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走了
時清淺本來以為這麽說之後。易流年會直接走人,但是沒有想到易流年卻隻是淡淡的看了時清淺一眼,然後抬手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又伸手指了指前麵的路,意思是他不會說話的。
時清淺無語的抿了抿唇,搖搖頭表示拒絕。
時清淺以為這樣易流年就該知難而退了,沒有想到易流年隻是淡淡開口說:“不讓我送,不會是你喜歡我,暗戀我,不好意思了吧”?
時清淺:“……”
知道易流年不過是用的激將法而已,她不想跟他過多的糾纏,於是就轉身衝進了雨水中,易流年長腿一邁,快速幾步追上時清淺,將雨傘強行塞進了她的手中,對她說:“拿著。”
易流年說完,利落的轉身,不給時清淺拒絕的機會。
時清淺手中拿著易流年的雨傘,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
重活這一世,她是真的不想再跟易流年再有什麽交集了,可是今天接了他這傘?
想將傘還給易流年,卻一眨眼就不見了易流年的身影。
於是她隻能低低歎了一口氣,將傘帶回去。
回到家,時清淺將傘放在傘架上,就回屋去洗了個澡,躺在浴缸裏,時清淺環顧一下周圍的環境,伸出手掌,凝視著自己的手心,這一切也太不可思議了。
直到現在她還恍如在夢中一樣。
洗完澡,傭人給她端來了一碗薑湯,時清淺喝完薑湯,出了一些汗,正準備上樓休息。
繼母生的女兒時薇薇要出門,在傘架上拿了兩把傘,正準備出門。
時清淺看見她拿的那兩把傘中的其中一把是易流年的那把,於是問道:“薇薇,你怎麽拿兩把傘出門?”
時薇薇說:“我同學沒帶傘,我給她送一把去。”
時清淺說:“你換一把吧,那把黑色的是我借別人的,還要還給人家。”
時薇薇向來喜歡和時清淺作對,當然她說不行的事情她就一定偏偏要去做。
時薇薇聽到時清淺的話,揚了揚眉看著她說:“一把傘而已,沒愛必要那麽小氣吧。”
時清淺看了看傘架上的一排排雨傘說:“家裏的傘那麽多,也沒必要拿別人的傘做人情,自己家裏的傘想送給誰都可以,別人的傘不行。”
時清淺說的肯定,時薇薇聽了有些不高興,反倒是執拗的拿著那把黑色的傘對時清淺說:“這把傘我拿定了,誰送你的傘,那麽珍惜?不是……在外麵交了男朋友了吧?時清淺,爸爸可是說過。畢業之前不許交男朋友,不許談戀愛的,你要是真的交了男朋友,我這就去告訴爸爸去。”
時清淺頭痛的看了看時薇薇說:“那你去吧,順便跟爸爸匯報一下你這一次的考試成績。”
時薇薇是時清淺繼母生的女兒,和她的母親一樣愛美,覺得時清淺長的比自己好看,就不服,浪費大量的時間在臭美上,所以,她的學習就不如時清淺好。
從小到大,每一次的考試都是倒數第一。
時清淺這麽一說,時薇薇馬上就偃旗息鼓了,她氣鼓鼓的瞪著時清淺說:“別以為你這一次又考了第一名就了不起了,如果你真的談戀愛,爸爸一定會罰你。”
時清淺說:“與你無關!”
時薇薇冷笑著看了時清淺,嘲笑的語氣說:“這麽說,你是承認自己談戀愛了?原來是真的,時清淺,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呀,你那麽能耐。”
時清淺說:“我承認你個大頭鬼,別沒事找事了,不是要給同學送傘?怎麽還不去?”
