寫的大學生。他還真的覺得自己了不起。”


  “你們不能這樣，這簡直是對人權的褻瀆。”葉向東無耐地喊起來。


  “你就爭取你的人權吧。”劉文淩嘲弄地說。


  “你回來。”


  葉向東又大喊一聲，但劉文淩已經不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葉向東已經感到問題的複雜和嚴重，他立刻想到了唐葉亮，他看了看那個拿出雜誌的叫徐景輝的人，徐景輝也無奈地看了看他，說：“你怎麽，咳，那兩個家夥就是個無賴，你惹他們幹什麽？”


  葉向東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有幾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就對徐景輝認真地說：“朋友，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徐景輝倒是爽快，說：“就憑你寫這個的麵子，你說吧，我也喜歡寫東西，就是寫不好。”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一定要有人給我說清楚，我是說不清楚了，但是有人能說清楚。你去到市委組織部找一個叫唐葉亮的，他當時就在現場，你就說我被人冤枉了。”


  徐景輝看了看葉向東說：“那好，我這就去給你跑一趟，其實一看你就不像那種打架的人，當時的情況一定很複雜。”


  兩個人說著就把葉向東押進一個小黑屋裏，徐景輝看了看表，剛好是自己下班的時間，也就順路給葉向東跑趟腿。


  市委大樓開始熱鬧起來，坐車的，騎自行車的，走著的，紛紛地湧進這個大院。徐景輝騎自行車來到大院的門口，看著出入這個權力機構的各色人等，他們跟自己的工作真是天壤之別，在警察的工作中冤枉了人的事是大有人在的，而這些掌握著權力的人們，也往往把一個有能力的人打入冷宮。


  徐景輝把自行車鎖在路邊，就到大樓裏去找唐葉亮。


  要說徐景輝喜歡管這事，那也不是完全的正確。他是個強烈的文學愛好者，他也寫過幾篇篇幅極小的散文類的東西，在饒河文學上發過，但他寫了幾篇，卻都讓編輯斃了，但他寫作的念頭卻並沒灰心。他就想認識一個真正有水平的人，幫助提高一下自己。葉向東的第一篇居然就能成功，說明人家是真正有文化的，看了許多的好書，絕不是自己野路子的發展。看了葉向東的東西，也觀察了葉向東的言行，他也不相信葉向東是個隨便打人的人。劉文淩現在的做法就是警察的通病，那就是到了公安局，好人也要扒層皮。他是個小文人，還沒染上這樣的惡習。

  組織部在五樓，市委大樓他也來過幾次，就直接到了組織部的辦公地點，組織部有十幾間辦公室，他看到幹部處的門開著，就敲門走了進去。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整理文件，看到一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就問道：“你有什麽事？”


  徐景輝說：“我找唐葉亮，他在嗎？”


  那人看了看徐景輝說：“你找唐葉亮有什麽事？”


  徐景輝說：“不是我找他，是一個叫葉向東的大學生找他。”


  “那他怎麽不來？”那人緊張起來。


  “咳，他出事兒了，他才叫我找唐葉亮的。”


  那人站起身說：“我就是唐葉亮，葉向東怎麽了，是不是被你們關起來了？”


  也許是看到唐葉亮是市委組織部的，看上去又不是個一般的小幹部，徐景輝就顯得十分的客氣說：“葉向東是你的朋友吧，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唐葉亮說：“我們也不是朋友，也隻是見過一麵。”


  徐景輝看了看唐葉亮，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馬上說：“那我就明白了，葉向東惹上麻煩了，他昨天晚上在大世界舞廳著火的時候，打傷了兩個人，結果那兩個人被大火燒死。葉向東讓我來像是讓你為他作證似的。”


  唐葉亮看著徐景輝：“這麽說他是被你們抓起來了？”


  “是有人舉報葉向東在舞廳打架，使舞廳混亂起來，才死了人。”


  唐葉亮憤憤地說：“簡直是胡說八道，如果沒有葉向東，我們大家可能都要死，不是被燒死，就要被這兩個家夥踩死。”


  “那麽，在火災發生的時候，你就在現場嗎？”


  唐葉亮立刻說：“在啊，我的一個同學來這裏看我，我和她吃過晚飯，就請她去了大世界舞廳，結果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那你們準備把葉向東怎麽辦？”


  徐景輝說：“市裏對這場火災事件非常重視，已經抓起來不少人，這個葉向東的事兒還真是不小，如果辦不好，那就沒法說了。”


  唐葉亮說：“我知道了，這樣，我先去開個會，完了我再想辦法。”


  徐景輝跟唐葉亮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唐葉亮。


  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由於在生死之間，唐葉亮就對葉向東有了很深的印象，他當了多年的幹部，有的就是這樣的敏感，他怕的就是有人拿他打了人後，那被他打了的人燒死這件事說事兒，如果這樣，葉向東還真的難以說清。


  他想立刻到市局去看看情況，但眼下他還有必須完成的工作，而這次火災一定是備受市領導關注的大事件，他也在琢磨該找找神秘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