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區窮孩子
鄭曉麗的眼睛溫柔地看著葉向東，也許她真的希望自己有這麽個弟弟吧，葉向東覺得鄭曉麗也是真的想當自己的姐姐的。
不過，這個姐姐也許是特殊意義的姐姐吧。
從鄭曉麗的身上早就透射出一股溫情，這他不是不知道。但哪一個青春勃發的男人，會拒絕這樣的溫情？
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灑進辦公室，這樣的時刻，人們往往都是慵懶的，但此刻的兩個人，精神都在處在亢奮的狀態。
葉向東聲音盡量平和地說：“我有你這樣的姐姐，那可是我的福氣的。”
鄭曉麗嬌嬌的一笑說：“這就對了，我這個姐姐你可是用得著的啊。”
用得著的？
葉向東的心裏微微的一顫。
用得著她什麽？
但他絕不是用她的身體，至少這不是他需要的唯一。這個姐姐這樣說，就說明她也許真的成為他的貴人。
葉向東望著鄭曉麗那張充滿情意的臉，洋溢著動人心魄的神采，不無激動地說：“姐姐，我現在就夠感謝你的。我的……”
“這算個什麽啊。你要知道，你姐的能量可是不一般的呢。”
鄭曉麗用小手指點了一下葉向東的鼻子。
“我相信姐姐絕不是一般的。”
葉向東的確相信，鄭曉麗絕不是一般的女人，現在他給她的定位是，這一定是哪個大人物的千金，而這樣的大人物，絕對不是盛雪的媽媽那樣的人物可以比擬的。
在他自己的事業上，他需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女人嗎？不正需要這樣有能力幫助他的嗎？他這個看大門的兒子，一個從山區裏走出來的孩子，在城裏沒有一個親人，真的需要有人拉他一把啊。
鄭曉麗已經幫過他，那就是從無數的來稿中，把他的作品披沙揀金似的發表了出來，讓他露了臉，但這對他來說，是遠遠不夠的。他想出人頭地，絕不是僅僅發表一篇那樣的簡單。
但他們畢竟是通過寫作認識的，既然是在編輯部的辦公室，所談的自然該是稿子的事兒，葉向東就說：“其實，我那個東西寫的還不成熟。”
“我看中的是你的生活氣息和濃鬱的青春的情感，你都把我看的想起了我的少女時代。”鄭曉麗說著饒到了葉向東的身後。
讓葉向東沒想到的是，鄭曉麗就像一個小女孩對待一個大哥似的，突然伸了一下手，把葉向東的身子輕輕摟到自己的懷裏，十分自然地親了一下。
如果說聞香識女人，那麽盛雪是那種單純的女人自身特有的氣味，是那種不加修飾，不噴香水的味道，而鄭曉麗卻是有一股高雅女人的香味。他是真是喜歡聞的。
葉向東顯得不那麽自然，幹巴巴地說：“我這個東西……讓你想到你的少女時代？“
“是的，你懷疑的嗎？你那個鄰家女孩，是多麽的清純的啊。”
鄭曉麗的評價，讓葉向東真的感到遇到了知音，那個鄰家女孩啊！
“謝謝你的理解。”
鄭曉麗深情地給葉向東一個香吻：“我的文學新人，可別忘了，是我發現的你哦。”
連續兩個吻讓葉向東難以自持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完全被動的，那就被動吧，現在他不想主動，不想。
他說：“是的，我知道的，沒有一個好編輯，就沒有作者的出頭之日。”
“不是，你跟別人不一樣，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隻不過是我第一個發現了你，但你不會是個文人，我也不喜歡那樣的文人，明白嗎？”
這真是個懂得男人的女人啊，也許這跟自己是個文人有關，即使是自己是個文人，但這樣的女文人，也不喜歡一個文人的男人，因為這樣的男人，是沒什麽大作為的。
但葉向東感到這話說的很有內涵，如果光是做朋友，或者是給她做弟弟，這跟自己做什麽有什麽關係呢？但鄭曉麗的確說到了自己的心裏。
“我明白的，我不想單純的寫東西。我寫東西隻是玩玩的，我還喜歡體育，我的身體……”
“真是乖乖男孩。”
鄭曉麗忍不住親了一下葉向東，接著就哈哈大笑：“去照照鏡子。”
葉向東在臉上摸了一下，手上都有口紅，鄭曉麗說：“別生氣，我就是要你這樣的記住。”
“我……我會記住的。”葉向東的臉紅著。
那豔麗的紅唇印記在他微微泛紅的臉上，形成特別的記號。葉向東惱也不是，不惱也不是。他看著鄭曉麗，一臉的傻笑。
“還有一件事，而且是大事，我問你，你的工作還沒落實嗎？”
鄭曉麗這樣問，讓葉向東立刻懊惱起來，這也是他在這大忙的季節去參加筆會的原因，他就想散散心，驅逐一下自己的背運。
大學已經畢業，本想大展宏圖，實現自己的理想，可是他卻感到自己的背運向自己襲來。班上的同學幾乎都有明確的去向，他們這些學中文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去文化局，文聯這樣的黨政機構，或者到一些大局當秘書，但這對葉向東來說，他還真的不想進這樣的部門，一句話，就是沒有實權。
可是，就現在來說，他想進也是進不去的。
本著市場需求的導向，他們這些學中文的，當時是非常的吃香，而現在就像過季的香菜似的，不僅沒有了香氣，而且都爛在了菜地裏。
但鄭曉麗這樣詢問，又讓他激動起來，也許這是對他發出了某種信號。
看到葉向東回答的這樣的遲緩，鄭曉麗拉起葉向東的手，親切而溫柔地親了一下說：“向東，跟姐還有什麽難說的嗎？說吧，如果遇到了什麽難處，姐會幫你的。”
葉向東帶有幾分試探的口吻說：“我現在可是最慘的了，如果在饒河留不住，我可能就要回我的大青山林業局了。”
“真的啊？”
葉向東發現鄭曉麗對自己是了解的。盡管他們過去並未見麵，他在寫自己簡曆的時候，也沒寫太多。
“你這麽優秀的青年，怎麽會連個好工作都找不到？”
“我怎麽能跟姐姐你撒謊？”葉向東苦溜溜地說。
“咳，你怎麽不早說，也怪姐姐過去沒跟你聯係。”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不管我做的有多好，都難改變我自身悲慘的命運。”
“怎麽這樣說？”鄭曉麗愣了一下。
“我還能怎麽樣？我這樣一個卑賤的人。”
“哦，你這樣說真是讓我吃驚。但現在認識姐姐還是不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