時清淺實在是不想和她無聊的瞎扯,隻想讓她趕緊離開,讓自己耳朵可以清淨清淨,但是她的這樣的反應,在時薇薇看來根本就是心虛不敢跟她多說,那她就更不能輕易的放過時清淺了。
時清淺伸手想將那把傘奪回來上樓,餘薇薇看見,急忙閃躲,不給時清淺接觸到那把雨傘的機會。
兩人在樓下你爭我奪,打碎了放在客廳裏麵的花瓶。
兩人的爭吵聲和花瓶打碎的聲音,吵醒了在樓上睡覺的柳絮絮,柳絮絮揉著眼睛下樓,對時薇薇說道:“怎麽了薇薇,你在跟誰吵架呢?”
時慶豐聽到聲音也下了樓。
餘薇薇聽到樓上母親的聲音,又看見母親身後的時慶豐,嘴角一勾,猛然一用力,將時清淺帶向自己麵前,然後手一鬆,做出時清淺故意推到自己的樣子,然後就順勢倒在了地上。
腦袋還好巧不巧的磕到了桌子腿上。
時清淺手中就拿著那把雨傘站在原地。
時清淺眸光一冷,她已經知道了餘薇薇的意圖,時清淺抬頭看了看樓上正下來的兩人。
柳絮絮看見自己親閨女跌倒,老早就心疼的嚷嚷著:“薇薇你怎麽了?摔疼了沒有?時清淺,你怎麽回事?你怎麽能夠推倒自己的妹妹呢?不管你們有什麽矛盾都不能打架呀,畢竟她是你的妹妹。她還小,你怎麽不知道讓讓她!”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推她了?明明是她自己故意跌倒的,她還小,比我小一天的人也算比我小的話我確實是無話可說。”
柳絮絮很生氣但是當著時慶豐的麵又不好發火於是忍著脾氣說道:“哪裏有人會自己摔倒,時清淺你將妹妹推倒,我們也不怪你什麽但是你知錯不改,還撒謊那就不對了,你爸爸最不喜歡孩子撒謊。別惹你爸爸生氣。”
時清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反抗說:“我根本就沒有撒謊,是說了實話。”
時清淺說:“我沒有撒謊,隻是說了實”
時薇薇聽到之後,大嘴巴根本管不住自己,於是自作聰明的說:“說實話了呀,你要是真的說了實話那就告訴爸爸你在學校幹了什麽好事情?”
時清淺當然知道時薇薇這樣說是什麽意思,她是又想威脅自己了吧?
但是時清淺根本就不是被人威脅的人。
所以,她壓根不在乎的對時薇薇說:“我是什麽樣,爸爸清楚的很,但是你時薇薇什麽樣的人,爸爸卻好像並不知道自己。”
時慶豐這個時候站出來看了看爭吵的兩個人,頭疼的對著兩個人訓誡道:“好了,都吵什麽吵,外麵下著大雨,都不能安分一點,薇薇,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時薇薇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會首先訓誡自己,不服氣的剛想開口,就被時清淺搶了先說:“爸爸,薇薇要去見她的男朋友,被我攔住了,她不高興了。”
時清淺也不是信口開河,因為她確實就是去見男朋友的。
隻是前世時時薇薇雖然隱瞞的很好,但是時清淺還是偶然間知道了,在知道的情況下,卻都幫著她一起隱瞞,後來和時薇薇母女鬧掰了,才徹底看清她們母女的為人,所以,這一世她聰明了,不會在當憨憨。
時薇薇詫異的睜大眼睛,完全沒有想到時清淺居然知道,她以為自己已經夠隱秘的了。
時慶豐聽到時清淺說的話,臉色完全冷了下來,他臉色鐵青的看著時薇薇,語氣冷冷的說:“給我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時薇薇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交了男朋友,於是眼珠子一轉,就對時慶豐說:“爸爸你別相信她的話啊,她是騙你的,我怎麽可能會在學校裏麵交了男朋友。”
時薇薇誓死不承認自己交了男朋友。時清淺自己就先上了樓。
她可沒有時間陪在這裏看著時薇薇,跟她在這裏浪費寶貴的時間。
多餘出這個時間她要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既然已經重生一次,不可能白白浪費了這麽大好的機會。
除了兒女情長,她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時清淺回到樓上,看到自己曾經熟悉的房間,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五味雜陳。
時清淺拿在手上看了看自己新買的手機,這個手機相比較四年後的手機,算是落後了不少。
剛剛打開手機,裏麵就轉進來一條易流年的電話,那是一串數字號碼,時清淺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為這個號碼是易流年的手機號。不過讓時清淺不解的是,在前世,易流年在這個時候,跟她並沒有任何交集。也沒有說上一句話,而現在,她不僅見到了易流年,還拿了他的傘回來,晚上易流年的電話就打到了自己的手機裏麵,這一切的一切都跟前世不一樣,難道因為重生,過去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將來的事情也不會再按照前世那樣的軌跡走了嗎?
手機鈴聲持續響著,時清淺打算還是先接了電話看易流年要說什麽再說。
手機接通以後,時清淺假裝不知道這個手機號是誰,非常客氣禮貌的問了句:“您好,哪位?”
易流年聲音清越好聽:“是我!你未來的男朋友!”
時清淺突然感覺自己手中的手機有些燙手,沒有想到他居然那麽快就跟自己表白,這算是表白了吧。
為了阻止易流年,時清淺故意撒謊說:“對不起,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時清淺萬萬沒有想到易流年的反應居然是:“好的,我知道,你的男朋友不就是我嗎?我答應。”
時清淺:“……”
雖然很不想跟易流年說的太多,但是她還是沒忍住又說了句:“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易流年:“明天見,女朋友。”
易流年說完這句話,不等時清淺回應,就先掛斷了電話。
時清淺無語的盯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末了,將手機一摔,鑽進被窩蒙頭睡覺。
第二天是周末,時清淺又接到易流年電話他約她出去,時清淺本來是不想出去的,但是打電話的易流年一口一句他女朋友,時清淺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易流年當麵說清楚,所以才答應他出去。
如此想著,時清淺就睡著了,一夜做了各種各樣的夢,總是夢到前世的種種,天微微亮的時候,她就醒來了。
吃早飯的時候,時薇薇還是臉色很冰的看著她,一臉不善,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因為這樣的人跟她計較實在沒必要。
時清淺匆匆吃好了早餐,就拿了雨傘出了門。柳絮絮給時薇薇悄悄使了個眼色,時薇薇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時薇薇看見時清淺拿著雨傘出門,果斷放下筷子,對時慶豐說:“爸媽,我也吃飽了。”
正在吃飯的時慶豐看見兩個女兒都吃好了準備走了,停下手中筷子問道:“怎麽不多吃點兒?”
柳絮絮馬上笑著臉,給時慶豐說:“哎呀,別管孩子們了,咱們吃咱們的,隨她們去。”
時慶豐這臉色才好了一些,時清淺和易流年約在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公園裏見易流年。之所以約在了學校附近的地方,就是因為學校附近同學們比較多,她要告訴所以人,她是光明正大見易流年,並不像所有情侶一樣,盡量選人少的地方,這樣顯得她最坦蕩。
時清淺到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易流年,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到易流年。
時清淺撇撇嘴,看吧,就這男人……
自己約了人,他都能夠那麽不上心,你說氣人不?
時清淺坐在公園的長椅子上,無聊的揪了一棵狗尾巴草在手中甩來甩去,直到將那根狗尾巴草甩禿嚕了,才生氣的將狗尾巴草甩在地上,氣哄哄的起身準備走了,剛剛轉身,就碰到了一堵肉牆,時清淺一下子被撞懵了,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腦袋,一抬頭就看到了易流年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時清淺愣了愣,就將自己手中的雨傘往易流年的懷中一送,堵易流年,對易流年說:“你的雨傘給你了,沒什麽事我走了。”
“站住,我又不是毒蛇猛獸,你跑什麽跑,過來。”
易流年繃著一張臉,朝時清淺招了招手,就像是對一個大人對著,正在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啊,時清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重重的閉了閉眼,才將自己的脾氣壓下去。
時清淺咬了咬牙,甩身走了。